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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打算碰一碰。
沈容玉當壞人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對手了,這一回,羞赧的變成了他。
他的頰側染上緋色,連帶著強自壓下的紊亂呼吸也重新變亂了。
奈何季青琢靠他靠得太近,所以她一伸手就能碰到,沈容玉只能放出自己的紅色血泉來攔下她的手。
季青琢終究還是沒碰到,指尖只是與熟悉的紅色血泉相觸,她輕輕皺眉,有些困惑地說道:「小玉,就是這個嗎?」
如果是這個的話,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這個有……有什麼凶的,雖然在修煉空間裡這紅色氣流確實挺霸道的,但是……她覺得也不是特別凶。
沈容玉壓低了自己的嗓音:「不是。」
季青琢惱了:「小玉叫我碰一碰,又不讓我碰。」
沈容玉重新將她拽到懷裡來:「碰了你可別後悔。」
季青琢是真的想知道,但沈容玉偏偏不說,主要這話他自己也羞於啟齒,在她面前,他總是會露出少年人的情態來。
被獻祭為血摩羅傘的時候,他才二十歲,稱得上青澀年輕。
季青琢的手與紅色血泉交纏在一起,她感覺到抵著自己脊背這具身體的熱意,還有……她似乎有些明白沈容玉的意思了。
她不敢再說話了,也不敢再提自己想要碰些什麼東西。
兩人就如此安靜地相擁著,直到入夜,窗外的光線昏暗,惟有桌上一盞孤燈點亮,閃爍著溫暖孤獨的光芒。
沈容玉側過身去,又將季青琢按下了,他將她最喜歡蓋著的薄被扯開。
如水的布料在季青琢的指間溜走,她沒了在睡覺時候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必備之物。
季青琢朝沈容玉身後的薄被撈了撈,她說:「小玉,我還要蓋呢。」
沈容玉很無賴地低頭,在她頸窩處又蹭了蹭:「琢琢,有我。」
季青琢想,就是有你,讓她自己很緊張。
她無奈,只能低下頭,完全縮到了沈容玉的懷裡,她的額頭抵著他的胸膛,聽著他並不平靜的心跳聲。
沈容玉放出的紅色血泉覆了上來,充當了季青琢蒙腦袋被子的作用。
季青琢數著他的心跳聲,她問:「小玉很緊張嗎?」
沈容玉強自鎮定:「不緊張。」
「可是你的心在跳。」季青琢說,「很快。」
沈容玉兩手抬起,將她兩隻耳朵捂住了:「琢琢,你聽錯了。」
季青琢想,她沒有聽錯,沈容玉就是害羞了,他這麼壞,他也會害羞。
她張開雙臂,將沈容玉的窄腰環住了,她說:「那睡吧。」
沈容玉的嗓音沙啞:「琢琢先睡。」
季青琢問:「小玉睡不著嗎?」
她有些擔心沈容玉這樣出什麼事,於是她問:「其實,如果你很兇的話,也沒關係。」
季青琢想,她忍著點疼也不會怎麼樣,主要是沈容玉現在太怪了,他現在就像一個漲滿氣的氣球,隨時隨地輕輕一戳仿佛就要炸了。
沈容玉聽到她這一句話,在這一刻,甚至都要失去理智,但是他的手沿著她的腰際一路往下,觸碰到了她的腳踝,正是她纏了繃帶的傷處。
指尖一按,季青琢「嘶」了一聲,還真挺疼的。
沈容玉用她因疼痛發出的聲音來讓自己冷靜下來,季青琢即便什麼都只是半懂不懂的樣子,問出的每一句話都很認真,但偏偏就是能撩撥他的心弦,她就是很純潔、很認真地在誘惑他。
他鬆了手,即便知道現在還留在季青琢身邊是煎熬,但他還是沒有離開,他就是如此貪戀著她。
季青琢後來沒有再找沈容玉搭話了,因為沈容玉嚇唬她:「再說話,我就回去了。」
她還挺喜歡與他躺在同一張床榻上,所以季青琢閉嘴了,她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但偏偏今晚沈容玉的一舉一動讓她莫名有了一種逗弄老實人的感覺。
——當然,天地良心,她不是那種人,她沒存著逗沈容玉的心思,只是,她好喜歡他,她忍不住。
在季青琢美美睡著許久之後,沈容玉又憋不住了,他說:「琢琢,說話。」
他沒想到季青琢真能睡著,但她確實睡熟過去了。
沈容玉再次朝季青琢發出了疑問,你這個年紀,是怎麼睡著的?
他擁著她,倒是沒再壓下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在橘色燈火里,映在紗幔上的影子搖搖晃晃,幾道極輕微的聲音在季青琢的耳邊響起,她睡著了,沒聽到。
次日,季青琢是在沈容玉懷裡醒過來的,她今日腳腕上的傷好多了,至少不會因為自己的動作扯著疼。
她將傘傘取了出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對沈容玉說道:「小玉,我可以藉助傘傘自己走了,今日還要去融心谷去將毛毛它們接回來。」
他們離開洞府,洞府里的動物們便暫時交給融心谷的段雨桐照顧了,今日得了空,自然要去領回來。
沈容玉整理自己的衣物,將腰繩上的銀扣細心搭好,他應了聲:「好。」
他想,昨晚季青琢睡了,一定想不起昨晚她睡了之後發生了什麼,於是他明知故問道:「昨晚睡得如何?」
季青琢將銅盆里的溫水拍到自己的臉上,她聽到沈容玉的問題,愣了一下。
她昨晚,大多數時候都睡得挺好的,只是在睡夢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