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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桑若不解，周戟立刻就用手機打開了學校論壇的帖子，拿給桑若看，兩張放大的圖片，頓時出現在桑若眼前。
帶血的白紙，被剪壞的人名……
看到這兩張紙的瞬間，桑若立刻感覺到這紙條和自己有聯繫。
那是一種微妙的，命運線牽扯在一起的聯繫。
甚至看到紙上那個被剪掉的口字後，桑若下意識地就想起了之前被ZE處理部盯上後，有口難言無法解釋，差點要落入局中的情況。
聯想起小命運術里發生的事，桑若立刻懷疑上了紙條背後的主人。
很多在命運線中看起來匪夷所思的幻影，表現在現實中也許只是來源於一些不起眼的小事。
因為之前的小命運術，被他拿去轉移反噬的觸手怪和那鉗制他命運的骨山可能兩敗俱傷，如果骨山的由來是有人要害他，那現在他通過小命運術造成的結局，估計已經使害他的人出現了一些氣運方面的反噬。
比如倒霉，受傷，或者發生一些事故等等。
像是現在這種，本該被藏好的詛咒物突然暴露，並被大肆傳揚，多半也源於此。
桑若覺得自己最近可以留意一下周圍運氣特別不好的人，或者看看誰頭頂的黑雲比較深，應該會有一些發現，正這麼想著，桑若就先用了點魔力，開眼看了下班級內的眾人，這一看，周戟頭頂烏泱泱的黑色稍微驚到了桑若。
不止周戟，整個班裡，現在已經到教室的一大半人，竟然頭頂都是發黑的，黑得讓桑若有種坐在荒山墳堆之中的荒謬感，周圍不是他的同班同學，而是一張張刻在墓碑上的照片。
曾經的這個時間，學校里並沒有遇到什麼重大的事故和災難，難道是他穿越回來引發的蝴蝶效應？
“桑若？桑若？”周戟看桑若忽然走神，忍不住推了推他，“你有沒有什麼懷疑對象？別不當回事啊，還是得小心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年的瘋子特別多！”
桑若收回了魔力，看向周戟：“這個發帖的人是誰？”
周戟著急道：“不清楚，可能他也是怕被那種偏激的人報復，用小號匿名發得帖子。不過你找他也沒用，他說了是在扔垃圾的時候意外發現的紙條，也沒看到當時周圍有其他人。”
桑若：“我想要那兩張紙。”
周戟聞言腦子轉過彎來，眼前一亮，“對啊，那紙條上有血，可能還有指紋，真有問題我們還可以去報警……你等等我幫你問！”
周戟拿過手機，頓時噼啪地在帖子裡打字評論，聲稱是當事人的朋友，想問樓主索要那兩張紙條，希望樓主給留個聯繫方式。
在周戟幫桑若回帖的時候，桑若想了想，拿起手機又找到了之前的那個黑心app，又開始了貸款。
時間緊迫，魔力恢復困難，還有身體拖累，以及各種問題，他得多準備一些材料了，至少得給周戟這種看起來很快就要死掉的好友，做一些護身符。
周戟發現桑若也玩起了手機，下意識多掃了一眼，本來還不怎麼在意的周戟，看清楚桑若的貸款頁面後，頓時驚呆了，連忙拉住桑若的手阻止他，“你在幹什麼？”
桑若：“？”
發現自己聲音大了，周圍好幾個同學都看了自己兩眼，周戟趕忙調小了聲音，對桑若道：“這些都是騙人的，你沒看過那些新聞嗎？”
早自習的鈴聲這時候響了，周戟也怕有人耳朵尖偷聽他和桑若說話，暴露了好友的隱私，和桑若指了指手機，示意Q上聯繫。
【你要是缺錢，你跟我借啊，你網貸那麼多錢幹啥？】
【你遇到啥困難了？是不是被呂文鋒那些混蛋勒索了！】
【那些app都是黑心玩意兒，是高利貸，不能借！你看看那麼高的手續費，多半是現在流行的那種套路貸！】
周戟手速極快地瘋狂轟炸桑若好幾句，同時飛速地搜索了好多被套路貸禍害的新聞轉發給桑若看，有因為陷入套路貸最後跳樓的，有還不上錢禍害了家人朋友的，還有被高利貸各種逼債到走投無路被賣掉被毆打殺害拋屍等等傳聞。
周戟緊緊盯著桑若，希望看到好友一臉後怕迷途知返的表情，只是萬萬沒想到，他發了這麼多悲慘的真實新聞給桑若後，反而看到桑若的眼神越來越……亮？
好像看到了什麼好東西而高興一樣。
周戟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甚至想揉揉眼睛：【你怎麼了！？】
桑若回神，給他發了一句：【沒什麼，我知道了，等會把app刪掉。】
周戟不信，還想再問，桑若卻似乎不準備再聊了，放下手機拿起書來，目光示意周戟好好學習。
周戟無奈地看了桑若兩眼，總覺得好友不像是放棄了的樣子，可他也說不上來好友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暗暗決定多盯著好友一點，不能讓桑若走了歪路。
周戟可能想不到，桑若確實是在高興。
壞人。
對桑若來說，就是遇到的壞人太少了，才會讓他如今恢復得如此緩慢，生活如此窘迫。
如果能多來點壞人出現在他面前。
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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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8號晚，初五。
桑若掛掉了又一個貸款平台打來的電話。
這幾天他接到了好幾通類似的電話，都聲稱利息低，不用審核，放貸快，手續簡單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