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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伽看到對方胸前的401的號牌，再看看對方那一臉我們吸血鬼貴族不屑於和普通人類一起群聚的傲然表情，而這些人卻和昨天那些爆發的氣息截然不同，仿佛只是一些普通人類而已。
而且羅伽知道的吸血鬼，也從來不自稱是吸血鬼。
這裡是一間精神病院。
羅伽再一次這麼告訴自己。
羅伽玩笑般地道：“我是命運教會大主教。”
“聽起來就是個下三濫的婊子，不是什麼高貴人兒。”401的跟班嘀咕了一句。
羅伽眼神危險起來，看向那個說話的283。
吸血鬼親王401發話了：“既然也是個有來歷的，暫時允許你和我們一起行動。”
羅伽聞言暫時安靜了下來，跟著這些看起來比較正常的精神病人，開始了醫院裡的正常的一天。
吃飯，喝藥。
聊天，活動。
窗口遞藥和水過來的明顯是一名異能者，還多看了羅伽兩眼。
藥羅伽自然是不敢吃的，假裝喝下後直接用手捏碎。
醒來就在精神病院，而且滿腦子都是仿佛很幼稚的中二幻想，如果不是羅伽的信仰堅定，說不定世界觀也要隨之動搖，真的以為自己是個精神病患者。
在羅伽的記憶中，地球應該在1999年就毀滅了。
而他之前看了日曆，現在是2020年。
羅伽信奉的神獲得了真實之基，即將利用世界孕育出去，就要帶領信徒超脫，離開這個維度。
一個無法言語的怪物，逆流時光而來，捏碎了神體……
就在羅伽於病人群中偽裝自己的時候，他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了仿佛兩個高中生般在文娛室里自習的兩個人。
羅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注意到這兩個人，大概是兩人和周邊的病人相比，實在是太過異常，和這間精神病院格格不入。
羅伽掃了一眼，發現兩人桌邊堆滿了高三的教課書籍和輔導資料，仿佛普通的學生一樣，相互陪伴著在精神病院裡學習起來。
從某方面來說，這兩個看起來很像正常人的人，可能比這間病院裡的所有病人都要不正常。
不過看著看著，羅伽忽然盯住了其中一人的手。
那隻手。
第96章 青面獠牙
桑若正在將高三的書籍複製到本體意識那邊，與其說是看書，不如說是翻書，書中的內容一目十行看到低，他的領地那邊就會相應地出現一本教輔書籍，填充領地里蘇江市二中的圖書館和那些學生們的複習資料。
讓那些如今正被各種巫術教材和冥想折磨的學生們，能夠早日回歸本業。
尼爾就坐在桑若身邊，正陪他看書。
尼爾對數理化之類的科目似乎不太敢興趣，掃了一眼就放在一邊，拿起語文歷史倒是能看得津津有味。
兩人在娛樂室占據著一張桌子看著高中的學習書籍，和周圍三五成團到處晃蕩的精神病人，形成鮮明對比。
看著看著，桑若感覺到身邊的重量，回頭看了尼爾一眼，發現尼爾整個人偎了過來，明明坐著兩張椅子，這會兒倒像是偎在一張長凳上般。
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要對他說，尼爾湊到桑若耳邊，悄悄道：“若若，你看那邊那兩個人。”
桑若感覺到耳邊略癢，動了動耳朵但沒有避開，順著尼爾眼神看了過去。
尼爾所指的是兩名病人，他們一個站在東側角落裡，仿佛將自己當成一個花瓶，抱住膝蓋團城瓶狀一動不動；一個則站在大廳的一個柜子旁，抱著柜子一下一下不輕不重地撞著。
桑若眼睛眯了起來。
尼爾神神秘秘地指出：“你看他們是不是沒有影子？”
確實沒有。
尼爾：“我懷疑……”
用異能力偷聽尼爾說話的醫護們豎起了耳朵，以為尼爾這般嚇唬桑若，是準備要開始揭穿他劇本上的關於這間醫院都不是人的設定的時候，卻沒想到尼爾笑著對桑若道：“我懷疑，他們起床的時候，忘記帶上了自己的影子。”
暗中的異能者駭然地抖了一下，難道尼爾這就打算把自己的皮也給扒下來了？
這樣的說法不是首先暴露了他自己也不是人類嗎？
桑若頓了一下，看向尼爾，“這間精神病院……”
懷疑了！
桑若果然懷疑了！
異能者們暗自猜測，可能劇本從這裡就要開始進入桑若懷疑尼爾和整間精神病院的階段了，他們要做好準備。
接下來應該就是桑若想盡一切辦法要逃離這裡，過程中發現整間醫院全都是惡鬼的巢穴，無處可逃，只能被尼爾這個怪物拉下地獄，永遠囚禁在這裡。
最後尼爾還要帶著病態的微笑對桑若道：【我給過你機會的，你為什麼沒有把握呢？】
經過小崔荼毒的異能者，腦海里似乎已經被各種稀奇古怪地狗血填滿，定定地看著尼爾和桑若臉上的細微表情，想要看看兩人會不會因為方才的對話，產生什麼奇怪的變化。
但是異能者們尤其是小崔都失望了。
桑若很快就恢復了平淡的表情，眼神也沒有絲毫波動，似乎尼爾只是說了一個非常正常的事。
桑若：“沒什麼，你說得對。”
然後兩人又那麼離得很近地看起了書來——主要是尼爾，仿佛沒有自己的椅子一般，一個不注意就要挨著桑若的隔壁，碰到桑若的腳，仿佛整個人總有一小半要貼到桑若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