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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舒蘭朝著姜父薑母道,「爹娘,麻煩招待下他們。」

  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院子。

  身為家人的他們,自然知道姜舒蘭為什麼,這麼著急的離開。

  薑母嘆了口氣,隨即,招呼一眾人進屋。

  而記者卻來了好奇,「這位嬸子,不知道狀元這會是去幹什麼了?」

  對方明顯很著急。

  薑母沉默了下,緩緩道來。

  而外面。

  姜舒蘭一出姜家,揣著懷裡的通知書,就往老校長那墳地上跑。

  一路上,雪花飄落在臉上,又化掉了,不知道是眼淚還是雪水。

  姜舒蘭沒有任何停歇,一口氣跑到了目的地。

  只是——

  看到那墳前還在燃燒著的火紙時,姜舒蘭的瞳孔驟然縮了下。

  誰?比她來的還早??

  第260章

  姜舒蘭下意識地扒開了灌木林,灌木林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她扒開的時候,那雪凍得指尖發疼。

  但是姜舒蘭卻顧不得這些了,她仔細地掃了一眼周圍。

  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而那墳頭的火紙,已經快燃燒乾淨了,而且墳上的落雪,也被掃乾淨了。

  姜舒蘭凝視了片刻,心想,能夠對老師這麼好,這麼細緻的,也只有師娘了。

  就跟上次一樣。

  只是,可惜,兩次都和師娘錯過了。

  姜舒蘭嘆了口氣,把清大的錄取通知書,靜靜地放在墳頭前,隨即,朝著那墳頭,鄭重地磕了三個頭,「老師,我收到清大的錄取通知書了。」

  「您可以放心了。」

  恢復高考,參加高考,考上清大,不止是姜舒蘭的夢想,也是老校長對她殷切的期盼。

  不知道她是不是錯覺,只覺得那天上的落雪,似乎在這一刻,都大了幾分。

  仿佛是老師在回應一樣。

  姜舒蘭忍不住抬手,接著落雪,忍不住抿著唇笑了,「老師,您聽見了是嗎?」

  安靜的墳頭,沒有任何回答。

  姜舒蘭也不意外,她慢慢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腿上沾著的雪,「老師,我要走了,等我下次再來看您。」

  說完,她剛準備轉身,突然腳踝被人抓了下。

  姜舒蘭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原來那厚厚的積雪下藏了一個人。

  她第一反應就是去踢人,但是對方拽得太緊了,姜舒蘭忍不住朝著對方的手腕踩上去,「鬆開。」

  語氣帶著幾分急促和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呵斥起了作用,對方竟然真的鬆開了。

  而且,不止是鬆開了,對方還跟著從雪地裡面爬了出來,對方身形消瘦單薄。

  最惹眼的是那白頭和俊顏,在這大雪紛飛的落雪下,那白頭似乎好看極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鄭向東。

  當看到是誰的時候,姜舒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腳下踩斷了枯樹枝,咔嚓一聲,在這安靜的山上,格外刺耳。

  鄭向東貪婪地看著她那一張沒有任何變化的面龐,忍不住苦笑一聲,「姜舒蘭,你不必這般害怕我。」

  姜舒蘭頓了下,她眼裡的警惕不少,只是看到那乾淨的墳頭和火紙的時候,到底還是開口了,「是你給我老師上墳?」

  她需要確認一件事。

  鄭向東遲疑了下,點了點頭。

  他沒說的是,自從姜舒蘭出嫁後,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堅持給老校長上墳。

  他在的時候,他親自來,他不在的時候,他便吩咐高水生去買了燭火,過來給老校長上墳。

  幾乎每年都沒落下。

  姜舒蘭一下子沉默了,她忍不住憤怒道,「你是想讓我老師死不瞑目嗎?」

  他一手氣死的老師,在由他來每年給老師上墳。

  姜舒蘭知道自家老師的性子,不管是生前,還是生後,從來都沒待見過鄭向東。

  鄭向東一下子怔住了,第一次,他有些無措,「我——我只是——」想做一些事來彌補之前的過錯。

  姜舒蘭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遲到的道歉,比草賤。

  更何況,老師人已經死了。

  在道歉,又有什麼作用?

  人死不能復生。

  她深吸一口氣,「鄭向東,到此為止吧。」

  這到此為止,不止是說的是她,還是說,指著那墳頭還會燃燒殆盡的火紙。

  鄭向東一下子沉默了,半晌,他低聲道,「我知道了。」

  明明高高大大的一個人,卻耷拉著肩膀,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姜舒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她直接撿起地上的錄取通知書,轉頭就要離開。

  卻再次被人拽住了手腕。

  姜舒蘭垂眸,一下子就看到了鄭向東的手,他皮膚極白,十指骨節分明,能夠清晰可見上面的青紫色血管,因為克制,那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開一樣。

  姜舒蘭頓了下,她語氣冷淡,「鬆開。」

  對方沒動。

  「鄭向東,我說鬆開。」

  鄭向東動了下指頭,然後慢慢地,一根根都跟著鬆開了,他嗓音藏著壓抑,語氣極為克制,「姜舒蘭,他對你好嗎?」

  姜舒蘭腳下一頓,「和你無關。」

  周中鋒對她好與不好,都與鄭向東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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