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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房梁砸在蕭靖鈺背上,又隨之滾落在地,蕭靖鈺痛苦地悶哼一聲,重重地壓在她身上。

  「蕭靖鈺!」傅瑤伸手去摸他,卻被他拉住手,往外面跑了出去。

  兩人剛從火海中跑出來,那房屋是「轟隆」一聲響,徹底坍塌在地。

  傅瑤驚魂未定,她扔掉棉被,緊緊抱住蕭靖鈺的腰。

  蕭靖鈺將她圈進懷裡,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若要他和傅瑤永遠停留在之前的關係上,他到底心有不甘。

  所以,他放了一把火,換來了傅瑤的心。

  只是,當他看到傅瑤赤著的雙足時嚇了一跳,當即把人抱到一旁的石墩上放下,而後蹲在傅瑤面前將她的雙足捧起來。

  那雙總是白皙如玉的雙足沾滿了污漬,上面還燙出了許多小水泡。

  蕭靖鈺心疼不已,連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疼嗎?」

  傅瑤道:「疼,所以以後你莫要再嚇我了。」

  蕭靖鈺將她抱住:「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天!你這後背是怎麼了!」匆忙趕來的許雁秋驚呼一聲。

  蕭靖鈺的後背此時確實有礙觀瞻,衣服和皮肉被燒得黏在一起,又黑又紅的一片,你不分我我不分你,許雁秋在想那一整塊是不是都不能要了。

  然而蕭靖鈺只是道:「快來,瑤兒的腳燙傷了!」

  許雁秋跑過去,又去看傅瑤的腳:「沒有大礙,只是……」

  傅瑤想看蕭靖鈺的後背,卻被他直接按住了:「哪那麼多廢話,快些上藥!」

  許雁秋只好閉了嘴,連忙給傅瑤處理傷口。

  等包紮好後,蕭靖鈺才鬆了手,而後就往傅瑤身上倒去。

  他昏迷後被抬回了花間賦,許雁秋把完脈後道:「這後背的燙傷還能治,無非是多吃些苦頭,再留塊疤,想來他也不在意這些,只是……」

  「只是什麼?」傅瑤在一旁緊張地問。

  「只是他吸入了太多濃煙,又大多是硝石燃燒後產生,傷了肺腑,只怕不能長壽。」

  傅瑤手指蜷緊:「可有法子治?」

  「只能先將養著,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見傅瑤疑惑,許雁秋就接著道,「他身子看上去強健,其實在戰場上留下不少病根,等上了年紀有的是罪受,肺腑間的這點菸塵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傅瑤只覺脊背發寒,她見過戰爭的殘酷,也見過蕭靖鈺馳騁疆場的模樣,卻忘了他也不過一身血肉之軀,也會受傷,也會痛苦。

  許雁秋給蕭靖鈺灌了藥,又將他背上模糊的血肉掀開,費了好幾個時辰才清理好。

  房間裡充斥著血腥味,傅瑤就一直在坐在旁邊看著,最後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房間,先住下吧。」

  「不了,」許雁秋連連擺手,「家裡還有人做了晚飯,等著我回去吃呢。」

  傅瑤這才想起他已經娶了妻,家中有了牽掛,便也不再強留,只讓衣子橖送他回去。

  這種有人牽掛的感覺真好,無論走多遠,去了多久都有人記得。

  傅瑤看著趴在床榻上的蕭靖鈺,眸色變得溫和起來,一如前世他們初遇時一樣。

  ·

  蕭靖鈺這一把火放得痛快,卻不想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來。

  他一睜眼就見自己正在傅瑤的房間裡,躺在那張曾經有幸躺過一個多月的床榻上。

  蕭靖鈺的咽喉還有些疼,喉管里仿佛堵了幾斤的灰,他忍著後背上因為牽扯帶來的疼痛,直接掀開被子下了床。

  先去倒了杯涼水喝,而後隨手拿起一件衣服披上,直接推開了房門。

  蕭靖鈺往下看去,恰好和傅瑤的目光撞上。

  傅瑤眉頭皺了皺,而後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蕭靖鈺走來,她腳上的傷還未好透,只能在衣子橖的攙扶前緩慢前行。

  蕭靖鈺連忙下了樓,大步走到傅瑤面前,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傅瑤緊張得不敢亂動:「你背後的傷……」

  「沒事,一點都不疼。」蕭靖鈺將她抱回房間裡,放到窗下的軟塌上,「傷還沒好,別亂跑。」

  傅瑤沒想到他會惡人先告狀,好笑道:「這話難道不是應該我對你說?」

  蕭靖鈺道:「我是去找你,怎麼能算亂跑呢?」

  傅瑤也不和他爭執,推了推他:「去床上趴著,一會把藥喝了。」

  「床榻離你太遠,」蕭靖鈺雙手撐在她兩側,「我可以趴在這裡嗎?」

  傅瑤一掌把他推開:「離我遠點,我又沒說原諒你。」

  蕭靖鈺臉上好不失落,只好起身趴回床上去:「那我可得好好趴著,免得你又把我趕出去。我那屋子可是燒成廢墟了,這下再被掃地出門就真沒地方去了。」

  傅瑤笑道:「怎麼會,外面不知多少人排著隊要請你下榻呢。」

  蕭靖鈺一臉疑惑,還不知她是什麼意思,直到小半個時辰後,縣令帶著一群幕僚來探望。

  他們烏泱泱一群人,將蕭靖鈺的視線堵了個結實,便是傅瑤的一片衣角都看不到。

  好不容易將這群囉里囉嗦的人敷衍走了,之後就又有人接二連三地來探望,感謝他救了遂縣,又關心他的強勢,還帶了一堆東西來噓寒問暖。

  傅瑤乾脆把屏風擋上,自己坐在軟塌上悠閒自在地看閒書,聽著他生無可戀地應付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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