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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眯眼看著懷中的女子因過於羞澀放不開,不得其法之後淚眼盈盈地凝睇著他,急切且羞窘,眼角眉梢都泛著驚心動魄的春.色。
那不自知的嫵媚與嬌憨天真恰到好處,絲絲勾纏著他,魏玹喉頭上下猛然一滾。
真是天生的尤.物……
要命。
他心中一嘆,將她柔軟的身子挾進懷裡,攔腰抱到雕花軒窗上,捏捏她腰間的軟肉,啞聲命令道:「孤信你……趴好了,別亂動。」
……
夜晚,沈漪漪吹滅了燈,躺在正房外間的幃床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隱約聽見裡間傳來一陣衣物窸窣與摩擦的聲音,開始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後來被吵醒,這聲音不輕反重,還夾雜著世子略顯急促,時有時無的喘.息聲。
世子做噩夢了?沈漪漪拍拍自己的臉披衣下去,小心走到屏風後,輕聲喚道:「世子,世子?」
裡面無人應答,動靜卻愈發地重和急促。
沈漪漪聽了一會兒,不敢動。
世子沒發話,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怕貿然進去會惹得世子生氣,又怕不進去,事後世子責怪她照顧不周。
雖然已經十六歲,也已許了人家定下親事,但對於男女之事,漪漪雖然懵懂,卻並非全然不通。
之前齊王妃為了要她成功勾到世子還讓趙嬤嬤給了她一本厚厚避火圖學習研讀,沈漪漪性子害羞保守,只看了幾眼就臉紅得將那圖冊丟進了床底下,第二日騙趙嬤嬤說都翻看過了,趙嬤嬤也沒懷疑。
世子若真是夢魘,聲音不該是這麼的……撩人。
光聽著便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沈漪漪默默地吹了燈,摸摸自己滾燙的臉頰,準備回去繼續睡了。
「漪漪,過來。」
背後忽然傳來魏玹沙啞低沉的聲音。
沈漪漪唬了一跳,手中舉著的燈盞差點被她絆倒在地上。
「打水進來。」
魏玹目光落在屏風外那道纖細窈窕的身影上,語調帶了幾分隨意慵懶。
平息之後他的面色微紅,聲音也略微沙啞,原本便白皙如雪的肌膚愈發通透細膩,唇紅齒白妖冶如花,若不是他那極富男子氣概的五官與稜角分明的下巴,怕是會被誤以為是齊王某個顏色嫵媚的小妾。
「愣著做什麼?」
沈漪漪站在床前,腳踝猶如生根定住一般。
魏玹用那雙幽黑似水的雙眸靜靜地看著她,她不說話,他慢慢坐起身,烏黑的發從玉枕上散落披在身後,衣衫半敞,露出裡面精.壯的胸膛。
微濕的汗意隨著他尚未平復起伏的呼吸在月光的清輝下折射出蠱惑人心的光澤,一滴凝結的汗珠自溝壑分明的胸口徐徐滾落,滑入蓋得並不嚴實的被衾之下……
他朝她伸出手來,明明神情如同雪山之上修道成仙的仙人一般清冷肅穆,聲音卻低沉喑啞,輕柔和緩,帶著幾分誘哄之意。
「過來。」
過來。
沈漪漪腦中一片空白。
她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水從指間「啪嗒啪嗒」悄聲滴落,一動也不敢動。
男人修長的五指慢條斯理地伸向她手中的巾子,可是即將夠到的時候,他的手卻還在繼續往前。
突然捉住她纖細綿軟的手腕,將她往前用力一帶。
「嗚!」
沈漪漪杏眼圓瞪,剛要叫出來,男人便用他火熱帶著濕意的大掌緊緊捂住她的嘴巴將她拖向床榻……
……
一早,蘭蕙打了熱水走到房門口,沈漪漪攏著衣衫,驚慌失措地從魏玹房中急匆匆出來,兩人險些撞了個滿懷。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蘭蕙心有餘悸地躲開,問:「世子醒了?」
沈漪漪臉又紅又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低著頭道:「沒,沒什麼,」說到一半又立馬否認,「醒,醒了。」
這話說的,也不知是醒了還是沒醒。
蘭蕙疑惑地靠過去一些,仔細打量她,「依依,你臉怎麼這麼白,眼睛也熬紅了……可是昨晚值夜在幃床上睡得不習慣,沒睡好?」
「沒事,我沒事!」
沈漪漪的頭頓時低的更低了些,她不敢看蘭蕙,把手背在身後,使勁兒搓著,仿佛上頭沾了什麼髒東西。
「我,我真沒事,我先走了。」
走了兩步,又踉蹌幾下扶著牆站穩,很快就跑得沒了影兒。
蘭蕙進去,發現世子剛穿完衣裳,俊美的面容如高巔之雪般清冷出塵,身姿挺拔,令人不敢直視。
見她進來,撣了撣衣擺的灰塵,從容道:「水放下。」
*
蘭蕙和朱櫻就發現沈漪漪這一整日都很不對勁兒。
面色不好看,經常時不時地盯著自己的手。沒人的時候用皂莢一直搓洗,搓得一雙嫩白的小手都紅腫了,一聽說世子回來,也不再像從前那般歡喜地湊上前去,而是僵著身子縮在耳房裡一動不動。
「你是怎麼了,生病了?」朱櫻說:「不舒服就回去歇著,別昏頭昏腦地在這裡礙事。」
沈漪漪也沒說什麼,她巴不得回去,就回了自己的房間,一整日都沒出來幾次。
蘭蕙去看她,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了,是生病了要請個大夫,還是又和世子鬧矛盾了?
沈漪漪耳尖憋得通紅,不肯說,欲言又止,似乎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