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都是因為她
第642章 都是因為她
此時的鳳九已經不在後院，在廂房裡了。
「怎麼樣，今天有沒有感覺好些？」給鳳一楠施針之後，她用上了混合了雪蓮獸犄角粉的藥汁給他推拿腰椎。
之後，再扶著鳳一楠站了起來，想讓他試試能不能自己行走。
可惜的是，走了兩步之後，鳳一楠就差點倒了。
坐回到輪椅上，看到鳳九額角都是細汗，鳳一楠滿心愧疚；「對不起，公子，是我沒用。」
「是我的藥還沒有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能讓你一用就好。」鳳九淺笑道。
「誰家的人能做到一用就好的地步？公子又不是神仙。」鳳一楠怕她不高興，立即說道。
鳳九勾唇一笑：「對呀，你都知道這個道理，那我今天才剛給你換新藥，你怎麼可能立即就能好起來？」
抬起手在他額角上敲了敲，她道：「所以呢，說什麼對不起？更何況，你這傷都是為了救我，要說對不起，也該是我來說。」
「公子……」
「好了，難道又要陷入你道歉我道歉，你內疚我內疚的無限循環嗎？」鳳九在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抬手喝下。
「別焦急，這個藥一定會有療效的，只是，真的不是仙丹，不可能一下就好起來，你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也多一點耐心。」
「我不是沒有耐心，公子，你千萬別誤會。」鳳一楠怕她生氣，想要解釋，卻又嘴笨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都要急死了。
「這麼經不起逗。」鳳九白了他一眼，放下杯子，推著他的輪椅往外頭走去。
「走，帶你出去曬曬太陽，可別在房間裡發霉了。」
鳳一楠回頭，看著她這張看了差不多半年，還是覺得陌生的臉，忍不住淺嘆了一口氣。
都是自己沒用，半年了，公子一直悉心照顧，他卻始終好不氣來，太不爭氣了。
到現在，還要公子每天花那麼多的時間在自己身上，他是真的過意不去。
半年了，連一點點事都做不了，有時候是真的會自暴自棄，不想繼續這樣拖累公子。
可是，他知道自己自暴自棄的話，公子只會活得更累，所以他什麼都不敢想，只想讓自己趕緊好起來。
但他傷及的是腰椎的筋脈，公子說是什麼神經，他不懂，可卻知道，那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好起來的。
鳳九將鳳一楠推到樹蔭下，四月的風吹在身上，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涼颼颼的感覺，但，她卻因為要給他放鬆筋骨，額角始終帶著一點汗珠。
「公子，這種事情，讓小廝來做就好。」鳳一楠有點焦急，和往常一樣，每次都要勸她，但，她每次都不聽勸。
「若我不在也就罷了，我在的時候，怎麼能假手於人？小廝的推拿，能有我這麼好的功力麼？」
這話雖然是在調侃，卻也是事實。
鳳一楠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她落在地上的影子，心緒萬千。
鳳九給他推拿了好一會，確保他的雙腿不會因為一直無法走動，而造成肌肉萎縮。
之後，她才站直身軀，低頭盯著他微微熏紅的臉：「我扶你起來走走。」
「剛才已經走過……」
「你怕苦和累嗎？」鳳九瞅著他，淡淡問道。
「當然不怕，我只是怕你會累。」鳳一楠始終是覺得自己現在接受她的伺候，真的很過意不去。
她是主子，自己是她的屬下，怎麼能一直讓主子伺候自己？
但他現在，實在是真的沒有辦法。
「我不累。」鳳九扶著他。
鳳一楠身形高大，體重確實不輕，說不累是假的。
但，最近他腿部的肌肉明顯有了一點點的力氣，說明肌肉神經開始有所好轉了，這個時候必須要加強訓練，否則，下去多少藥，都是白費。
鳳一楠知道她累，自己的身形比起她來，要高上許多。
雖然公子已經當了三年的「她」，半年的男子，可她終究只是個姑娘，還是個小丫頭。
腳下不知道穿著什麼長靴，讓她看起來和一般的男子身高無異，只是比起他還是矮了小半個頭。
但，實際上，她真的是個身子纖細的姑娘。
「來，慢慢走，一步一走，不要焦急，慢點……」
鳳九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明顯開始覺得吃力。
喬木過來的時候，便看到兩人在陽光下慢慢練習行走，最近這兩個月都是這樣的，只是今日的練習似乎又密集了些。
清晨時分才練過的，如今又要繼續，看得出鳳九很累，鳳一楠也很累。
不過，鳳一楠今日行走的步伐，好像比昨日稍微有力了些。
喬木心頭一喜，立即邁步過去：「公子，是不是新藥有了作用？」
「新藥該是有點作用，只是不可能這麼明顯。」鳳九輕吐了一口氣，被累得臉上一陣漲紅。
她抬頭看著鳳一楠，啞聲問道：「背部是不是有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
鳳一楠當初被一箭傷了腰椎，正好傷到脊椎神經，他現在的腰椎是沒什麼感覺的，只能感覺到背上的異樣。
鳳一楠點點頭：「是。」
背上一陣火辣辣的很不好受，但，藥是公子給他上的，不管是什麼感覺都只能受著，且他能忍受，也沒必要跟公子提起。
若不是公子問道，他肯定也不會提一口。
「這是新藥在發揮作用，活血，對恢復筋脈有很好的療效，不過就是過程稍微痛苦些。」
當然，他只有背部有一點點感覺，所以現在對他來說還不算痛苦。
要是脊椎神經好了，那真的是很疼的，就像被火燒一樣。
雪蓮獸的犄角，明明該是大寒之物，可用下來的效果，卻是至陽至剛的大補之物。
再配上同樣從雪蓮山上才下來的十幾種藥材，活血化瘀，功效神奇，對於筋脈的恢復也絕佳的療效。
鳳一楠別的組織都沒事，就是被一箭傷了脊椎神經，以致神經萎縮。
只要神經好起來，他的雙腿就一定能復原！
「一楠，你相信我，你這雙腿一定可以好起來，我以我的性命來給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