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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程,魏驚戍看著座無虛席的場內,所有的攝像機、錄音設備,一應俱全,他們凝重的表情像一個個嚴陣以待的將士。

  而他是負責炮火的敵軍,他們隨時準備接受一切。

  魏驚戍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甚至沒有太過的情緒波動,關於這突然的變故,解釋也只有一句——

  想休息。

  算是給足了林家的面子。從頭到尾,林覺沉默地站在角落裡,低頭聽著,眼裡一絲波動都沒有,只有緊咬的下顎泄露了些端倪。到魏驚戍退場的那刻,他也從後門離開了。

  魏驚戍上車前,手機在褲兜里震動了下。他想起還在家裡呼呼大睡的人,掏出來看了一眼。

  ——晚上,出來吧。喝最後一杯。

  發件人是林覺。

  魏驚戍看完,把手機收回到兜里。回家開門時,意外地收到一個維尼抱枕攻擊,從空中飛來,正中他臉。

  「你過來。」

  陶綾正在客廳的沙發上盤坐著,臉色難看,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迅速沖了出來,恨不能立馬掐死他。

  但是生氣到這個程度,她氣的是反而是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

  「為什麼?你給我個理由。對於不要臉的人,你還要強行湊上去送他臉,你給我個理由,魏驚戍。」

  她看到男人靠在牆上,第一次,有了些放鬆下來的意味,很感慨地笑了笑:「輕鬆,你信嗎。」

  陶綾和他對視,視線兇猛的像一頭不好招惹的小獸。時間從他們間靜止又流走,最後陶綾無奈敗下陣來,走上前去,拽過他的領子,而魏驚戍也從善如流地低下頭,她的手掌放在他後腦上,把他向自己推了推,額頭幾乎相貼。

  「我信。」

  「但是林覺燒你心血,趕你離開……該還的他得還。」

  陶綾的眼裡除了他,還有一束光,如長燃之火:「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是我的家教。」

  魏驚戍沒有答,只是勾唇笑了笑,眼裡的情緒教她看不分明。他把人攬進來,整個人倚在她身上,低低道:「出去吧,我們出去轉一轉。」

  於是他們用了二十分鐘決定了地點,魏驚戍定的。十分鐘訂了機票,三十分鐘收拾完行李,五分鐘叫了車。陶綾做的。

  她戴著墨鏡,坐在被推的行李箱上,時不時跟魏驚戍搭兩句話。機場裡常年人潮擁擠,雖說有不少記者蹲點,但大都是娛記,而熟悉他臉的政經類記者……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工作,吸取經驗,不隨便放這人的照片在公共平台。所以魏驚戍帶著黑色鴨舌帽,又頻頻低頭跟她有說有笑,除了偶爾有女生會回頭因為臉看一眼他,大部分投來注目禮的都是因為任性的陶小姐。

  「我請了兩周假,你說夠不夠。」

  陶綾掰著手指算,「本來準備去國外的,但是不用辦簽證的也不怎麼好玩,就在國內大好河山選個好地方吧,這地方離江近,聽說天氣可好了。」

  魏驚戍微微帶著笑意,把她粉色帽子調調正:「夠了,夠用了。」

  陶綾從隨手兜里翻出一包花生豆,鹽漬的,吃的美滋滋:「說一遍就好了,我聽得見噠。」

  「對了,你想不想知道那個殺千刀的怎麼跟我說?」她換了個幽怨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什麼位子會永遠為我留著,他一定要搞清楚我為什麼這麼厚此薄彼,明明是他把我招進來的云云……你說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林覺的良心是不是出生的時候跟胎盤一起丟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

  陶綾咬碎了一顆花生米。

  「那為什麼?」

  這個問題,等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的座位里,他才不經意地問了出來。

  陶綾正在行李里拿禦寒的外套,聞言懵了懵,回頭:「什麼為什麼?」

  看著他黑眸微深,長腿交疊的懶散樣,她才恍然過來:「厚此薄彼?因為我是個人類啊。」

  「偏袒自己男人,不是人之常情嗎?」

  一句分明很肉麻的話,被她說的相當肯定:「不是嗎?」

  魏驚戍低頭笑開,「是,當然是。」

  飛機飛入平流層,他才聽見已然入睡的人分貝很低,靜靜道:「就算你做的出林覺的事,我也不會覺得你是對的。有些事,應該是它本來的那個樣子。如果太偏離軌道,就不對了。你懂嗎?」

  他的下巴本來就自然擱在她頭頂,男人聽完頓幾秒,說對的時候,喉結微微震動,她甚至都能感覺到。陶綾滿意地繼續睡覺,只有魏驚戍的眼,始終心事重重,圈住她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 * *

  那民宿確實是個好地方,山依稀水清澈,早晨起來有霧未散盡,遠去望重巒疊嶂的景,仿若夢中。她剛開始定好了行程,要在附近的古鎮玩啊,去某著名的民俗畫村看個展什麼的,最後統統變成在帶陽台的套房裡窩著。偶爾出去逗個鳥,走到江邊蹲下看個景,中午吃煙燻臘肉和口蘑熬的湯,鮮的淌油,回到屋裡激動地打兩個滾,滾到看書的人懷裡,把油蹭到他身上,看他無語的眼神笑著跑走。晚上就著月色刷下好的綜藝,到了九點,被叫進去睡覺。

  第三天,她實在撐不住了,趕在開始前抱著枕頭跳到床角,揉了揉發酸的腰,笑得和燦爛:「那個,我們聊聊天吧,不要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這上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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