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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

  沈星風聲音沉悶:「睡吧。」

  「你睡得著?」肖祁寒輕嘆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星風,咱們說說話吧。」

  沈星風面色蒼白,他將腦袋抵在肖祁寒的身上,聲音沙啞:「有什麼好說的。」

  「你在為喬熠矜難過。」

  沈星風眼眶一瞬間就濕了,「你知道嗎?很久很久之前,我,老三,還有溫覺……我們約好了,以後要一起遊山玩水,要過好日子……」

  他哽咽了下,「溫覺不在了,老三也要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肖祁寒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低沉;「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會難受的,想哭就哭,別忍著。」

  沈星風:「我難受什麼……我不難受。」

  他知道,喬熠矜在宮裡並不快樂。

  那隻歡樂的雀鳥,被狼蛛纏住了羽翼,被迫困在那個不見天日的高牆裡。

  深宮的夜晚漫長而又清冷,他一點點的耗盡了喬熠矜身上全部的光。

  把他推進冰冷的地獄。

  沈星風甚至在想,喬熠矜在街頭要飯的那段日子,或許是他人生里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他想念那時候的喬熠矜。

  那個不屈的,陽光的喬熠矜。

  雖然允應慎給了他榮華富貴,給了他名正言順的名分,可是……喬熠矜始終都是個男人。

  換做是他沈星風,肖祁寒要是讓他和自己的一堆妃子日日待在一塊,他也會瘋掉的。

  也好。

  喬熠矜這輩子太苦,死了也是解脫了。

  肖祁寒聽著沈星風喉嚨里的嗚咽,心臟也跟著一起緊縮了起來。

  「星風,乖,別哭,我們把喬熠矜帶回來,過兩天我去找允應慎談談。」

  沈星風用力的點了點腦袋。

  ……

  顧十四今晚醉了。

  他本想找沈星風一起喝酒,不過料到肖祁寒不給,到底還是作罷了。

  他拎著兩壺上好的女兒紅,翻了上屋頂,對著頭頂狡黠的明月沉默著喝酒。

  明闌站在院子裡,皺眉:「下來吧。」

  顧十四:「老子喝酒呢,你管我。」

  明闌:「你醉了。」

  顧十四:「要是不醉,我和喝水有什麼區別……姓明的,你他娘的是不是管的太寬了點?」

  明闌:「下來。」

  顧十四反手就把酒罈子砸了下去。

  「咔嚓——」

  酒罈在明闌的腳邊裂成了粉碎,明闌低頭看著滿地的狼藉,眉頭皺的更緊。

  「你,心情不好。」

  顧十四:「喝個酒就是心情不好?那小爺我心情不好的日子也太多了。」

  明闌:「喬熠矜……」

  顧十四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他往嘴裡灌了一口酒,不耐煩:「你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嗎?」

  明闌捏緊了拳頭,然後轉身走了。

  顧十四喝完剩下的那壇酒,整個人已經醉的不行了,他搖搖晃晃的從屋頂上飛下來,扶著一棵樹就吐了。

  一隻手輕輕的攬住了他的腰,那熟悉的氣息讓他憑著身體的本能一下子就抱了上去。

  「明闌……」

  明闌的身體僵住了。

  「我,送你回房。」

  顧十四趴在明闌的肩膀上,吞吐著帶著酒氣的熱氣:「明闌,我們睡覺吧,一起。」

  明闌的耳根微微紅了。

  「你醉了。」

  顧十四:「廢話!我不醉,你他娘的還想誰小爺是不是?」

  明闌眼底有一片烈火熊熊的燒了起來。

  這種欲望他熟悉的很,在逍遙閣的那段時間,他日日被裹挾在這種渴望和欲求里。

  明闌捏緊了手指,「十四……」

  他不想乘人之危,顧十四醉了,他明日醒來,一定會鬧的。

  顧十四皺眉,好似有些不耐煩,「姓明的,你怎麼了?你是不是那根玩意兒不行了?還是,你嫌棄我和許風樓做過?」

  明闌心臟像是被針尖扎了一下,「沒……沒有。」

  顧十四醉得厲害,一會兒黑著臉一會兒笑的,他兩條胳膊勾著明闌的脖子,「嘿嘿」的問他:「我告訴你,小爺我縱馬江湖,貞潔什麼的都他娘的是個屁!」

  明闌微微垂下眼睫:「嗯,我知道。」

  顧十四:「知道你還庫這張臉幹什麼?」

  他踮起腳尖,湊到明闌的臉前,輕輕的舔了舔明闌冰冷的嘴唇。

  明闌的身體更是僵硬。

  整個人都木住了。

  顧十四笑嘻嘻的問明闌:「姓明的,你老老實實告訴我,我和許風樓……你吃醋了嗎?」

  明闌聲音沙啞,一雙眼睛黑雲沉沉,「你別惹我。」

  顧十四偏不聽,他在明闌的身上蹭了蹭去,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孩子一樣,可勁兒的鬧騰,得不到答案他誓不罷休:「說啊,你有沒有吃醋?嗯……一點點也行。」

  明闌:「別鬧……」

  顧十四「切」了一聲,「膽小鬼,從小你就說我膽子小,我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我病了,你為了這件事,三個月都沒給我好臉色……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從小就瞧不起我。」

  顧十四鬆開了明闌,搖搖晃晃了兩下。

  他不知道是絆到了什麼,踉蹌了一下就要往前撲。

  明闌皺眉,伸手直接把他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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