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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心腹聽麥卡錫說過幾次E009，也知道麥卡錫對E009一向很是欣賞，但這還是第一次見麥卡錫這般幽怨模樣。
麥卡錫作為M國的第一神化，手中掌控著排位上完全不輸尼爾的非凡物品甚至神聖物品，連鬼面會、命運教會都和麥卡錫有暗中交流，心腹覺得麥卡錫完全沒必要對一個E009如此念念不忘。
麥卡錫眼神沒有離開屏幕：“你懂什麼。你知道在地球上，行跡會被完全抹去的，只有什麼嗎？”
心腹一愣，隨即好像想到什麼一般，聲音不自覺放低：“神？”
麥卡錫見心腹這幅樣子，嗤笑一聲：“你覺得他不像嗎？”
心腹忽然沒了語言。
災厄，什麼是災厄？不少的災厄，可能都是神死去的殘骸——而尼爾確實活著的。
心腹似乎忽然明白了麥卡錫的遺憾，最好的東西，就應該在他們M國手裡才是，怎麼就旁落到Z國了，心腹也不禁可惜。
麥卡錫的心腹辦事利落，但是異能等級還是差了點，晉升困難，眼界也比較一般，這種神化中比較普遍默契的事，一般情況下麥卡錫也不會刻意說給他聽。
不過如今情況不同了，麥卡錫也感覺到了緊迫感，有一種，很快那些隱藏在神化間的秘密，可能就要被公之於眾的預感。
“我覺得尼爾的能量完全不止如此。如果鬼面會的神降臨地球後被禁錮，其能量說不定還不及現在的尼爾，而且意外地他還是災厄中最為紳士的一位，一個能夠交流的災厄、或者說是神，你知道有多難得嗎？”麥卡錫感慨道，再一次為錯失E009而惋惜，尤其E009曾經還出現在M國的地盤上過。
這樣的一個E009，怎麼就跑到Z國去了呢。
如果能為他所用，該有多好。
心腹在旁聽麥卡錫絮叨地表達對尼爾的欣賞，同時還用邪神來類比，不禁為上司的說法流汗。
災厄中最紳士的一位？災厄們連人形的都少，保持理智不想吃人的更少，災厄中最紳士的一位，似乎也不是多值得稱道的紳士。
“他現在是被創世石板禁錮了記憶，一旦……如今地球的危機越來越顯著，如果地球註定要有神超脫升維，最有希望的可不是我們這些神化。”麥卡錫第一句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轉而感慨起另一件事。
神化的道路，走到最上頭就是為了成神，然而至今幾乎無人能踏出那一步。
越接近神的人，就越難保持理智，甚至難以保持自我，被自己的化像吞噬，成為自己臆想中的那個怪物。
作為M國神化第一人的麥卡錫，都不敢保證自己就能成為特殊的那個。
甚至他現在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被自己臆想出的塵世巨蟒的形象吞噬了，有點忘記自己曾經的模樣。
他正在變得越來越貪婪，變得腦海中仿佛有兩個聲音，一個女性一個男性，變得越來越喜歡蠱惑人心，變得眼睛越來越不好，很多時候要戴著高度眼鏡……他曾經也是這樣嗎？麥卡錫自己也不記得了。
麥卡錫覺得如果自己能踏出那一步，成神的那一刻，可能出現的神不會是他麥卡錫，而是他臆想中的化像塵世巨蟒。
而因為這條巨蟒還沒能找到自己的尾巴將自己首尾相連，可能出世的第一時間他就會把自己曾經的國家和地球給吞掉。
心腹感覺到上司的思想傾向很危險，作為E001的四國控制者之一，他也不清楚上司是否有能夠幫某一災厄恢復記憶的方法，但是上司眼下的那個話語苗頭似乎意有所指，仿佛如果尼爾能夠願意搬到M國來，並且願意為他們所用，在這方面也可以為尼爾出手。
不過作為心腹，他還是相信麥卡錫對國家的熱愛，相信他並不會作出危害M國的事，沒有打斷上司的談興。
“多難得啊，多難得啊……”麥卡錫看著屏幕上偶然閃現的尼爾的身影，眼神中的貪婪似乎漸漸的有些無法克制，“既然他肯為桑若搬家一次，也許會願意搬第二次？”
心腹沒有說話，大概意料到了麥卡錫不會就此放棄。
恰好這時，麥卡錫話音剛落，“叮”地一聲響起，他的手機來信通知響了。
打開一看，麥卡錫之前派出去的下屬們，發來了桑若的家族信息。
從桑若的直系親屬到旁系親屬，一個不漏，姓名年齡家庭住址以及職業等等，其中竟然還有個除桑若之外的小異能者。
麥卡錫看著這張名單，露出了笑容，吩咐心腹：“去，列印一份出來。”
心腹意會：“大人，是要……”心腹收聲比了一個是殺是綁的動作。
麥卡錫搖頭笑道：“不，M國是自由的國家，自然有一些自由的人會去做這事，記住，這可不關我們的事。”
心腹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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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若打開房門，正想要去看看尼爾在幹什麼的時候，剛走出門，忽然看到隔壁空無一人的404號房，房門“吱呀”一聲自行打開了。
仿佛有幽魂在暗中引誘行人一般。
這是……尼爾的房間？
【好像鬼片的開頭。】待在桑若影子裡的錄像帶E2329幽幽地道。
桑若看向周圍，光可鑑人的地板映照出他自己的影子，感應燈，玻璃牆，簇新的大樓看起來很有科技感，卻又違和地混雜著一股舊日的老式醫院氣息。
從404號房打開的房門中，可以看到尼爾屋內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