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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沉默,讓鄭向東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黯淡的眼神,逐漸發亮,「姜舒蘭,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就算是破壞軍婚,我也不怕,」

  這話一說。

  現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周中鋒眉頭皺起,還未開口。

  許城兵就接過話,「這位同志,我該說你無知者無畏嗎?你知道破壞軍婚的下場嗎?那可是要坐牢的。」

  沒聽到姜舒蘭的答案,反而被人打斷。

  鄭向東極為不滿,他陰森地看他一眼,「別說坐牢,只要姜舒蘭跟我走,我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不怕。」

  讓他去死都行。

  這話,讓許城兵一陣無語,這人怕是神經病吧!

  他也不要想想,他真要是坐牢了,上刀山下油鍋了,姜舒蘭跟著他做什麼?

  跟著他守寡嗎?

  他算是發現了,姜舒蘭是真倒霉,被這麼一個神經病纏著。

  偏偏,這個神經病還一本正經地再次問向姜舒蘭,「姜舒蘭,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為你豁出去。」

  放棄一切,也會帶你走。

  這一刻,所有人都跟著看著姜舒蘭。

  無他,饒是鄭向東是個瘋子,他們也不得不承認。

  他這個人極為複雜,哪怕是他在壞,對姜舒蘭卻是真心的。

  並且,他長相分外好看不說,還極為深情,從他追姜舒蘭這麼多年就能看出來了。

  姜家人則是有些擔憂,怕姜舒蘭被鄭向東,這副表現給迷昏了頭。

  倒是,周中鋒卻異常冷靜,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姜舒蘭前面,替她擋著對方那變態似的目光。

  他心裡十分篤定,姜舒蘭不會答應,因為如果姜舒蘭會選擇鄭向東的話,就不會去和他相親了。

  這點他一直都分得很清楚。

  果然,姜舒蘭的回答,和周中鋒的推斷一模一樣。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可能!」

  「以前沒有可能,現在沒有可能,將來更不會有可能!」

  她不可能跟鄭向東走。

  這三個字,一下子斬斷了鄭向東所有的希望,他臉色以肉眼的可見的速度沉寂了下去。

  鄭向東前所未有地清晰認識到,他和姜舒蘭再也沒有任何可能性了。

  當意識到這點後,鄭向東心痛到無法呼吸。

  姜舒蘭根本不看他,打算快刀斬亂麻,「門口的東西你搬走,我就當你從來沒有來過,也當我們從來不認識。」

  「鄭向東,再也不見。」

  這是她對鄭向東唯一的期盼。

  永遠不要在見面。

  這種果斷決絕的話,讓鄭向東有些支撐不住了。

  「姜舒蘭——」他靠著院子外的自行車上,指著那從車上搬下來的東西說,「這些東西,我從遇見你的第一天就開始攢,一點點攢——」

  他終於攢夠了錢,弄到了票,為了去隔壁連海市,他跟著貨車司機一起,整整兩天一夜,不敢合眼。

  幾經周折,求人托關係,終於買到了鳳凰牌淺金色二流自行車。

  這是少有的顏色。

  在買的時候,他就想過,這款淺金色的女士自行車,姜舒蘭騎著肯定很好看,她會是公社裡面最漂亮的姑娘。

  還有縫紉機,他搬縫紉機的時候,幾乎能想到,在夏日的晚上。

  他在院子內劈柴,姜舒蘭在屋內踩著縫紉機給他做衣服,一件又一件。

  他一想到能夠穿上姜舒蘭親手做的衣服,他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兒。

  還有手錶,姜舒蘭是個書呆子,每次學習都會忘記時間,有了手錶她可以隨時隨地及時查看時間,不至於每天學習到很晚。

  可以正常地作息。

  鄭向東想過和姜舒蘭的在一起生活後無數種可能性。

  唯獨,沒想到姜舒蘭要跟他一刀兩斷,再也不見。

  姜舒蘭在聽完這話後,她臉色極為複雜。

  不止沒有感動,反而有些害怕,她搖頭,「我不需要,鄭向東你做的這些,我從來都不需要。」

  他做的這一切,對她來說是枷鎖,是負擔,更是恐懼和害怕。

  唯獨沒有感動和歡喜。

  這對於鄭向東來說,是一種全盤的否定,更是一種毀滅性打擊。

  傷心到極致的時候,鄭向東一口鮮紅的血噴在地上,整個人也隨之倒地抽搐起來。

  周圍人驚呼了一聲。

  「他會不會出事?」

  「這是發病了嗎?」

  那麼大口的血,像是水頭流出來的一樣,整個人在不停地打擺子。

  姜舒蘭一直都知道鄭向東未來可能會發病,但是她從未見過這一幕。

  她不由得慌了一瞬間,很快就冷靜下來,這種情況下去,如果讓他咬到舌頭,就大事不妙了。

  她和姜父都下意識地要去進行急救。

  但是,遠處奔過來的,鄭母搶先一步,一把推開了姜父和姜舒蘭,上來扶著鄭向東哭,直喊,「向東,向東——」

  鄭向東神色已經有些渙散了,血順著嘴角滑落到線條流暢的下巴上,鮮艷的紅映照在他俊美蒼白的面容上。

  妖冶中透著幾分悽美。

  他聽不清是誰喊他,唇角翕動間,不斷地重複三個字,「姜……舒蘭,姜……舒蘭!」

  鄭母貼著他的嘴邊,聽清楚以後,一下子哭出聲,氣得捶他,「你都要死了,你還在喊姜姜舒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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