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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傾嚇了一跳,這該死的紀南柚,是想要她死是吧?!
紀南柚懶得搭理她,她現在只想先去酒店裡,帶上遲郁一起冷靜冷靜。
剛走到電梯那邊,封凱正好從電梯裡出來。
看到紀南柚,封凱原本的態度都變了:「南柚啊?你看到你媽媽了嗎?怎麼今天不在劇組啊?」
紀南柚冷眼一瞥:「你找我媽做什麼?跟你有屁的關係嗎?找你的老婆時傾去!再問一句我揍你!」
封凱臉都黑了,一陣吃癟。
可是對著紀南柚,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尤其是遲郁還在旁邊!
紀南柚看著全程一言不發的遲郁,她關上電梯門。
抬手戳了戳男人的手臂,紀南柚小心翼翼道:「藥呢?拿出來。」
被她提醒了,遲郁才想起這一回事。
他動作緩慢地拿出藥瓶,表情已經很糟糕了。
紀南柚連忙把藥瓶子打開,按照他平時的劑量給他拿了出來,直接餵他吃了。
她小聲道:「遲郁,你在害怕什麼?我沒有受傷,你仔細看看我。」
紀南柚站在遲郁眼前,讓他仔細地看清楚自己。
男人漆黑的鳳眸里還是一片慌亂,久久不能平和。
紀南柚無奈嘆氣,這人怎麼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她拉著遲郁的手往外走,很快就回到了房間。
安靜的環境中,只能聽到紀南柚和遲郁淡淡的呼吸聲。
紀南柚被遲郁抱著,她心裡突然就一陣難受。
她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讓他心安一點。
紀南柚像是哄小朋友一樣對遲郁道:「上次在海邊是意外,你不是看到了嗎?他不是我的對手。」
隔了很久,紀南柚才聽到遲郁的應答聲。
她輕嘆一聲,她是真的不知道遲郁經歷了什麼。
紀南柚剛要挪動一下身子,便被男人抱了回去。
「別動,再讓我抱會兒。」
遲郁知道自己的狀態很不對勁。
他原本已經儘量讓自己不去思考當初的畫面。
可是最近隨著蔣易北的出現,他連當初忘記的都一併想了起來。
紀南柚見遲郁眼神不對,她緊張道:「你在想什麼?」
遲郁漆黑的鳳眸里一片暗色:「想起了很多事情。」
包括一開始,他在昏迷中醒來時,最先看到的是父親的死。
父親為了保護妹妹遲枳不受傷害,撲過去用身體死死地覆在了遲枳身上。
可是換來的是被刺得千瘡百孔的結局。
父親還沒死,被那群瘋子從遲枳身上拖走。
他就那樣流著淚,又渾身淌著血。
在生命的最後階段感受到血液的流失,還有自己的無能。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受盡侮辱。
【阿郁……殺了他們……】
【把他們全都殺光……】
遲郁忘記了自己在手筋腳筋被挑斷的情況下。
是怎麼掙脫繩索站起來反殺的。
等他回過神來時,殺死他父親、侮辱他妹妹的人已經全都被他砍死了。
似乎是這樣還不夠解恨。
遲郁抱著死不瞑目的遲枳,用她的手握著刀。
在這群人的屍體上刺了一刀又一刀。
等警方找來時,現場血流了一片。
楚望舒目擊了現場,當場暈死了過去。
紀南柚把遲郁的頭抱在身前,輕吻著他的額頭:
「遲郁,你如果難受,可以說出來,我幫你分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男人那低沉的嗓音嘶啞道:
「我把他們殺光了。」
紀南柚呼吸一滯,她靜靜地聽著,遲郁卻沒有了下文。
男人忽然推開她站起身來,從包里摸出了煙盒。
紀南柚心頭一跳:「遲郁!」
聽到紀南柚的聲音,遲郁又將手中的香菸放了回去。
他乖乖拿出一盒薄荷糖:「不是煙。」
紀南柚看男人眉宇間冷冷清清,行事卻這麼聽她的話。
她的心臟忽然就像是被一根細線緊緊系了起來。
遲郁扔了一顆薄荷糖在嘴裡,本來想去衛生間,硬生生停下腳步往陽台走。
紀南柚看遲郁靜靜地靠在欄杆上往外看。
她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儘管她是他最親密的人,也會有很多不願意揭開的傷疤。
尤其,這些都是他的痛點。
紀南柚低聲道:「實在不行,不拍……」
話說了一半,她又覺得不太現實。
遲郁這樣性格的人,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紀南柚嘆了嘆氣。
對面的房間裡,時傾又接到了那個電話。
「知道今天橫店發生的事情嗎?紀南柚差點死了。」
時傾聽著這個恐怖的聲音,她在其他人面前的囂張態度都不敢擺出來。
「嗯,但是她沒事。」時傾鬼鬼祟祟地躲在廁所里,「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人笑了起來:「我不是說過,你得不到遲郁的,他只有紀南柚,得不到的不然毀掉。」
「只要遲郁徹底完蛋了,紀南柚也會被影響,他的醜聞可不是簡單的澄清能解釋的。」
時傾那該死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來:「到底是什麼醜聞?你每次都光是說,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