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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指著一堆碎布頭說：「放心吧，奶可是個巧手，這些布頭都有用處。」
方瑜見那堆碎布頭裡有一個兩指寬的長布條，一時技癢，就拿過來做了一個蝴蝶結。
「這個還怪好看的。」方老太太說：「有點像蝴蝶結，不過比布莊上賣的簡單不少。」
「蝴蝶結？」方瑜還不知道古代也有蝴蝶結呢，他還以為這玩意是現代才有的。
方老太太也是個愛美的人，提到鎮上布莊賣的小玩意也是如數家珍。「用那漂亮的細線編出來的，和真的蝴蝶很像，兩個翅膀活靈活現的，小小的一個就要不少錢呢。」
二妮沒怎麼去過鎮上，聽得認真，眼裡都是嚮往。她接過弟弟做好的現代版簡易蝴蝶結，笑著說：「弟弟做得真好，奶你看，我這也戴在頭上是不是也很好看啊。」
「嗯，是不錯，福娃這孩子真是心靈手巧，隨便一弄就不錯。」方老太太把蝴蝶結拿過來，用紅色的線補了幾針，這樣蝴蝶結就不會散開了。
方瑜又想起在現代時他做蝴蝶結的最後一步。「奶，用剪刀把尾巴那裡剪齊，剪成對稱的斜口。」
祖孫三個做好了蝴蝶結，都很高興，方老太太說：「二妮，這個蝴蝶結太大了，戴在頭上有點扎眼，不如縫在衣服上，也省得繡花的功夫了。然後你再做幾個小的，剛才和你弟弟學會了吧，可以戴在頭上。對了，這做法別外傳，在村里咱們家的姑娘可要獨一份。你就在我屋裡做，誰也別告訴，要不然你娘你嬸子什麼的該告訴娘家了，還有你妹妹她們也是好炫耀的性子，也別和她們說。」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二妮快樂地答應著，她也不想讓別人和自己穿戴的一樣。
方瑜緩過神來，就想起了正事，走出屋去叫女孩們過來上課。方老太太在屋裡對二妮嘆道：「你弟弟滿心裡都是你們這些姐妹，現在叫你們學字的時間越來越早了，我真怕哪天咱們家的活都干不完了。」
二妮替弟弟說話：「福娃心裡有數，不會耽誤家裡姐妹幹活的。要我說，自從弟弟教我們姐妹識字後，那幾個小的可比以前懂事多了，也知道幫著家裡幹活，每天撿的柴火比之前多了一半呢。」
「再不懂事，她們對得起誰啊。」方老太太替二妮收拾好衣料，催促道：「快出去吧，和你弟弟好好學，等過幾天我就領你出去，你到時候可要給咱家長臉啊。」
「嗯。」二妮忸怩地答應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方老太太在門口看著孫女們，心裡的算盤打得噼里啪啦的響。
方瑜的教學計劃穩步推進，他還根據女孩的年齡進行了大致的分類，像小六小七就是最慢的檔，每天能學會兩個大字即可。小八雖然年紀小，可她卻是個聰明的，只要方法得當，一天學五六個字也行，不過就是有些費糖。五妮學得認真，和小八在一起教就行。剩下的二妮、三妮和四妮是一組，她們年紀大又珍惜識字的機會，每天都能抓緊幹活中休息的時間複習所學的知識。對此方瑜很是欣慰，經常在吃午飯後休息的功夫教她們背一句三字經，這樣日積月累下來，這三個大姑娘也能背出不少書來。
天暗下來時，方家的晚飯也快吃完了，老大媳婦點起油燈，幾個男人和家裡的老太太說起家裡存糧的事情。
「我看今年冬天會比往年還冷，家裡的柴火必須要準備足足的。」方老大低聲道。
「對，小七和小八出去撿柴，以後天亮了就出去，不許偷懶。」方老太太對孫女做出安排：「五妮和小六在家裡幫忙，剩下的都去織布做針線活。」
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奶奶，我是大妮。」
老大媳婦小跑著出去開門，大妮帶著她丈夫一塊來的。
眾人寒暄一陣，大妮這才說了正事：「奶，我家小子的百日宴是在下個月的初五辦，我家婆婆讓我和他爹過來知會一聲，到時候還要請咱們全家過去呢。」
第18章 方瑾的成長
方老太太看大孫女在夫家過得好，又得家中婆母的看重，舒坦地笑道：「放心吧，到時候我們一定過去。對了，二妮還抽空拿紅布頭給你家虎子做了個小衣裳呢，你等會兒別忘了拿。還有替我給你婆婆帶聲好。」
大妮夫婦坐了沒一會兒就回家去了，方家人也都回屋準備歇息了。
方瑜跟著老太太回了正屋，老太太心情明顯很好，坐在炕頭哼著歌剪手指甲。方瑜心裡好奇，就問道：「奶，你是因為大姐回來看您了，所以才這麼高興的嗎？」
「嫁出去的姑娘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我也不會多想你大姐的。」方老太太嘴硬道：「大妮過得好，她婆婆人還算可以，主要還是我給大妮的陪嫁多，她婆婆就不敢看輕她，對咱們家也尊重，就連你外甥的百日宴也打發他們夫妻親自來咱家請。提起來就讓人高興，等到時候你也去縣城讀書了，你大姐的婆家就更不敢小瞧咱家了，你大姐也能在婆家有底氣啊。」
方瑜看著眼前的這位老婦人，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你說她重男輕女吧，可她是真心希望孫女們能過得好，也肯為孫女們的婚事操心謀劃，花錢也比較大方。你說她人還不錯吧，可她也有很多算計，對兒媳婦們也是頗多苛責，沒事還要讓兒子家暴兒媳，絕對是有惡婆婆潛質的。
方瑜真是很矛盾，方老太太絕對是他穿越以後最親近的人，對他這個孫子那是沒有一點不好的，他也很想把老太太當做親奶奶一樣孝敬，可這對原主的娘好像又有些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