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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痛襲來,雙臂,大腿,應該還有其他什麼地方都受了程度不一的傷。
我上一次受這麼嚴重的傷,還是因為三十年前我同雲煙宮的少主打了一場你死我活的架。
最終那小賤·人死了,我也傷得不輕,還被那小賤·人撕下了魂魄的一片。
那小賤人死的乾脆,可憐我至今也沒找回缺失的那片魂魄。
縱然魔族盛產神經病,那·小賤人也是我魔生里遇到過最神經的一個。
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哪裡惹到了他,糾纏我,針對我,陷害我,問他原因也不說。
徐方來沒心沒肺的評價:「他該不會是因愛生恨了吧?」
我被這個可能噁心的隔夜飯也要吐出來了,止不住的嫌惡,「可別了吧。」
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那種日日背後發涼的感覺實在是太過難熬。
繞是再會忍耐的我也終於忍無可忍,同那小·賤人約定了生死斗。
本以為那小賤·人陰險又卑鄙,明知實力不及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拒絕,但出乎我的意料,那小賤·人定定打量了我一眼,便答應了。
我當時便疑心有詐,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結果當真如我預料的那樣,那小賤·人果真留有後手。
我雖然殺了他,解決了心頭大患,這也因為他又多了一個新的心頭大患。
……
干!
好疼!
我痛得眼前發黑。
心頭升起一個濃濃的疑惑來,一個廢棄的地宮裡怎麼會有如此濃郁的靈力?
隱約的,我從這股靈力激盪的感覺里察覺出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但眼下沒有時間供我細細回想究竟是從什麼地方感受到過這種類型的靈力。
沒有給我一絲喘息的空閒,又一陣磅礴的靈力激盪襲來。
「——轟!」
地宮徹底坍塌。
我也跟著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身處一間粗糙的石室,身上披著一件看不出來歷的素色外袍。
我被救下了,但卻不知是被誰救下的。
身上的傷被處置妥當,我被安置在石室的石床上。
從石室的內壁與身下的石床我可以推測出,這間石室被「建造」的時間不超過三天。
所以,在救下我之後,那一位又挖出這樣一間石室,用來安置我。
「這麼貼心的嗎?」我輕笑了一下。
身上的每一處的傷口都被包紮得整整齊齊,從手法上看,那應當是一個技藝嫻熟的醫者,或者經驗老道,擅長處理傷勢的修者。
在那位救下我的好心人的悉心照料下,我養傷的那段時間,過得那叫一個稱心如意,就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那樣腐敗了。
每日放在石室門口的傷藥,色香味俱全的飯食,酸甜可口的靈果,甚至,我換下的髒衣會被洗淨送回……
這讓我想起我過去曾從一個最愛講人間故事的魔族老大爺那裡聽過一個關於《田螺姑娘》的故事。
但田螺姑娘是因為被救才各種報答自己的恩人,我這樣,怕是撞了大運,被救下不說,還得到了各種體貼照顧。
莫不是那位田螺姑娘看我模樣俊俏,瞧上我了吧。我摸著自己下巴,臭不要臉的想到。
就這樣一直過了五六日的光景,我心裡對那位從不露面,只默默做事的「田螺姑娘」的好奇一日濃過了一日。
只是被身上的傷勢拖累,心有餘而力不足。
「恩人,恩人在嗎?」我腿傷未愈,只能躺在石床上養傷,實在是閒得發悶,我於是扯著嗓子叫了起來,無理取鬧道:「我知道你能聽見,你陪我說說話吧。」
「我都要無聊死啦。」
我拖長了腔調,「我悶在床上,無聊得都要長蘑菇啦。」
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回應。
「好吧。」我悠悠嘆氣,「你不願見我,也不願同我說話,沒關係,我可以理解你。」
「是我得寸進尺了。」
我故作黯然,長長嘆息:「哎……」
石室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有誰在那裡猶豫不決的躊躇。
我豎起耳朵聽了一會,發覺那位「田螺姑娘」好幾次都走到了石室門口,又退了回去。
難不成真是我在為難ta嗎?我不禁反思。
或許這位恩人不能見我,是因為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人陪我說話也沒關係。」我自言自語道:「只要有什麼好玩的供我打發時間,我也就不無聊了。」
「我一隻魔,能玩什麼呢?」我故作冥思苦想,「哎呀,怎麼能一天天就知道玩呢,看看書也好呀。」
「我怎麼就沒把之前看的那本雜記帶上呢。」
我念叨了一句,便將那本雜記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孰料,第二天,我竟真的拿到了隨口念叨的那本雜記。
「厲害了啊。」我昨天也不過是順嘴提了一句,完全沒有想到那位恩人居然那樣神通廣大,還真能把東西給我變出來。
還真是個「田螺姑娘」,害羞,又無所不能。
也不知該說我的運氣好還是不好,掩日地宮該探索的都被探索得乾乾淨淨,地宮裡別說有價值的寶物,就是稍微有點品階的靈植都被薅乾淨了。
可以說整個地宮每一處角落,每一塊的磚都被翻過遍了,可偏偏卻在我帶著宗門裡的弟子來歷練時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