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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甚沒有多想:「我想吃晏哥做的三明治,加點番茄片,還有培根。」

  陸竟晏:「好,明天給你做番茄培根三明治。」

  「晏哥,」關甚心血來潮,「我還沒有聽你唱過歌,你給我唱一首吧,隨便什麼歌都可以。」

  陸竟晏沉默數秒,開口清唱:

  天空剛下了幾場雨

  看街上路人不多

  現在的你在做什麼

  還有沒有在想我

  快樂是否曾來過

  探訪我們兩個

  ……

  (歌詞來自:張敬軒《過雲雨》)

  關甚看著視頻里的陸竟晏一邊唱一邊下了車,往家門口走來。

  當陸竟晏唱到最後一句歌詞時,客廳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關甚衝過去,用盡他所有的力氣抱住陸竟晏的身體,第一時間尋到了他焦灼的心跳聲。

  陸竟晏亦用力地抱緊他,低頭親吻他,「寶寶,我回來了。」

  關甚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決絕:「晏哥,如果我的家人不認可我們的關係,那我也不認他們,反正有沒有爸爸媽媽對我來說沒什麼所謂。」

  陸竟晏才意識到關甚為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他心疼地揉著關甚的臉,「既然我們已經開始了,我會竭盡所能獲得你家人的認可,讓他們放心把你交給我來照顧一輩子。」

  關甚點點頭,終於心安了。

  這晚關甚像只小貓一樣爬上了陸竟晏的床,不過二人什麼也沒做,只是單純的抱在一起睡覺。

  關甚是沒心情親熱,陸竟晏拍了一整天戲累得夠嗆。

  臨睡前,關甚才給杜夫人回信息:明天方便嗎?地點你們選。

  【杜夫人:雲雨樓,上次你和陸家兄弟吃飯那個包廂。】

  【關甚:好】

  關甚放下手機,窩在陸竟晏懷裡說:「我答應了杜夫人,明天跟她和謝燁見面。」

  陸竟晏問:「需不需要我陪你一起去?」

  「暫時不用。」關甚不想剛認親就出櫃,先給家人一個緩衝的時間,「我先試探試探他們的態度,萬一他們接受不了,我就不喊他們爸爸媽媽。」

  陸竟晏摟緊他的身子,柔聲道:「不管你的家人同不同意,我已經跟我家人出櫃了。」

  「啊?」關甚震驚,這麼快,「那你家人是什麼反應?」

  「他們都很開明。」陸竟晏道,「姑姑和我哥都是支持的,我爸人很好說話,改天帶你回去見見他。」

  「那你媽媽呢?」關甚脫口而出,問完就後悔了。

  他記得自己和陸竟晏的第一次見面,是因一張老照片。

  如果他的直覺沒有錯,那張老照片上的女人極有可能就是陸竟晏的母親。

  不知道這個問題對陸竟晏來說是不是禁忌。

  陸竟晏倒是淡定:「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看破紅塵出家了,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她是我媽媽。」

  關甚:「!」

  這個結果是關甚始料未及的,想問為什麼,又不太敢,這種問題太敏感。

  陸竟晏凝望著天花板,沉默半響:「她生完我之後,患上了產後抑鬱症,後來是佛經帶她走出抑鬱,但她也放棄了所有,包括我和我哥,還有我的父親,她都不要了。」

  「我要你。」關甚抱緊陸竟晏的腰,「晏哥,我會一直陪著你。」

  「謝謝你。」陸竟晏低頭親吻他的頭髮,「我的寶寶。」

  關甚臉上有些發熱。

  第二天陸竟晏又是一大早就出門了,不過給關甚做好了早餐,是昨晚約好的番茄培根三明治。

  關甚今天心情好,把早餐拍下來發到微博上,配文:人逢喜事精神爽,早。

  【狗子遇到啥喜事了?也不分享一下。】

  【狗兒子今天心情這麼好啊?遇到了啥喜事?是不用退賽了嗎?】

  【狗子早上好。】

  吃完早餐後,關甚很難得自己一個人進了音樂室。

  出來時他手上多了一首曲子,午飯時間也到了。

  關甚打車去到雲雨樓,結果因路上堵車而遲到了十幾分鐘。

  包廂里只有兩個人,杜夫人和謝燁。

  杜夫人的眼睛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一看到關甚立馬繃不住,眼淚又掉了下來,謝燁急忙把妻子抱住。

  「別哭了,在孩子面前失禮。」

  「我也不想,」杜夫人哭得身體一顫一顫,「我們的孩子吃太多苦了,我忍不住啊。」

  關甚插了句:「我沒有吃很多苦。」

  「你先過來坐。」謝燁道。

  關甚點頭,走過去坐在了夫婦二人對面的位置,他先是看了眼杜夫人,接著看向神情冷漠的謝燁。

  跟照片上的人比起來,現實里的謝燁五官無差,但氣質比照片中的要冷得多,就差在腦門上標出「生人勿近」幾個字。

  謝燁的目光迎了過來,對上關甚視線那一瞬間,眼神似乎變柔了些,他把菜單遞給關甚,「你來點餐?」

  關甚搖頭:「我不挑食,你來點。」

  謝燁沒再說什麼,叫來服務員,點了幾道比較家常的菜。

  杜夫人還在傷懷,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但此刻卻是一句也說不上來。

  謝燁問:「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

  關甚:「我跟晏哥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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