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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熾熱的溫度蔓延,江縱渾身繃緊。

  要命。

  他今天要死在這兒。

  白月捏著筷子,咬了一口面,很好吃,很明顯做了很多次的樣子。

  江縱問她:「好吃嗎?」

  白月點頭,問:「你有什麼不會做的嗎?」

  「挺多,幹什麼?」

  「我想做第一個。」

  那樣我就有很多江縱的第一個。

  江縱揉了下人腦袋。

  「別了,還是讓警犬吃吧,想讓你吃點兒好的。」

  「還有,以後不要做那種事了。」

  「為什麼,你做過,我為什麼不行?」

  江縱懶散地笑:「白月,你跟我比,你玩不過我。」

  白月怔了怔。

  「江縱,你是不是生氣,我沒有回來。」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能在這裡多久,她痛恨身上仿佛永遠治不好的病。

  「說什麼?」江縱顰眉搖頭:「沒。」

  白月低頭沮喪:「可是你第一句話,就是讓我走,你是討厭我了嗎?」

  江縱感覺嗓子干疼,心疼的要命,歪著頭,唇瓣落在女孩的唇角,緩緩舔舐,手指插入她的掌心,軟弱無骨地被他桎梏著,給她揉了揉,又看向她有些紅的唇瓣。

  很乖,像是個漂亮的木偶娃娃。

  「江縱,我能不能,給你生個小孩兒。」

  江縱手指一頓,斂眸看向她,「什麼?」

  白月又重複了一遍。

  「我害怕,我不喜歡這種,重逢的感覺。」

  重逢的前提是分開,她討厭跟江縱的感情有變糟糕的趨向。

  白月歪著頭,眼眸純淨清澈,低聲誘他:「你不想要嗎?像我一樣的。」

  江縱手指緊緊握著她的手腕,一直到泛起一絲紅痕,白月也乖巧地任由著他使力。

  他的吻技很好,白月只能順應。

  大概是被迷的有些混亂,腦子不清醒。

  「江縱。」

  客廳正東方,是一片很大的落地窗戶,此時關著,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象。

  白月感覺到自己站在此處,似乎能看到下面。

  站在高出,總會有一種即將墜落的感覺,使得渾身控制不住地緊繃著。

  「緊張什麼,放鬆點兒。」

  江縱捏著她的下巴。

  陽光很清晰地刺入滿是紅痕的白皙,陽光的存在感很強,她判定今天很熱,是個耀眼明媚的立夏。

  夏天清透的冰塊,海浪,風,天空,還有風箏。

  是一整個青春美好回憶的片段。

  但此時,她像是一個墜入深淵的人,眼眸昏沉,神明墜落。

  手指在刮出道道紅痕,是畫紙上最絢爛的一幕。

  「會被看到的。」

  江縱聲音沙啞至極,帶著熱氣擦過耳畔:「單向玻璃。」

  感覺到她的放鬆,江縱輕笑:「這麼害怕?」

  白月不甘落後,低聲偷偷說:「嗯,江縱,你努力點兒,我就可以……」

  懷孕了。

  -

  平霧市的某條經過海邊的小路上,有一條很長的公交車,他是平霧最長車程的車,且每次會在海邊停留兩次。

  白月很少坐公交車,拉著江縱一起坐在上面,最後排,整個車的景象盡入眼底。

  白月捏著手機,把耳機的另一半遞給江縱。

  歌曲是一首很舒緩的純音樂。

  白月歪頭問江縱:「江縱,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江縱,懶散地仰躺在椅子上,配著午間風,嗓音慵懶:「公主。」

  白月低聲:「怎麼感覺不像是什麼好聽的詞。」

  「不是你自己寫的?」

  白月反駁:「不是的,你不知道嗎?丹麥有個作家的一副油畫,翻譯過來叫公主與乞丐。」

  是講一個女孩在遊玩時,跟一位少年一見鍾情的故事,飛蛾撲火,最終殉情而死。

  「是嗎?」

  江縱想了想,湊到她耳邊,聲音低又撩,很粗俗地再次做出評價:「好艹。」

  白月笑:「這句話倒像是你說的。」

  「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江縱搖頭;「不知道。」

  又問她:「為什麼不畫畫了?」

  白月說:「我以後,還是做一個美術老師吧,畫畫太累了。」

  江縱恍然了一瞬,問她:「你呢,為什麼喜歡我?」

  白月很誠實:「長得好看。」

  是嗎。

  江縱勾著人的肩膀,往窗外看。

  平霧的海邊仍舊跟以往一樣,下了車,兩人在商店裡買了一個很漂亮的風箏,白月用燃料寫了江縱x白月幾個字。

  穿著涼鞋,跑了幾步就掉了,索性直接光著腳拿著線軸跟風箏往遠處跑。

  江縱站在遠處,插著兜,盯著遠處看,眼眸里溫柔繾綣逆著光,一切風景都成了陪襯。

  順著一陣風,白月手裡的風箏往上揚,順著風瞬間往上飛,風箏的線在線軸上迅速轉動,她往後走,風箏便越飛越高,直到成了天空的一小點兒。

  她拉著線,招手叫著江縱過來。

  「江縱!我的風箏跟雲一樣高。」

  江縱懶散地走過去,輕聲笑:「嗯,是。」

  她把線軸遞給江縱,很疲憊地坐在沙子上,看著遠處藍色的海。

  說:「它一會兒,肯定比我們更早看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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