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可是，剛剛那個是……”
程晉松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這件事其實由我來告訴你們似乎不太好，不過既然你們也都看見了……就是這樣，睿恆喜歡男人。”
沈嚴吃驚地長大了眼。
沈嚴的反應並沒有出乎程晉松的預料，他笑笑繼續解釋：“其實這件事我們這些人已經差不多都知道了，睿恆並沒有跟我們刻意隱瞞過，不過這件事始終算是他的隱私，所以我們也不多提。而且你也知道，警局裡人多嘴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睿恆的事的……”程晉松看著沈嚴一臉錯雜的表情，問道：“覺得難以接受？”
“當然不是！”沈嚴立刻回答，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似乎說得太快了，於是有點不自然地補充：“我只是沒有想到……”
程晉松理解地笑笑：“我當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跟你反應差不多。睿恆當時笑著跟我說；‘如果你覺得不能接受，我不介意你現在轉身離開。我可以保證以後除工作外絕不打擾到你。’”
“……他還真是坦率……”沈嚴聲音輕而緩慢，帶著一種說不明的複雜情緒。
“是啊，就沖他那句話，我當時就覺得這個人值得交。其實同性戀只是性取向不同，其他與我們沒有任何差別，今天之前你肯定沒覺得他有哪兒不正常吧？”程晉松看看沈嚴，猶豫了一下又繼續開口：“睿恆人很好，也不是那種會騷擾別人的人，所以，就算你不能接受，也別做些……你明白我意思吧？”
“我明白，放心，我不是那種人的。”沈嚴微笑著抬起頭，表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鬆。
就在兩人旁若無人地聊天的時候，在他們身後，被忽略的兩人卻一直立在那裡。兩人都沒有說話，眼睛注視著前方——只是，沈皓是看著自己的哥哥微蹙起眉頭，而李嘉宇，則是盯著蔣睿恆離開的方向，暗暗握緊了拳頭。
第31章 工地命案
第二日清早，法證組辦公室。
蔣睿恆拎著一袋東西推開法證組辦公室的門，不出意外地見到李嘉宇正在站在辦公桌前，似乎已經在工作了。他輕輕笑笑，拎著手中的東西，悄悄走了過去。
“這麼勤勞啊！”
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把李嘉宇嚇了一跳，他手中拿著的證物袋也一下子掉在了桌上。李嘉宇回頭，發現蔣睿恆就站在他身後，臉上是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李嘉宇頓時來了火氣。
“蔣睿恆，你能不能不這麼幼稚？！”
如果蔣睿恆細心一些，他或許會發現，此刻李嘉宇的表情比以往的嗔怒要嚴肅許多。只是也不知蔣睿恆今天是不是太過興奮，竟然完全沒有察覺。他微笑著拎起手中的塑膠袋：“就猜到你會沒吃早飯，所以我幫你帶來了，豆腐腦，油條，外加一個茶葉蛋，我沒記錯吧？你趕快找個地方趁熱吃吧。”
豆腐腦配油條是李嘉宇的獨特愛好，一般的人都是豆漿配油條，筋餅豆腐腦，只有李嘉宇專愛兩樣混搭。每個周末，李嘉宇都會去自家樓下的永和豆漿來上一份豆腐腦油條，再加一個茶葉蛋。李嘉宇注意到蔣睿恆手上的塑膠袋印著“永和豆漿”的字樣，他知道，最近的一家永和豆漿也要走15分鐘才能到。
如果是平時蔣睿恆拎出這些東西，李嘉宇就算多生氣也會消氣了，然後蔣睿恆就會趁著李嘉宇吃東西說話不方便的機會繼續笑著逗他。可今天不知怎麼的，李嘉宇見到蔣睿恆嘴角的笑容就覺得怒火中燒——而且，烈焰熊熊……
“不用了。”李嘉宇生硬地回絕：“我可受不起。”
“嗯？”蔣睿恆終於感覺出李嘉宇有些不對勁了，他湊過去想看李嘉宇的臉，卻被李嘉宇一把揮開。
“你……”蔣睿恆顯然沒防備李嘉宇會來這一手，他身體不穩，後退了兩步才站住。蔣睿恆直起身子，皺眉開口：“李嘉宇你今天怎麼了？我又哪兒惹到你了？”
“你有的是朋友，哪裡需要惹我？！”李嘉宇索性將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扔，他站直身子直視蔣睿恆：“我說蔣大法醫，你不是有不少‘好朋友’麼，既然都跟人一起過節了，那這早餐還是跟人家一起吃吧！”
李嘉宇說完這些，便低頭繼續忙活起來，蔣睿恆被數落弄得莫名奇妙，反覆回憶了兩遍李嘉宇剛才的話，才終於發現問題：“好朋友”，“過節”……難道說？……
蔣睿恆回憶起昨天晚上秦凱說的聚會地點，頓時恍然大悟！
他笑著湊到李嘉宇面前：“你昨天晚上看到我了？還看到我‘朋友’了？”
李嘉宇埋首工作，不理他。蔣睿恆見他如此表現，更加明白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李嘉宇昨晚見到自己了！而且肯定還見到自己身邊的人了！他現在這麼生氣，其實是在……吃醋？！
想到“吃醋”兩個字，蔣睿恆的心情頓時好得不得了，他打量著李嘉宇繃緊的臉龐，滿足地欣賞著難得一見的奇景。不過蔣睿恆也知道，這種誤會可大可小，還是儘快解釋清楚為妙，於是，他只是看了兩眼便再次開口：“其實你誤會了，我跟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