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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跟何秀花隔著車窗看到那一車的布，喜笑顏開。
這麼多，待會兒要好好挑挑，找些顏色鮮亮點的。
鎮上供銷社裡的料子，顏色都比較悶。
「就這兒吧。」
韓前進開口，宋極踩下剎車。
吉普車剛出現，就引來大家側目。
在看到下車的韓前進後，沒在隊伍里排著的幾個人趕緊湧上前來。
「韓主任，你這次的布？」
韓前進笑呵呵的打招呼。
「對不住，這次我自己要用，你們等下次吧。」
看到這一幕，宋極他們三個人的心算是徹底安定下來。
韓主任買布的資格，跟他說的一樣，不是給他們，也是給別人。
「宋隊長，你跟我來，先拿號碼。」
員工買布不是按照排隊的時間來算，而是根據每個人在紡織廠的職位安排順序。
而且不是每個人每次都有機會，幹部一年能輪上三次，一般的工人，一年僅有一次機會。
沒辦法，布少人多。
韓前進是中層幹部，位置很靠前。
拿了號碼，溫暖跟何秀花就排進了隊伍，兩個人開始研究，到底買什麼布。
韓前進倒是想請宋極到自己的辦公室去聊聊。
但是宋極滿眼只有自己媳婦，要不是韓前進給了買布的資格，他現在已經陪著去排隊了。
可即便在跟韓前進閒聊，但是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過溫暖。
韓前進見狀，笑著打趣。
「宋隊長跟媳婦的感情真好！」
宋極扯了扯嘴角，低頭看了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八點，你要不要先去小門那邊守著？」
韓·工具人·前進：……
他哪裡看不出來，宋極這是想去陪著媳婦。
不能再留在這兒做礙眼的人。
「買完布別急著走，中午去我家吃飯。」
宋極能去？
韓前進一走，他就進了隊伍，站在溫暖後面。
「想好買什麼布了嗎？」
溫暖笑著點頭：「想好了，二嫂跟前後的人談好，幾家的布，相互換一點。」
只兩個顏色，兩種布，始終單調了些。
借把剪刀的事情，大家都樂意。
「咱們就要兩匹棉布，一匹平紋，一匹斜紋。」
棉布吸汗，穿著幹活兒更舒服。
化纖料子，跟人家換半匹顏色深的就好。
再換半匹顏色鮮亮點的。
「你們決定好就成。」
他們的號碼是三，等選好布，宋極就忙著掏錢。
「別，你的錢留著以後過日子，」何秀花開口，將手裡的三十塊遞出去：「我來給。」
來的時候，哪裡想到能買兩匹，而且還是職工價，才四毛一米。
六十六米布，才二十六塊四毛。
說是瑕疵布，但是避過跳紗打結的地方，一點都不耽誤裁剪衣裳。
宋極在她們後面點，這一次倒是沒快得過何秀花。
結完帳，收起零錢。
宋極就抱起兩匹布走到一旁，前兩個已經結了帳的人在等著。
「還是韓主任家的額度高。」
拿了塊淺色的確良料子的嬸子開口。
「可不是，韓主任家有四個人的名額。」
一般人家就只有一個名額，比不了。
很快，這邊接二連三的，又來了幾個來換布的人。
何秀花拿著剪刀裁布，溫暖幫忙打下手，除了有關換布的話，別的人她們一概不接。
至於宋極，則將換好的布放進吉普車後備箱。
事情忙完，三個人上車，一本故作鎮靜的何秀花激動抓著溫暖的手。
「咱家最近幾年都不用買布了，宋極，你可真厲害，紡織廠都有認識的人。」
要不是裡面有個救命之恩，人家會搭理他們？
吉普車開出大門，她可看到了。
這會兒小門處的人更多，烏壓壓的，全是人頭。
待會兒還不知道會搶成什麼樣子。
哪像她們，舒舒服服就買了這麼多布。
「我們先回宿舍，送點板栗給韓主任，然後回家？」
溫暖開口。
宋極心裡惦記著早上那幾個人，語氣有些不確定。
「怕是要去趟公安局。」
興奮過度的何秀花，這會兒想到路上發生的事情，還是禁不住打了個寒顫，心有餘悸地開口：「還好宋極及時趕到……」
察覺到二嫂的害怕，溫暖抬起胳膊，拍了拍她的肩膀。
「咱們這不是沒事嗎？不過回家可不能告訴阿爹阿娘。咱們沒事，就不要讓他們擔心。」
媳婦言之有理。
宋極當即開口附和：「暖暖說得對，那幾個人應該是個團伙，這件事情公安肯定會深入調查，暫時別往外說。」
何秀花連連點頭：「我聽你們的。」
她當然不想說出去，讓大家一起憂心。
話題很快轉移，三個人有說有笑，不過在吉普車要進鐵路局宿舍大門的時候，車子被身穿制服的公安攔住。
「宋隊長，有關那幾個歹徒，還要麻煩你去一趟公安局。」
車窗剛搖下，等待的公安就開口說道。
「還有今天的兩位受害人，也要去錄個口供。」
宋極點頭：「沒問題，不過我要回屋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