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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把她卷進來。尤其是……宗家背後的勢力明顯也盯上了她。

  可江聿梁有多聰明,行動力有多強,沒人比他更清楚。

  她不用家裡的車,不用配的司機,每天去了哪裡,在視頻的時候也不會細說,只會笑眯眯地轉移開話題。

  陳牧洲不用想都知道,江聿梁從來不是會乖乖待著的人。

  江茗的事她也絕對不可能放棄。

  而只有背後的大魚露面,江茗的事才有可能解決。

  陳牧洲從沒體會過這樣的心境。

  第一次,希望整件事的進度能夠加快。

  那幫人能早日死在眼前。

  一切塵埃落定後,在榕城時,那些欲言又止的隔閡才能徹底消除。

  陳牧洲能預料到,在事情徹底結束前,她不會輕易放棄。

  他確實沒猜錯。

  江聿梁回了新城以後,一天也沒閒著。她雖然沒繼承來江茗的管理能力,但刨根問底、順藤摸瓜的天賦點,算是點滿了。

  在寺廟遇到陳伯父那一年,江茗跟梁銘想投的新項目,的確跟礦業有關,而且那年秋天新增組就要正式開始了。陳伯父是組長,當時已經簽好了合同,但沒能等到秋天,他在上一個礦井項目里,遇到了透水事故。

  隔年,陳牧洲才被現在的陳家認領回去。

  江聿梁甚至找到了那時的調查記者,當年,對方去了榕城大半個月,但最後報導出來了,記者也被調離了當時的崗位。

  她趕早班機去的,想辦法見到了對方,一直到午夜才回的新城。

  飛機落地後,她盯著機場跑道閃爍的燈發了會兒呆。

  出了機場大廳,江聿梁沒有馬上離開,儘管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跟前。

  她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今天去哪。

  包括陳牧洲。他們雖然每天都會通視頻,但她也沒跟他提起過。

  初秋的風已有涼意。

  她沒往前走,靠在機場門口的柱子旁,撥了個視頻電話出去。

  他們有時差,這時候剛好是他那邊午後。

  他如果在工作,八成是不會接的。

  響了幾聲以後,江聿梁剛打算掛斷,就見那邊接了起來。

  剛開始兩三秒是黑屏,但很快,他的眉眼在視頻里漸漸清晰起來,帶著極明顯的笑意。

  最近江聿梁很少主動找他,更別說這種時候,已經是國內的深夜了。

  「剛下飛機嗎?什麼時候到家?」

  江聿梁剛開始沒說話,視線從他身後的背景滑過。

  陳牧洲背後是深灰色的牆體,根本看不出來在哪,更看不出來白天黑夜。

  他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做事總能滴水不漏,接電話的短短時間,都能找到不會暴露地點的位置。

  江聿梁沒說話,陳牧洲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淡了,神色微沉,語氣卻更柔和。

  「怎麼了?」

  他問。

  「陳牧洲,問你個事。」

  江聿梁忽然開口:「你回陳家那幾年,也幫陳禮辦過不少事,對嗎?」

  陳禮是他生父,陳牧洲從來都不曾提起過的名字。

  從江聿梁口中聽到,他其實並不意外。

  她話只說一半,但陳牧洲已然明了。

  短暫的沉寂後,他輕聲道。

  「你是想問,當年海島的事故,陳家有沒有參與。」

  雖然周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但在陳牧洲話音落下的瞬間,江聿梁的神色已經冷淡下來。

  那件事明顯是宗家主導。更準確地說,宗家是某種勢力的白手套,替人辦事,換取資源和信息。

  榕城那次礦上的透水事故跟宗家也脫不了干係,但他們總是能輕易脫身,來年還能精準地踩中新的風向點。

  陳禮掌管陳氏的時候,新城的勢力還沒有大換血。陳禮又是精明的生意人,自然是願意跟宗家合作的。

  彼此之間能夠輸送利益,自然也會互相幫忙打掩護。

  「陳牧洲,我可以接受很多事。」

  「你派人暗中跟著我,應該連我地鐵坐幾號車廂都知道的,對吧。不管我去哪裡,航班你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接我的車是卡點來的,可能這樣你能安心,好,可以。但你真的沒覺得不對嗎?」

  江聿梁說到一半,平復了下呼吸,把語調壓低了些。

  「關於你,我又知道什麼呢。我一無所知。你以前說,你要把罐子打開——因為我就像在裡面來回打轉的飛蟲,壓根找不到路。你要怎麼開,什麼時候開,全是你來掌控,我無權知道,是嗎?」

  陳牧洲眼眸極輕地閃了閃,音色微啞:「不是。」

  江聿梁乾脆地轉了話題,眼圈微不可察地紅了:「好,那我再問你一遍。陳家有沒有——」

  「沒有。」

  陳牧洲說。

  「但陳禮跟宗家有合作。」

  他語調漸低:「陳家明面上跟宗家沒有往來。那時候,陳禮盯上了宗家手上的信息源,用了他現任妻子旁支的公司跟宗家合作。」

  當時陳牧洲還沒拿到所有實權。

  陳禮本性冷酷自私,其實他不在乎任何一個孩子,他只想看他們為了繼承人的位置,互相傾軋爭鬥,但他也沒想到,接回來的這個,跟其他的陳家後代有壁,其他幾個後來捆在一起合作,都能被陳牧洲玩在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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