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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不知道什麼他什麼時候回來,這都出去半個月了,還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這是去上戰場,那不是兒戲的。

  她擔心雷雲寶,她何嘗不擔心周中鋒呢?

  她只覺得,自從結婚成家了,惦記掛念的人就多了。

  「沒消息就是好消息,你還真等著大部隊都沒回來,單獨給你傳個消息啊。」

  「要我說,這種你才愁呢。」

  姜舒蘭想想也是,她看這薑母的目光,越發驚奇,她娘雖然不識字,但是卻藏著大智慧呢。

  姜舒蘭沒想到的是,白日裡面才提過周中鋒。

  這人,半夜三更就回來了。

  還是翻院牆進來的。

  周中鋒卻不知道,當初為了趕脫水蔬菜,姜舒蘭給自家院子又加了四個灶台。

  他這一翻院牆可好,還特意挑著院子內空曠的地方,結果好傢夥,他離家半個月。

  家裡院牆周圍,砌了一堆的灶膛,好巧不巧,周中鋒摸著夜色,跳到了灶膛裡面。

  差點沒成為一個黑臉包公。

  周中鋒一連著吐了幾下,才把濺在嘴裡的草木灰給吐出去。

  剛準備進屋,屋內就傳來一陣聲音,「誰?」

  是姜舒蘭,她起夜給孩子餵奶,總覺得院子不太對。

  話音一落,她放下孩子,開門的時候,順手從門後面抄起了一個鐵鍬。

  從門縫裡面看到外面月色下有一個黑人影。

  姜舒蘭心臟砰砰砰跳的厲害,屋內的姜父也起來了,躡手躡腳,放輕了腳步。

  他手裡拿著的是一個擀麵杖。

  示意,姜舒蘭開門,讓他出去。

  但是——

  姜父擔心姜舒蘭,姜舒蘭何嘗不擔心他,比起父親,她算是年輕人了。

  姜舒蘭一開門,拿著鐵鍬就夯那黑乎乎的人影上夯過去。

  那一瞬間——

  好像砸到了,但是好像又沒砸到。

  對方悶哼了一聲,然後一把擒住了鐵鍬,用力一拉,「舒蘭,是我。」

  這聲音,極為熟悉,不是周中鋒又是誰?

  姜舒蘭愣了下,借著,月色看著滿臉漆黑的男人,簡直像是被鍋底灰給抹了一道一樣。

  這怎麼會是周中鋒?

  周中鋒可是有潔癖的人。

  但是聲音確實是他。

  姜舒蘭試探道,「中鋒?」

  「是我。」

  這下,姜舒蘭鬆了手,姜父也跟著鬆了手。

  同時,跟在後面的薑母,手裡抄起的菜刀,也而跟著哐當一聲,落地。

  周中鋒掃了一眼,鐵鍬,擀麵杖,菜刀。

  這是準備謀殺啊。

  他嘴角抽了抽,面無表情的把三件作案工具撿了起來,「我回來太晚,就沒敲門,翻院牆進來的。」

  剩下的,不用周中鋒說,姜舒蘭就明白了。

  她本來很嚴肅的,這一刻,卻忍不住笑了出來,「掉灶膛窩裡面了?」

  怕是吸了一肚子灰。

  周中鋒摸了摸鼻子,這一摸不打緊兒,越抹越黑。

  他有些不自在的嗯了一聲。

  姜舒蘭幫他拍了拍灰,「和灶王爺見面了,說明要來好運氣了。」

  旁邊的薑母也跟著點頭,「是啊,中鋒,我們鄉下說鍋底灰還是辟邪的好東西呢。」

  「你這可不是就是沾了一身黃金?」

  這——

  會說話。

  周中鋒原本的鬱悶心情,也跟著沒了,他忍不住揚了揚唇,「嗯,那我先去洗洗。」

  姜舒蘭點頭,「吃了嗎?」

  周中鋒搖頭,站前線,飯從來都沒有按時吃過,都是飢一頓飽一頓的。

  一看周中鋒神情,姜舒蘭就明白了。

  「那我去給你下一碗鮮蝦青菜雞蛋面,娘晚上才從碼頭買的蝦很新鮮。」

  薑母本來說她去做的,但是卻被自家老頭子拽了下衣服。

  姜父打了個哈欠,「那你們小兩口自己忙,我和你娘困了,要去睡了。」

  姜舒蘭點頭。

  等姜父拉著薑母進屋去了,薑母忍不住低聲道,「你拉我回來做什麼?我去給中鋒做飯啊?舒蘭那手藝好是好,好長時間沒做了,在說她晚上還要奶孩子,在做飯多辛苦。」

  姜父拉著薑母就上床了,想了想,「你想想,我當初外出看病回來,是想吃你做的飯,還是吃我娘做的飯。」

  「那當然是我做的。」

  自己就是做一盆豬食,自家老頭子都能吃的噴香。

  「哦,我懂了。」她比姜父更細心,「我去把鐵蛋兒和雲寶那孩子抱過來。」

  倆孩子都親姜舒蘭,再加上雷雲寶家裡才出了這種事。

  姜舒蘭也就破格允許他們都在一個大床上,橫著睡覺。

  這不,周中鋒一回來,這倆孩子還不要讓位了。

  說做就做,薑母跳下床,穿上拖鞋,就看到閨女拿了麵條出來,在忙活了。

  見到薑母出來,姜舒蘭愣了下,「娘,您快睡吧,一碗麵我很快就下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薑母躡手躡腳,跑到屋內,一手揣著一個孩子,「我把孩子帶走,免得打擾你們小兩口。」

  人家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閨女和女婿,可是大半個月快一個月沒見面了呢。

  這還不知隔了幾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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