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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畫室,就有看到他的小夥伴給他打招呼:“周戟,你昨天沒把你的寶貝畫帶走,不是說你的模特在學校,要帶著畫板每天去學校嗎?”

  “昨天迷迷糊糊的回去太晚,也不知道怎麼把畫給忘了,可能是畫得太入神了。”周戟聳聳肩,他還是今早準備上學時找了半天沒找到,才想起來把畫拉下的事,不過今早桑若也沒去學校。

  小夥伴有同感地點點頭:“你這幾天確實特別投入,叫你經常都沒反應,不過你這幅畫的進步很大啊,果然藝術家就是不瘋魔不成活,要全身心地投入才行。”

  周戟掀開了自己面前的畫布,桑若的全身像出現在他的畫布上。

  這是一副未完成的油畫,人像的腳下,是縮小的城市輪廓,畫中人凌空站在城市上方,俯瞰著城市,周圍有風,輕輕托起他的身體,他悠閒自然的站在高空中,是一種超脫的神明降世之感。

  小夥伴讚嘆了一聲,雖然是一副未完品,這幅畫上的人還沒有畫上眼睛,但是你看到他的時候,卻仿佛能感覺他已經活過來了,只是眾生皆如螻蟻,他懶得看你而已。

  藝術很多時候都講究一個感覺,有自己獨特風格的作品總是更能震撼人心。

  小夥伴欣賞了一會兒問周戟:“這幅畫你起名了嗎?完成後如果能獲得模特本人同意的話,應該可以去參獎。”

  “起了……叫做《被神凝視的少年》。”周戟說話的時候有點晃神,思緒飄到了其他的地方去,似乎看到桑若坐在教室里,他就在旁邊畫畫,有一雙眼睛在遙遠的虛空中注視著桑若,那眼睛仿佛撕裂開黑色夜幕的血紅色月亮,灑下帶著血色的光。

  那光,染紅了注視著這些的周戟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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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文鋒渾身都有種古怪的不清醒感,只是在接受思想教育的時候晃了下神,卻好像睡了好久才醒來,有些莫名的空虛和懵逼,那是一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呂文鋒看向身邊的蓬森,蓬森也和他一樣沒睡醒的樣子,倒是遠處看著他們的桑若,目光清醒,看得人心頭一冷,讓呂文鋒莫名地發虛。

  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從那晚他夥同夏彪蓬森把桑若打破頭開始,他們仨見到出血後以為桑若死亡,逃離現場。

  據說桑若之後醒來去警局報了警,第二天,警察傳喚了他們,當日,夏彪畏罪潛逃車禍身亡,被傳喚的他和蓬森也嚇得六神無主,藏在家裡一日,不過這一日警局在處理夏彪車禍事件,未對他們及時控制。

  他和蓬森見警察沒來抓人,隔日去學校碰頭,準備潛逃,終於在看到桑若的“亡魂”返校後,迷途知返(嚇破了膽)去警局自首。

  被警察告知桑若未死,他和蓬森大徹大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做了筆錄接受了批評教育。

  今天,他們和桑若一起再次被傳喚到警局,向桑若進行當面道歉,同時在警方關注下進行民事調解。

  因未取得桑若的原諒,他和蓬森將被罰拘留十日,賠償桑若醫藥費,接受為期三個月的愛黨愛國愛同學的思想教育,同時還需接受黨和人民(桑若)的監督。

  很好。

  很正能量。

  只是……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這莫名的空虛感是從何而來。

  呂文鋒心裡直犯嘀咕,接受完思想教育要進拘留室的時候,他竟然渾身都是輕鬆感,一點也沒有要被關押的懊喪。

  呂文鋒又掃了掃身邊的蓬森,這傻子更是離譜,竟然一臉開心雀躍的樣子,好像不是要進監獄,而是終於逃離了地獄升入天堂似的。

  呂文鋒在幾個警察叔叔的押解下有點蒙蒙地離開,仿佛能感覺到桑若的視線在他背後,如影隨形,冰冷詭異,久久不散……一直到他被關進拘留室。

  呂文鋒心裡抖了好幾下,但是他知道這只是個錯覺,因為桑若應該已經被警察送出去了。

  呂文鋒看向和他關在一個屋的蓬森:“你開心什麼吶?”

  蓬森否認:“我有開心嗎?沒有啊。”

  這個屋裡找不到鏡子,他們的手機也都被收走了,蓬森乾脆在鐵窗的玻璃反光處照了照自己的臉,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照了鏡子發現自己果真如此後,蓬森:“其實進監獄我還是很傷心的,哦,也許是桑若還活著這個事,太讓我高興了。你不高興嗎?我們沒有殺人,不是殺人犯!桑若也可以好好活著,這可真是太讓我感動了。我都想要以後改邪歸正,做個好人了。”

  呂文鋒嗤了一聲:“壞蛋一輩子都是壞蛋,社會的毒瘤,還改邪歸正,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正當呂文鋒以為蓬森要槓自己幾句的時候,忽然聽到蓬森咦了一聲:“鋒子,我的影子好像自己動了。”

  呂文鋒:“你是不是真傻了,影子怎麼會動?”

  蓬森堅持讓呂文鋒自己過來看:“你過來看窗戶裡頭。”

  呂文鋒一臉不耐地走了過去,這時候蓬森還衝著鏡子划拳給他看,蓬森先是出了個石頭,鏡子裡也是石頭,然後他又出了個剪刀,立刻跳腳地對呂文鋒道:“你看,我是不是贏了!”

  呂文鋒狐疑地看看鏡子,又看看蓬森,伸手量了下蓬森腦袋的體溫後,然後用力一巴掌‘啪’地糊了下去:“贏個屁!分明是你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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