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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瑤微微蹙眉,道:「我自然想問問是誰指使她,不如就交給金凌,帶下去審一審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看她年紀老邁,莫動大刑,打死了,就沒線索了。」

  眾家剛剛碰了一個灰頭土臉,摸摸鼻子,也無人反對,就讓金家把思思拖下去了。

  一上一下,思思退場,正與另一個女子擦身而過。

  秦家的婢女:紅葉。

  我內心翻個白眼,我好容易把碧草打發到雲南去了,結果冒出來另一個婢女,做了同樣的證詞,秦家這幫侍女,都是在哪找的白眼狼啊。

  不出意外,紅葉的證言,與碧草相差不遠,指稱我與金光瑤是親生兄妹。

  金光瑤聽完她話,捏著茶盅的手指都微微發抖,聲音似乎都氣得發顫道:「紅葉啊紅葉,我金家秦家,待你都不薄,你卻來誣害我們兩家!我傷了你臉面的話,你沖我來就是,阿愫與你一道長大,也曾情同姐妹,你怎能編造如此子虛烏有,惡毒噁心的謊言,拉她下水?」

  他這話似乎留了破口,等人來問。果然,有人忍不住上鉤道:「金宗主說什麼?傷過這婢子……臉面?」

  金光瑤側過臉,用單手捂住,道:「家醜,家醜啊,這事……我都不好意思說,讓阿愫說吧……」

  我於是接過話來,委委屈屈,支支吾吾地道:「眾位有所不知……這紅葉與我自小長大,我,我有什麼吃食玩意兒,總不忘分她一份,這時間久了……」

  「哎呀阿愫,火燒眉毛了,你還這麼顧著面子!」我一驚,卻是來自世家上首位的一個聲音,看時,是那位金家的伯娘,本來一直扶著金家老太太坐著的,此時忍不住,斜刺里插出一句。

  金家平日裡雖然複雜些,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大家還是懂的,我便暫住了口,由她接過話去。

  伯娘於是站起身來,雙眼盯著紅葉,並不帶髒字,但氣勢攝人地把我的話補完:「這時間久了,這婢子便覺得,連愫娘子的夫君,她也該分一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一章

  第38章 英國就是這麼脫歐的

  家門的狗血話題總是經久不衰。玄門眾人紛紛露出頗可玩味的表情。今天,可讓他們吃著了一個大瓜

  伯娘快人快語,連珠炮一樣道:「這婢子仗著有兩分姿色,曾經想著勾搭宗主,這事兒在金家上下誰不知道?念著她是秦家的人,一直留幾分顏面,今兒既然她自個出來找沒臉,就怪不得人了!小桃你說!」

  小桃是伯娘跟前的侍女,此時出列跪下來道:「奴婢親眼見過,一次紅葉說是來看愫娘子,跟愫娘子話沒說幾句,跑到宗主書房去了,一個勁纏著宗主,還問她頭上的釵子好不好看。」

  紅葉受這一頓突如其來的指控,臉色漲紅,才突然想起反駁:「你,你血口噴人,哪有此事?」

  「怎麼沒有?」小桃反唇相譏,「那天你那釵子式樣我還記得,紅玉的,上頭帶個蝴蝶!」

  「小梅你說!」紅葉還要再反駁,伯娘卻一句把她打斷。

  然後另一個侍女跪下道:「奴婢親耳聽過,紅葉她說『那秦愫樣貌也就那樣,不過是仗著會投胎』。」

  「沒,沒有,冤枉啊,」紅葉大聲嚷道,可此時局面已經不在她手裡,伯娘又看向我那侍女:「小歡,你跟著仙督時間最長,你再說!」

  我的侍女小歡應聲出列,聲音沉穩,道:「大概是五六年前的冬天,一次奴婢給宗主鋪好了床,出門拿個燭台,回來突然發現幔子裡影影綽綽的有個女子。奴婢一個下人,主子的事不敢亂說亂問,便退出去了。哪知後來宗主回來,奴婢便聽到後窗咕咚一聲,前去查看,便看見了紅葉姑娘,赤身露體,被裹在毯子裡,連人帶毯子一起丟出來了。」

  她這幾句話說得平靜客觀,可別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效果,底下安靜了幾秒,繼而一片哄堂大笑。

  金光瑤捂著臉,直嘆氣:「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紅葉大聲喊冤,大叫這幾個婢女都是胡說八道,誣陷於她,並無證據。

  伯娘劈臉啐了她一口:「那你說宗主和夫人是兄妹,又有什麼證據?!」

  我知道是有過個婢子勾引金光瑤,是不是紅葉,我不清楚。

  不過現在,是不是,都得是了。

  伯娘唱了紅臉,我該唱白臉,便抽抽搭搭地哭起來:「我自問沒有對不住她的……可她居然記恨在心,編排出來說我跟宗主是兄妹的話,到處亂傳,這也……這也,太歹毒了哇!」

  紅葉叫喊得聲嘶力竭,不承認我們的指控。

  但既然大家都沒有物證實錘,我們的指控比她的指控多了人證,我們的身份比她可信,比起兄妹成婚那樣驚世駭俗的劇情,花邊新聞這種指控本身,聽起來也更生活化,更合理。

  我注意到對面羨慕的目光投來——女修的,就是投給我,男修的,就是投給金光瑤的。

  說是家醜,根本是變相的炫耀文嘛……

  我看向秦科——「我」名義上的弟弟。紅葉是秦家的人,正該他此時主事。

  誰知,秦科還沒來得及動,我突聽場中清脆無比的一聲「啪」,打得餘音繞樑。

  看過去,竟是先前我打過交道、漁家女出身那濮州吳氏的吳夫人,對著紅葉左右開弓,口中大罵:「無恥婢子!勾搭主家不成,還敢誣陷主母!真是良心讓狗吃了,下輩子投胎去做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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