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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種心態導致兩人對戲的時候有了一種獨特的疏離感,卻又並非真正的疏離。

  而後半段戲份里兩人確實也是這種感覺,包括鄭導在內,幾個相熟的人,誰都沒有發現蘇窈和謝遲之間的異常。

  後半段戲份的第一幕是蘇窈在一次行動中輸給了謝遲,由於心情不好,便走進了一家酒樓。

  酒樓里的老闆娘便是沈聽月飾演,蘇窈沒有用細辛這個代號,用了真名,日日來這家酒樓點上一道麻婆豆腐。

  久而久之,便和老闆娘沈聽月成為了知心好友。

  她向沈聽月傾訴起和謝遲間的冤家日常。

  這日也是如此。

  「你來啦!」沈聽月一見到蘇窈便熱情打起招呼,將她迎進包廂,給她倒好茶水,上了麻婆豆腐和茶果,「今天又輸了嗎?」

  「才沒有!」蘇窈氣呼呼地抬頭,「今天……贏了。」

  沈聽月:「贏了怎麼還垂頭喪氣的?」

  「感覺他好像在故意讓著我。」蘇窈有些囁喏,「這次行動涉及到官家,他讓我們這邊贏了,但是這樣下去會有人不斷效仿,屆時天下大亂怎麼辦?」

  「江湖本來就不太平。」沈聽月勸慰道,「不是說要派皇子微服出訪?我懷疑就是要一統江湖,讓這勢力為皇家所用。」

  「江湖人本就自由,他們以前從來都不敢管。」蘇窈冷笑一聲,「還不是因為青雲山莊屬意要和皇室結親?說起來都怪謝遲,這個兩面三刀、虛偽的男人。」

  聞言,沈聽月眉毛抖了抖。

  蘇窈也是真敢說。

  那位可就在樓上呆著,聽心上人這麼說自己,可能得內傷好一陣子。

  沈聽月欲言又止,恰好蘇窈也沒有追問。

  「以後可能會忙好長一段時間了。」蘇窈垂下眼帘,跟沈聽月道別道,「等之後恢復太平了,自由了,我再來找你玩,你可別把我忘了。」

  蘇窈這話聽著就像是要為靈羽宮拋頭顱灑熱血了,按照她的本性,她本來可以活的很快樂。

  可靈羽宮中人對她有恩,現在又處在這種皇權社會中,若是群龍無首,靈羽宮怕是要散了。

  沈聽月眼睛有些酸澀,她低頭輕應了一聲,隨後拿出了一隻竹葉笛遞給蘇窈:「你得多練練,再見面吹給我聽。」

  「這還不簡單?」蘇窈看著竹葉笛,「一片小葉子而已,我很快就能學會的。」

  蘇窈接過竹葉笛後飛快說道:「我真走了,別來送了。」

  沈聽月點了點頭。

  待蘇窈離去後,一道人影才出現在包廂的帘子後面。

  「給她了嗎?」

  「給了。」沈聽月回答,「她那麼聰明,肯定會在危機關頭吹的。」

  人影沒有說話,轉身離去了。

  再之後,便是皇家與靈羽宮無盡的鬥爭。

  蘇窈日日為靈羽宮操勞,她將一生所學交給靈羽宮中人,還要去收集那位皇子的消息,又要準備好下一任聖女的挑選儀式。

  她死的那日,還跟身邊服侍的宮女說起了前幾天剛調的香露。

  下一刻,等蘇窈脫下外衫準備去沐浴時,宮女便露出真面目,用塗著毒藥的暗器偷襲了蘇窈。

  蘇窈怎麼也沒想到,會是一直跟在身邊服侍的這名宮女。

  他正是潘易飾演的皇子手下暗衛,男扮女裝潛入靈羽宮,只為了在最後給蘇窈狠狠的背刺。

  在臨死的最後一刻,蘇窈才吹響了那片竹葉笛,而謝遲趕來的時候,靈羽宮幾乎變了天了,曾經各處的叛徒都翻身做起了主人。

  潘易還跪在蘇窈旁邊,臉色晦澀不明。

  謝遲狂奔過去抱起了蘇窈,還吩咐手底下人為封口解決所有叛徒,抓走了暗衛潘易。

  之後,謝遲便將潘易刺死丟進蛇窟,對那位皇子展開了無休止的報復。

  其中多少算計與血淚不得而知,畫面一閃而過,最終只剩下謝遲跪在蘇窈墓前,而靈羽宮選出了新的聖女,江湖中人又有了他們要的自由。

  最後一幕。

  天下太平。

  第83章

  蘇窈透過這最後一幕, 仿佛看到了安哲許和林梓書師兄師妹結親的喜氣, 又仿佛看到了沈聽月依舊坐在酒樓里看人來人往的灑脫,還仿佛看到了程又櫻和紀如雪輔佐新一任聖女時的落寞。

  但謝遲跪在她墓前久久,秦尉站在他身旁無言的樣子,卻在她心中留下了更深的烙印。

  曾幾何時, 謝遲向她告白時說過他們上輩子的結局, 她是覺得感動的。

  可絕對沒有親眼看到這一幕來的衝擊力巨大。

  《細辛》快兩月的拍攝,讓她好像又回到了前世的那個蘇窈, 也讓她看到了前世自己選擇性忽略掉的細節。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和謝遲一直都是雙向奔赴。

  最後一個鏡頭是空境, 沒有任何演員,但演員們都在監視器前出了神。

  不得不說,謝遲和蘇窈作為主演, 全情投入了男女主的角色,相同的名字也讓其他演員一起進入了情境, 好像這些人就是現實生活中存在的一樣。

  現在要殺青, 大家心裡都有些不舍,彼此相互擁抱著期待下次見面。

  蘇窈和謝遲默契地對視一眼,彼此都勾起了唇角。

  「蘇老師,謝老師,殺青快樂,這是你們兩位主演的殺青花束。」工作人員給每位演員一一分發了殺青禮物, 最後來到蘇窈和謝遲身邊, 「兩位老師先單獨合照,再拍集體照, 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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