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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姨媽還沒結束呢……
紀南柚白皙的臉上緋紅一片。
她羞赧地拿起襯衫披在肩頭,又一顆一顆地把紐扣扣好。
然而紀南柚不知道自己坐在床上穿衣服這一幕有多誘人。
遲郁深黑的瞳仁里滿是她的身影。
他沉默地看著紀南柚,連她肩頭微微顫抖的動作都沒錯過分毫。
紀南柚想到遲郁剛才說的。
【抱歉,我忘記了。】
所以說,如果她沒來姨媽的話。
他是想跟她履行夫妻之間的「義務」嗎?
紀南柚一時心慌,連扣子扣錯了都沒發現。
她那細軟的小腰都露出來了一截。
紀南柚眼角餘光看到遲郁又喝下了那個藍色的藥劑。
她走過去,拿起空瓶子看了看:「你怎麼一直喝這個?」
「是……哪裡不舒服嗎?」
【離遲郁遠一點,他很危險,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畢竟,他可是殺過人的。】
那人的話迴響在紀南柚耳邊。
她搖了搖頭,決定相信遲郁,相信自己的直覺。
遲郁看著紀南柚,他眼神是她看不懂的深沉。
他滾燙的掌心握著她的手腕。
明顯察覺到她有些緊張。
遲郁幽冷的眼底一閃即逝的自嘲:
「如果你會害怕,記得推開我。」
紀南柚想抓住遲郁的手,卻被他提前退開。
她不懂遲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害怕他?推開他?
紀南柚脫口而出一句:「遲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遲郁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掌心。
曾經這裡有一道道傷痕,現在已經看不見了。
是他徒手抓住刀刃留下的。
遲郁沉默了一瞬,拿出手機往外走:「我先出去一趟。」
紀南柚愣在原地,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
她居然忘記了,除了這次遲郁回來有些反常,跟她有各種互動。
以前他一直都是少言寡語的性子。
紀南柚撇撇嘴,幼稚地抬腳踢了遲郁的行李箱一腳。
「你主人怎麼回事!婚內冷暴力嗎?還沒離婚呢!」
行李箱:……
於是紀南柚趴在床上嗚嗚嗚、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當然不會。
紀南柚氣呼呼地打開門就去找夜惜顏。
「幹嘛呀?」
夜惜顏打開門,就被紀南柚這鐵青的臉色震撼到了。
「你怎麼頭髮這麼凌亂,襯衫也皺巴巴的?」
紀南柚自動坐在了夜惜顏那袋橘子旁邊,剛開始剝呢。
就聽夜惜顏道:「咋的,被你老公蹂躪了啊?」
紀南柚手一抖:「……」
她差點連橘子都沒拿穩!
夜惜顏從紀南柚手裡順走一半橘子:
「夫妻之間,能有什麼矛盾?」
「床頭吵架床尾和!聽過沒?」
紀南柚一句話哽在喉嚨里。
她簡直不知道如何跟夜惜顏這老色批解釋。
她跟遲郁除了訂婚那一次,三年的夫妻生活,純潔得一逼!
是真的沒有杏生活啊!!
夜惜顏一邊吧唧吧唧吃橘子,一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撒個嬌,你那些女粉絲心都要化了,遲郁抵得住?」
「那不得立刻抱著你,親親抱抱叫老婆?」
紀南柚臉一紅:「你能不能收斂收斂你那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夜惜顏理直氣壯:「人不好色?那還是人嗎?」
紀南柚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啊,我從今天開始,洗心革面了。」
夜惜顏:???
紀南柚缺德一笑:「只有你獨自變態了。」
夜·獨自變態·惜顏:…………
紀南柚滿意地看著夜惜顏鬧心的樣子,她心情突然變好了。
誰知道她剛停頓了一秒。
手裡剝好的橘子又被夜惜顏順走了!
紀南柚拍案而起:「你幹嘛老搶我橘子!不會自己剝嗎?」
她算是知道為啥這人還沒吃完了。
敢情是懶死了,自己剝一下都不樂意!
夜惜顏見紀南柚要揍她,她趕緊打開門往外跑。
「你有你老公幫你剝,幫我剝下又怎樣了?看不起單身狗嗎!」
夜幕還沒徹底降臨。
紀南柚跟夜惜顏在樹林裡追打了一會兒。
正好來到了男嘉賓住的木屋這邊,遲誠臉色有些蒼白地往外走。
紀南柚見遲誠走路的動作有些微妙。
她滿頭問號:「他怎麼了?」
夜惜顏也很疑惑:「難道中暑了嗎?現在溫度降下來了,也不至於啊?」
兩人剛說完,就發現了不對勁。
遲誠米色的長褲身後——
全是血!!!
紀南柚:「臥槽——!」
夜惜顏:「臥槽——!」
她倆連忙衝上去,以為遲誠遭受了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紀南柚一臉擔心道:「遲誠,你沒事吧?」
夜惜顏愣住:「啥?你認識他?」
遲誠正虛弱著,有人扶著過後,他一放鬆,整個人就更不好了。
紀南柚迅速道:「他是遲郁的外甥。」
夜惜顏一秒被這親戚輩分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