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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神微動,看向洛無塵,朝他勾了勾唇角,扯出一個帶著血腥味道的笑來。
正要說話,洛無塵拔劍一劍擲向我的身後。
「啊啊啊啊啊!jian人!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竟是苟延殘喘的熊間不甘心被我捏碎魂核,從地上爬起要偷襲我。
熊間被洛無塵的劍穿透肩胛釘在了地上,他的腹腔破了一個大洞,腐爛的內臟從那個洞口漏出在他身側的地上磊出一堆凌亂的碎肉堆。
那惡臭熏得我的眼睛都睜不開,我皺著一張臉,滿是嫌惡的看向那賊心不死的老鬼。
你看你,命都快沒了,不想著怎麼逃命,反而一個勁的蹦躂,惹魔嫌。
是因為死了太久腦子爛掉了嗎?
不過,這也提醒了我一件事。
趁他病,要他命。
我朝那老鬼感激地笑了笑,反手掏出一沓裂陽符,從那陰鬼肚子上的口子一股腦全部塞了進去。
「你——你怎麼還有那麼多!?」
對上老鬼不敢置信地眼神,我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了。
想不到吧,我手上還有裂陽符。
而且很多。
多得你難以想像。
「像這種品質的烈陽符我還有五百多張。」我善意地對他解釋道,「放心,肯定能送成功你歸西。」
拜我對陰鬼這種生物的恐懼所賜,我的身上常年帶著一堆專門除鬼的法器靈寶,最多的就是烈陽符,一經激活便可釋放符內存儲著的至陽靈力,實乃驅除陰氣的不二寶物。
近百張烈陽符吸取了我的靈力,同時激活,發出耀眼得近似正午陽光的白光。
一瞬間耳邊炸響尖利刺耳的轟鳴,我的視覺被白光占據了一瞬,我的聽覺因為巨大的炸響空置了剎那。
白光散去,老鬼熊間被徹底驅盡陰氣,只留下一灘無法維持人形的爛肉。
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尚未消退的陽氣交織出一圈暖融融的領地,我站在其中,好心情地眯起了眼睛。
「謝晚,」洛無塵似乎喊了我一聲,但他的聲音輕得近乎難以捕捉。
我抬頭,微微偏了一下腦袋靜靜看向洛無塵。
我發現,洛無塵的眼中閃過許多情緒,像錯愕,像意外,他眼中的情緒太過複雜,我一時難以辨清。
我不是他的謝晚,從來不是良善可欺,我不嗜殺,卻不會逃避殺戮。
以德報德,以殺止殺。
這才是真正的我。
洛無塵問:「你可有受傷?」
我面色冷厲微怔,心口仿佛有溫暖的泉水正在緩緩漫溢而出,我搖搖頭:「沒有,我沒有受傷。倒是你——」
不就是我被抓住了,有必要那樣方寸大亂,那老鬼要你自廢修為,你居然還會答應,是不是傻啊?
我想說這些,可這些話太過親昵,與我同洛無塵的關係並不相稱,這些話在我的舌尖打了個轉,便被我咽回了肚子裡。
「現在,你對我是不是能放心了?」我抹了一把濺到臉頰上的血污,「我說過,我能夠保護自己。」
「這回,你可以信我不是說大話了吧?」
「嗯,」洛無塵眉眼微展,緩緩道:「你很厲害。」
我唇角還未翹起,眼神卻突然一厲,手中的小鼎應心飛擲而出。
小鼎一來一回,替我捉了一隻陰鬼過來。
只見一隻青綠陰鬼被小鼎關著,正疊聲沖我求饒:「道爺饒命!饒命啊!」
我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起這隻陰鬼來。
「你是熊間的同夥?」
這陰鬼品階不過築基,身上陰氣極弱,面色青白,身材幹瘦,若非親眼所見,我真想不出這個秘境居然還能苟活下來這樣弱的陰鬼。
「不是!」那瘦小陰鬼斬釘截鐵地否認,「我決不與那惡鬼同流合污!」
我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心裡的懷疑沒有減少絲毫。
先是熊間占據此地,將此地陰鬼盡數吞噬,再是我用至陽之氣殺鬼……
想來稍微知道趨利避害的陰鬼都知道要保命,肯定要避開這塊地方。
這種情況下,主動靠近的陰鬼會抱著什麼樣的心思,可想而知。
想著,我懷疑的眼神落在這種陰鬼身上。
「你不是熊間的同夥,那你過來做什麼?」
「我是來看他死狀的。」
我稍微來了點興致:「你和他有仇?」
「有,我和他之間有著深仇大恨!」提到熊間,那陰鬼的臉上滿是仇恨,「那惡鬼害我滅國,將我練為鬼奴,我恨不能生啖其肉……」
聽著能陰鬼苦大仇深的經歷,我的心裡毫無波瀾,兩指夾了一張烈陽符就要送他上路。
「哦,真可憐,那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道。
那陰鬼不愧是能以極低修為在秘境存活至今的老油條,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語數飛快地高聲說道:「道爺,道爺!我知道離開秘境通道的位置所在,我很有用的道爺!」
我的動作微頓,看向那青綠陰鬼,「說。」
一日不離開秘境,便會有一日不可預測的麻煩。
我不願,也無法承擔更多的變數。
還有我帶出來的那群魔族小崽子……我突然進入秘境,在秘境裡如魚得水的過了一個月。
可在他們的角度來看,是我為了他們而被困地宮,下落不明了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