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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小長安卻是無辜被牽連其中的。

  理智回落,我再度回想起小長安不解而傷心的眼神,心頭便止不住的升起濃濃的愧疚來。

  但誰叫他是洛無塵的兒子,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樣想著,我將那點內疚壓回了心底,將自己心神放在四門交流會上。

  四門交流會,講的是武力上的交流,誰家的弟子在交流會上拿下魁首,誰家躋身前百的弟子名額多,都關係著接下來六十年裡四門的排行,或是上升,或是下調。

  畢竟一入山門就見識過蒼羽差點被從四門中除名的局面,我對於蒼羽在四門之間的排名向來都不太在意。

  但由於某些說起有幾分幼稚的原因,我一直都想方設法的要叫自己忙碌起來。

  該處理的事務已然全部處理完畢,就連先前被毀的山門也在靈石就緒的前提下有條不紊地進行重建。

  等我抽出時間去視察山門重建的進度如何時,山門已經重建的差不多了。

  叫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重建山門的現場我看見了一個出乎我意料的魔族。

  遠遠的,我便看見桑落魔尊扛著一株繁花滿樹的老樹朝走去山門。

  「魔尊大人!?」我看了一眼桑落魔尊,又看了一眼他扛著的靈樹,訝然睜大了眼睛,「您這是……」

  「小晚晚,」桑落魔尊將那株靈植在山門入口處放下:「我找了一圈,這株同你先前種在山門的靈植最像。」

  我下意識打了那株靈植,確實同我先前種在山門的那株差不多,樹幹的形狀,樹枝的走向,樹葉靈花,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靈植長勢除非人為干預,大多只看靈植自身,正如天底下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天底下也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樹葉。

  也不知桑落魔尊是從哪裡找到這樣一株如此相像的靈植。

  想來為了這一株靈植,桑落魔尊必定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可是……

  他不是應該好端端的在蒼羽做客,怎麼跑到山門做起這些雜事來了?

  難道是我昨夜同徐方來喝的酒還沒醒?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迎了上去,「您怎麼也干起這種粗活了?!」

  「左右閒來無事,加之……」桑落魔尊笑了一下,「加之這山門被毀也有我的一部分原因,心頭愧疚……」

  桑落魔尊一面同我解釋,一面將那樹交給負責種植的弟子,溫文道:「辛苦了。」

  「謝師兄——」其中挖坑種樹的一個師弟揚聲招呼我:「謝師兄,魔尊大人已經跟著我們做了好幾天的活了。」

  「是啊,是啊,重新栽種的好多靈植都是魔尊大人找過來的。」

  魔尊大人都親自參與蒼羽山門的重建,身為蒼羽代宗主的我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二話不說,擼起袖子也加入了山門的重建當中。

  不參與其中不知道,原來大家對重建山門的熱情是如此的高漲,大家幹得熱火朝天,在我加入後沒過幾日,原本左一處坑洞,右一處碎石的山門煥然一新。

  都說男人的友誼來自於一起喝過酒,一起泡過澡,一起嫖過娼,我同魔尊沒一起泡過澡,也沒一起逛過妓館,但一起喝酒的次數卻不少。

  送走洛無塵父子之後,我嘴上不說,心裡其實還是有幾分的悵然。

  期間,桑落魔尊偶爾會邀請我喝酒,換換心情。

  萬事有了一便容易生出二,我同桑落魔尊喝過兩次酒,第三次便是我邀請他。

  這樣一來一回,我與桑落魔尊時不時喝一次酒的習慣竟不知不覺便延續了下去。

  有時是我邀請他,有時是他邀請我,有時就在蒼羽宗,有時則會下山去,在山下某個鎮上的酒館,喝著酒,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同桑落魔尊在一塊,我覺得很自在。

  在此之前,我對桑落魔尊的印象除了當年我奪得魁首時他對我的勉勵,就只剩下魔域流傳著的各色各樣的傳聞。

  從那些傳聞里,我對桑落魔尊的印象便是——完美。

  可桑落魔尊的形象太過完美,我除了崇敬嚮往,便升不起其他的念頭。

  直到這一次桑落魔尊在我蒼羽宗做客,我有了同他相處的機會。

  越是相處,我越是發覺他確實是一個值得與之交往的魔。

  他的身份,修為,對他本身而言,只是錦上添花的裝飾。

  身為魔尊,他值得魔域信任依靠,身為朋友,我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我確實將他當做了朋友。

  身為朋友,桑落魔尊也同樣值得託付信賴。

  洛無塵評價桑落的那些話,我想那或許是出於一種對桑落曾經與他的亡妻有過一段曖昧經歷的嫉妒。

  我了解到,當初洛無塵的亡妻曾與他決裂過,而那隻魅魔回到魔域之後又同桑落有了交集,甚至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桑落並不愛同我談論另一個謝晚。

  他說,他對謝晚於心有愧。

  「我沒能護好他……」

  「這是我漫長魔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情。」

  或許是氛圍正好,或許是酒意上涌,我終究還是沒有按耐住對另一個謝晚的好奇,問詢的話脫口而出。

  「桑落魔尊,你可否同我說說那個謝晚?」

  話一出口,我便知失,急急道:「若是不能,桑落魔尊無需顧忌,拒絕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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