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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臨就算是被人壓著,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呵,一條狗而已,有那麼寶嗎?我沒把它燉了吃都算不錯了。」

  林以鹿直接一巴掌甩溫臨臉上去,啪一聲,很響,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揪住他的衣領:「溫臨,你以為有靳家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嗎?」

  「要動我啊?你倒真是自信。」溫臨舌頭頂了頂腮幫,冷笑了聲:「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有種就來,老子等著你。」

  說完,溫臨看向靳博屹,聲音的每個調都帶著囂張的口吻:「喂,你妞要動你叔叔,不做點什麼表示表示?」

  靳博屹淡淡的睨了一眼溫臨,朝保鏢抬了抬下巴:「放開。」

  保鏢不解:「姑爺?」

  林以鹿側首和靳博屹對視,唇邊泛起譏誚的弧度,她什麼都沒說,眼睛裡徹頭徹尾地看不見了喜怒。

  她眉目間的失望他盡收眼底。

  靳博屹胸口像是被什麼刺到一樣,快要爆破,硬生生熬著每一秒的時間。

  林以鹿呼吸終於平靜下來,說:「這事兒我不會翻篇。」

  躲在陰暗中使那些骯髒的手段誰不會?來日方長,她就不信掰不倒溫臨這種下三濫的人。

  關門聲混合著音樂聲,溫臨扭了扭脖子,抻了下襯衫領口,緩痛過後,身體剛站直,人就被壓制在鏡子上。

  靳博屹扣著溫臨的脖子,手背青筋畢露,昏暗燈光下,雙眼鋪滿陰霾,鼻翼一側的陰影覆蓋著戾,低沉的嗓音夾雜慍怒,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挺狂啊,挑戰我的容忍度?」

  「……」

  「看來上次的教訓印象還不深刻。」

  砰地一聲撞在鏡子上,鏡子龜裂成無數道裂痕,靳博屹毫不停頓地給了溫臨二擊。

  溫臨肩膀劇烈地顫抖,一道細細的血流從額間淌下來,腦子開始眩暈,漸漸失了反抗的能力。

  「靠……」

  靳博屹並不是一個遇事就瑕疵必報的人,他有一條底線。

  林以鹿就是他的底線,任何人都不能妄圖觸碰。

  靳博屹抓著溫臨的頭髮,逼迫他仰起頭,拉著他往後扯,一拳將他打倒在地上,腳踩在他的肩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瞳孔一片深邃,下顎線條冷硬。

  溫臨趴在馬桶上,血流滑過面頰,他喘著氣,說話也說不清楚了:「你……你就不怕被叔公他們壓折脊梁骨嗎?」

  要不是家族裡那群長輩給他父母頻頻施加壓力,他會容忍這傻逼嗎?

  靳博屹冷笑了聲,眸中的邪佞轉變而成耐人尋味的高深:「這關我老婆什麼事?她從來沒招惹過你們。」

  「……」

  「你們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她選擇性無視,不跟你們計較是在考慮一個最周全的局面,亦是她從小的教養令她杜絕參與欺凌。」

  「……」

  「你們一次又一次拿她的磊落善良當成有恃無恐的籌碼,是當老子不存在嗎?」

  「……」

  那把丟在盥洗盆上的瑞士軍刀被拿起,靳博屹眉梢眼角俱是冷峭的寒霜,他說:「欠我老婆的,必須償還。」

  門裡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每塊地板都在迴蕩,聽得人心神都顫了。

  溫臨被救護車帶走了。

  符禮晉推開門進去,靳博屹正在洗手,水流沖刷過他的手指,迅速和鮮紅的血液混在一起。

  語言被凍結化為了沉默,符禮晉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緩過來,看著靳博屹溫淡冷貴的側臉:「你打算怎麼和二房、三房交代?他們算計、虎視眈眈你們家又不是一二天了,你今晚怎麼做,不是給了他們一個剝奪你權利的理由嗎?」

  「……」

  符禮晉默了一秒,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哥們兒,為了一個林以鹿,真的不值得。」

  靳博屹抽了一張紙,隨便擦了擦手就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里,往外走,嗓音有些喑啞深邃的漫不經心:「我心甘情願。」

  家產可以不要,但她,絕對不能受委屈。

  .

  林以鹿沒有回家,一個人去了東郊墓園。

  她擦乾淨墓碑,放下那枚狗牌,靜靜地看了會兒媽媽的照片,陷入了無悲又無歡的狀態。

  有那麼一瞬間,周圍的一切似乎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她看什麼都是黯淡無光的。

  沒待多久,林以鹿便回了唯愛公館,洗完澡,躺在床上,什麼也沒想,也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只覺得發生的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她像是一個陷入絕境的困獸,走的每一步都很無能為力。

  寂靜的夜色里,麥拿輪跑車發動機轟鳴聲由遠及近。

  客廳,電視機開著,林以鹿坐在沙發上,也就十幾秒的時間,她聽到智能電子門鎖被打開的聲音,隨即鞋櫃發出吱嘎吱嘎響。

  靳博屹放下鑰匙,在林以鹿身邊坐下,沙發微微彈動,手上酒杯里的液體晃了晃,落地窗外吹進來的夜風纏著他衣角,把他身上那股清淡的鼠尾草香打散,性感又漠然。

  她看著電視,他看著她,什麼都不說,伸手過來把她的酒杯拿走,放下。

  一隻手越過她的腰,靳博屹抱起她放著自己的雙腿上,一雙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睛凝望著她。

  她沒喝醉,清醒,但很迷茫,靈魂像是沉落到了谷底。

  靳博屹身上滾燙的熱度輕易就滲透了林以鹿衣服,蘊熱了她的肌膚,在酒氣渲染下,她透著難掩的頹意,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倦怠地閉上眼微弱吐息,眼角有眼淚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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