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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會兒我們一家子人都坐在車裡,車在半路失靈直接撞上了路邊的圍欄,而余嘉輝不知道什麼時候跟在了我們的車屁股後面。他本來身子骨就不太行,有嚴重的哮喘,剛把我救出來,那輛車就發生了自爆,我爸媽當場喪命,而余嘉輝也因為那爆炸受到了波及,事後經醫院搶救無效死亡。」金韻說著,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不值一提的往事,卻是令顧經年的心都不免揪了起來。

  「整場車禍,就只有我活了下來。」金韻說著,看著擋風玻璃外那寬闊的馬路,心想那時的馬路似乎也像現在這樣,但在一瞬間便發成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事故發生過後的好長一段時間裡,金韻便沒能睡好覺,有時候一閉眼,腦子裡便會回想起當時的情景,時常以酒作伴。

  金韻承認,當時發生的一切確實對她的影響不小,父母去世,余嘉輝為了她而死,無依無靠,身上還背著一條人命,還有金宇集團的一攤爛帳,沒崩潰都算是好的。

  而這麼多年來,她確實也沒倒下,一直撐到了現在。

  顧經年聽著金韻的娓娓道來,一時間甚至是有些後悔,後悔提及了那個人。

  嘴唇微抿,此時的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任何寬慰的話在絕對的痛苦和磨難下都是虛無縹緲的存在,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感同身受,顧經年知道自己說再多,站在金韻的角度也不過是旁觀者的安慰罷了。

  漆黑的賓利不知何時駛入昏暗的小道,停在了一處陰暗下,仿佛與周圍的黑夜融為了一體。

  汽車熄了火,密閉的車廂變得越發安靜。

  金韻解開了安全帶,又伸手朝著顧經年的方向探去,指尖輕輕觸上了他嘴角的小傷痕,輕笑著開口:「怎麼在我認識你之後,你身上便總是會受一些莫名其妙的傷呢?」

  顧經年抬手,覆上了金韻的手背,又帶著她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隨之親昵地在她掌心蹭了蹭,帶著幾分依戀。

  「我沒事。」

  昏暗中,兩人的目光都這般明亮,透著微熱的溫度,在半空中交織,纏綿。

  自顧經年遇見金韻開始,她給他的印象始終都是無堅不摧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是這般地從容自得,遊刃有餘。

  有時的他甚至會有點痛恨她的這份自如,顯得他在這段感情里是這麼地卑微,可此時的他卻又不禁為她而驚嘆,伴隨著心疼而來的,是對她如此強大的仰慕。

  「你家到了,該早點回去。」金韻說著,像是想起了什麼,淺笑一聲說道:「不然一會兒,伯母又該打電話過來問了,小朋友還是得按時回家比較好。」

  顧經年聽到這番話,心頭微顫,被女人這般輕哄的話激地歡喜蕩漾。

  握著金韻的手不斷收緊,少年緊盯著眼前的女人,啞聲開口:「想親你。」

  他說著,頭一回這般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欲望。

  金韻聽此,微微一愣,隨之淺笑著傾身,在他嘴唇上落下輕輕一吻,剛撤離半步,卻又感受到他拽著自己手腕的手一緊,少年壓在她耳邊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要敷衍我……」

  目光深了兩分,金韻側頭,嘴唇恰是擦過他的耳廓,那滾燙的溫度令金韻的嘴唇忍不住抿了一下,恰是吻上了他的耳朵。

  身體條件反射地一顫,而下一刻,金韻便明白,小朋友這是學會討著要糖吃了。

  「顧同學,小心過了門禁哦。」金韻說著,語調微揚,卻更像是黑夜裡蠱惑人心的魔女,雖是說著好話,卻跟像是在指引人做壞事。

  顧經年沒說話,只是一聲不響地摟上了金韻,告訴了他的回答。

  一陣輕笑在顧經年的耳邊響起,下一刻,他聽她說:「這位置太小了,我沒法好好吻你乖乖。」

  「咱們到後排去?嗯?」

  少年的喉結上下一滾,喉嚨極其乾燥,再次開口的聲音透著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喑啞。

  「嗯……」

  車門被打開,又關上。

  熄火的車廂里安靜地要命,唯有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車後排的位置空曠了些許,卻又不容許他們大動干戈。

  金韻撐著車椅,如蔥的手指纏上了少年骨節分明的手,略顯強勢地鑽進他的指縫裡,又緊緊地握住。

  這一次的吻絲毫不『敷衍』,里里外外都好好照顧了一番,像是獎勵,像是安撫,又像是馴服。

  顧經年覺得,自己在面對金韻時就像是一隻發/情的貓,控制不住地對他釋放想要求歡的信息,他害羞,矜持,但一切在最純粹的衝動下都化作虛無,所有最羞恥的一面都忍不住在金韻面前綻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到顧經年的脊背都滲出一層熱汗,就到他頭腦混帳,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時,金韻終是起身撤離,低頭看著他,笑著開口:「這一回,夠了嗎?」

  不,不夠的……

  顧經年喘著氣,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想,他要的怕不僅僅是一個吻而已,她想要她全身心的擁抱,環繞,以及屬於她身上最滾燙的溫度。

  而此時的金韻也像是發現了什麼,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微微挑眉。

  「小朋友,你學壞了。」金韻說著,想著這是貓怕是一時半會兒哄不好了。

  顧經年起身咬了一下她的唇,隨即開口,「你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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