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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蕙姐, 你同我說實話,是不是二郎君那兒出什麼事了?你也知道姑娘她心思單純又善良,平日裡都不會去招惹什麼閒事,與二郎君更是清清白白,兩個人絕不會有什麼牽扯!」
「世子回來讓大夫給姑娘看病開了藥,可是轉身就鐵青著一張臉走了,我這看著心裡真是怕啊!」
怕後患無窮,怕魏玹回來就找沈漪漪算帳!
蘭蕙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若是不出我所料,二郎君和依依怕是被人陷害了,我就是因為知道你們姑娘心思單純善良,所以才想來提醒她。」
「世子與二郎君如今就在明園,明園中戒備森嚴,現在誰也進不去,我只怕世子一怒之下,二郎君凶多吉少!」
春杏被震住了,喃喃道:「凶多吉少,這、這是何意?」
蘭蕙一臉肅穆,「你不知世子與二郎君當年的恩怨牽扯,先王妃與王爺反目成仇,正與二郎君的生母蘇姨娘脫不了干係!」
「新仇舊恨算到一起,世子怕是不會放過二郎君,到時候二郎君一旦出事,事情傳到齊王的耳朵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依依只怕會被當成紅顏禍水,她的性命……甚至知曉這件事情的所有人,只怕都……」
春杏差點軟倒在地上,急聲道:「怎麼會?世子一向沉穩,二郎君與他也是親兄弟,世子怎麼可能會對二郎君出手?」
蘭蕙嘆道:「再沉穩的人,也有失去理智的時候,一旦木已成舟,事情將無法挽回,我是孝靜皇后賜給世子的舊人,先前又不知情,王爺應當不會處置我,可是你們姑娘如此無辜,我實不忍心見她丟了性命……」
「求姐姐教我一法,救我與姑娘性命!」春杏毫不遲疑地跪在地上道。
蘭蕙卻遲疑道:「你別這樣,興許是我想多了,你也說了,二郎君不論如何都是世子的親弟弟,世子應當不會那麼衝動。」
「可是萬一呢,萬一真出事了,那可是殺母之仇,我怎麼敢去賭!蘭蕙姐,求你救救我和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永世難忘!」
看著春杏流淚焦灼地模樣,蘭蕙也頗為難地道:「春杏,不是我不想幫你,我與朱櫻雖是先皇后賜給世子的婢女,可也僅僅只是婢女而已,到底比不得依依姑娘受寵。」
「若是事情沒有你我想的那樣嚴重,到時依依過去攔下了世子,世子一問之下你便說是我給你出的主意,一定會認為我是有意挑唆他們的兄弟之情,不會再給我好臉色。」
春杏終於明白蘭蕙的意思了,忙說:「蘭蕙姐你放心,你剛剛和我說的話我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我這就去把姑娘叫醒!」
落在世子手中還有姑娘求情,總比落在王爺手中強百倍。
蘭蕙低聲對春杏耳語了幾句,微微笑道:「去吧,記得,別對任何人說是我說的!」
春杏千恩萬謝,連忙進屋把還在睡夢中的沈漪漪晃醒,「姑娘快醒醒,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沈漪漪眯著眼睛被拉起來,還有些茫然懵懂。
春杏急急道:「二郎君出事了!現在就在明園,世子便前就與二郎君有舊仇,只怕今日二郎君凶多吉少,只有姑娘你能救他了!」
沈漪漪呆怔住。
韓永被割掉了舌頭,魏璉被發配到了窮鄉僻壤,連親侄女的性命都不會顧及的涼薄之人,會在意自己親弟弟的性命的嗎?
沈漪漪知道魏琅一定是被人下了那種藥才會迷失自我,當初自己面對魏玹時是那般的畏懼不情願,不還是一樣失去了貞潔?
否則她與魏琅平日裡都沒見過幾面,僅僅喝了幾盞杯中之物怎麼會讓一個恪守禮節的男人判若兩人。
沈漪漪顧不上許多了,趕緊揭開被子下了床榻,拔足直奔明園的方向去。
到了明園裡頭果然守衛森嚴,外面的守衛一見是沈漪漪皆不敢攔下她。
待行至暖閣門口,紀乾看見面色蒼白的沈漪漪被春杏扶著走過來,立即擋住她道:「誰要你過來的?」
沈漪漪說:「世子可在裡頭?讓我進去。」
紀乾想到魏琅私藏的那方帕子,心中火氣嗖嗖直竄,不禁冷嘲熱諷道:「怎麼,知道自己要大難臨頭了,這是準備過來求世子饒你一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若與魏琅無私情又怕個什麼勁兒?」
沈漪漪知道紀乾一直不喜歡她,也不與他相爭,只堅持道:「你讓我進去,不管我與二郎君有沒有私情,事情都要當面說明白。」
紀乾冷笑一聲拒絕,「做夢!」
就在這時,屋裡忽而傳來幾聲魏琅的慘叫聲,沈漪漪頓時顧不得再和紀乾爭執,趁著他不注意就推開門闖了進去。
進去後她便見到魏玹手中拿著把匕首面色陰沉不定,而他腳下另一邊則跪著一個白花花的身子,不是別人正是二郎君魏琅!
沈漪漪尖叫一聲轉過頭去捂住臉,魏琅怎麼會沒穿衣服!
魏玹和魏琅顯然也沒料到沈漪漪會突然闖進來,尤其是魏琅,羞憤得他幾乎要暈過去。
幸好吉祥眼疾手快,趕緊把魏琅原先丟在地上的衣服匆忙扔了過去把人給胡亂包了起來。
適才這兄弟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刀子都亮出來了,二郎君啊二郎君,他生了那張嘴倒不如沒長,簡直是越描補越亂!
吉祥在一旁看得心焦,畢竟是親兄弟,若是主子當真傷了二郎君,只怕事情鬧到齊王那裡將不能善了!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