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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郁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紀南柚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半晌，男人唇角勾出一抹清淺的弧度。
「嗯，繼續。」
紀南柚只覺得後背都涼了。
這男人眼裡分明沒有絲毫笑意。
這看似「溫柔」的笑，突然就有顧宴那股病嬌的味道了。
真的到了演技指導的時候，遲郁頓時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紀南柚也不得不跟著嚴肅認真了起來。
遲郁不光是把自己的角色分析透徹了。
他還提前給紀南柚的「季舒」做好了筆記。
「這部電影前期的拍攝視角都在男主和其他幾位角色身上。」
「季舒作為女主角，演技要求更嚴格，你不能淡化自己的存在感。」
「同時還不能暴露真實身份。」
紀南柚仔細地聽著。
遲郁在她眼前的形象突然有曾經「學長」的樣子了。
紀南柚咬著筆頭：「我知道了，季舒一開始出來的形象像人畜無害的小兔子。」
遲郁「嗯」了一聲：「這也是大眾對你的固有印象。」
他給紀南柚挑這個本子的目的就是這個。
打破觀眾給紀南柚設定的「條框」。
在「季舒」真面目暴露的時候，才會有更多的驚喜感。
紀南柚咋舌：「好的，我努力讓觀眾知道，季舒的死刑不是白來的。」
遲郁耐心地給紀南柚講解。
她一句台詞一個場景地摳細節。
很多都是演技課老師不會特意提到的。
但是遲郁根據這麼多年的演戲經驗總結，全都教給了紀南柚。
等紀南柚回過神來的時候。
牆上的掛鍾已經指向了凌晨兩點。
她趴在書房的沙發上，滿腦子都是「季舒」的各種畫面。
遲郁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到紀南柚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那漂亮的尾巴一動不動，耳朵也軟乎乎地耷拉下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遲郁虐待「小動物」了。
男人低笑一聲：「南柚，去床上睡。」
遲郁想到剛才紀南柚這狐狸耳朵在「上課」的時候，就差豎起來了。
紀南柚迷糊的「嚶嚀」一聲，不知道在說什麼。
遲郁湊近一聽。
「這個人……必須殺……」
男人表情一頓，趨於平直的薄唇微微上揚。
紀南柚做夢都在背台詞。
倒是真有幾分考前臨時抱佛腳的既視感。
遲郁剛要把人抱起來回臥室，就見這少女的耳朵和尾巴漸漸消失了。
男人眼神一變，伸手摸了摸紀南柚的腦袋。
確實什麼都沒有了。
遲郁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
紀南柚不想錯過這次試鏡機會，他也不想她錯失。
他抱著紀南柚往外走，沉聲道：
「接下來，是不是不能隨便碰你了？」
畢竟真的被拍到變成狐狸，會出大事。
遲郁和紀南柚平時的關注度本來就不小。
他目前重心在盛世集團，但是想把紀南柚踩下去的人，大有人在。
「唔……」
紀南柚剛沾到枕頭，就自己滾到了平時愛睡的那個位置。
遲郁沉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紀南柚。
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
既然她想站在充滿鮮花和掌聲的領獎台上。
那他心甘情願為她鋪路，成為她的墊腳石。
遲郁傾身在紀南柚眉心落下一吻：「晚安。」
睡夢中不安的紀南柚撇撇嘴。
她夢到遲郁按著她不停地糾正台詞。
她越想越心如止水。
勝過一千遍清心咒。
遲郁和紀南柚都沒想到。
學習可以使她平靜，知識就是力量。
耳朵和尾巴就這麼輕鬆地收回去了。
「嗡嗡——」
遲郁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響。
明天要試鏡，得知消息的顧言笙打電話來關心他家遲總的病情。
他順帶八卦一下，遲影帝的「狗」最後起了什麼名字。
遲郁平靜道：「沒事，幻覺只是個誤會。」
顧言笙愣住：「誤會？怎麼說？」
「不方便細說，總之沒什麼事。」遲郁語氣一頓，「至於狗，我沒養狗。」
顧言笙：？？？
他聽完反倒是更緊張了：「遲總，你現在情緒平靜嗎？」
「你應該沒有忘記，不能對我們隱瞞你的病情吧？」
顧言笙怎麼覺得遲郁更嚴重了？
明明手裡抱著一隻狗上熱搜了，他說沒養狗？
遲郁掐了掐眉心：「別問了，我很好。」
顧言笙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
第二天。
《扼殺》試鏡場地門口。
還沒有到導演規定的時間，演員們自然還沒到場。
不知道在哪兒聽到風聲的粉絲們紛紛蹲在了門口。
一時間，現場格外熱鬧。
除了時傾的男粉絲比較多。
紀南柚、遲郁、談臨淵的竟然全都是女粉絲。
時傾那幾個少有的女粉絲都驚了：「什麼情況？」
「她一個女明星，女粉絲怎麼多得跟男明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