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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修煉的原因只是洛無塵鎖了我的丹田。
我越是惶恐不安地同洛無塵尋求幫助,越是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他的眼前。
最後被他徹底掌控。
如自投羅網,最終在蛛網作繭自縛的蝴蝶。
「也不知道他一個廢人怎麼有臉攀著劍尊……」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繼續忍氣吞聲下去了,咬了咬牙,我喝道:「喂!你們——」
「誰啊?居然偷聽我們說話。」他們循聲看來,臉上的不耐煩突然一僵,瞠目結舌似的看著我,竟慢慢地漲紅了臉。
我站在樹上,居高臨下地睨他們,冷聲道:「背後議論是非,按宗規該如何處置?」
「誰議論是非了?」他們臉色僵了一下,臉色漲得更紅,語氣激動了起來。
「咱們剛才說什麼不該說的了嗎?」
「沒有啊。」
「就是,我們說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們你一唱我一喝,末了還不忘倒打一耙,「你可不要空口白牙,憑空污衊人啊。」
我沒有料到他們居然會無賴成這樣,氣得渾身都在抖。
「胡說!」我手指緊緊攥成拳頭,氣憤道:「我明明都聽見了。」
許是覺得我是在胡攪蠻纏,他們的臉色難看起來。
見他們面色不善,我無意識後退了半步,險些一腳踏空從樹上掉下來。
我連忙抓住一旁的樹枝,穩住自己的身形,後怕的長吐了一口氣。
等等……
他們一共有五個人,我才孤零零一個,萬一要是打起來了……我又沒有修為,根本打不過呀。
想到這裡,我的後背不覺便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方才我一時熱血上涌站了出來,現在上涌的熱血稍微褪去,我突然意識到——
如果打起來,我肯定會受傷,疼還是小事。
要是輸了,不就更加證實他們所言非虛,我就是一個廢物草包,只會給夫君丟臉……
「你們……」我強忍著嗓音中的顫抖,不肯將自己的害怕泄露出去,「你們妄議是非,觸犯宗規,就等著挨罰吧!」
見實在無法抵賴,他們竟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你一句我一句嘲諷起我來。
「聽見了?那又怎麼樣,我們有說錯嗎?」
「好笑,自己沒本事還不讓人說了?你管天管地還要管別人怎麼說話不成?」
「就是,你別以為攀上劍尊就了不起了。」
「修真界強者為尊,就算你同劍尊成親了,也改變不了你是什麼貨色。你要想不被人瞧不起,就應該好好把自己的修為提上去,而不是爬床抱大腿……」
「我沒有!」我氣得腦袋嗡嗡響,罵人都幾乎叫破了音,「身為擇天宗的弟子,你們就知道整天關注別人家門裡的事情,你們還要不要臉!?」
其中一個身著黃袍的弟子輕蔑的看了一眼我,不屑冷笑,「仗著自己一張好臉,不知廉恥,勾;引了自己的師尊,我們只是把事實說出來了,你倒罵我們不要臉了。」
「真是笑死人了。」
「就是,擇天宗上下誰不知道是你蠱;惑了劍尊,叫劍尊力排眾議也要同你成親。」
「不僅是劍尊,」那弟子像是想到了什麼,看我們眼神愈發鄙夷,「就連我們的少宗主,也不是被你蠱;惑了。」
什麼師尊,什麼少宗主?
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不過就算我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麼,卻也知道他們口裡沒一句好話。
我同夫君兩情相悅,到他們嘴裡就成了我勾;引人……
他們污衊我勾引自己的師尊,蠱惑擇天宗的少宗主,說得言之鑿鑿,煞有其事。
哪怕我心中相信自己不會同他們說的那般下賤,做出那等下作的事。
可偏偏我關於過去的記憶半點也無,現在就連想要反駁也底氣不足。
我咬緊牙關,氣的渾身哆嗦,色厲內荏地說道:「那同你們有什麼關係?」
「是沒關係。」他們吊兒郎當的回。
「只是我們作為局外人都看不過眼,你蠱惑了少宗主同你私奔,害得少宗主現在還被關在思過崖出不來,你倒好,自己同劍尊成親快活,完全忘了少宗主是因為你才受的罰。」
我怔住,心頭泛起迷茫。
什麼私奔?
我曾經……逃過婚嗎?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腦海倏忽閃過一副破碎的畫面,看起來像是我在夜色中逃似的跑。
我正想順著那枚記憶碎片搜尋更多的記憶,識海卻突然一陣刺痛。
嘴巴最壞的那個弟子對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弟子說道:「師弟,現在你知道什麼是美人皮囊,蛇蠍心腸了吧?可別同少宗主那樣被別人好看的皮相蒙了心……」
我猛地回過神來。
「我沒有!」
什麼蛇蠍心腸,我要真的那麼狠心,又怎麼會被他們這樣當著我的面肆意評頭論足?
就算是沒有過去的記憶,我也能從他的言語裡品味出惡意的揣測
「我看你們就是欺軟怕硬,有本事你們把剛才的話當著我夫君的面,你們……」
我罵著罵著嗓子就梗了起來,氣勢陡然弱了下去。
「我怎麼樣,是好是差,」我其實一點也不想哭,可我就是無法控制從眼眶裡冒出來的眼淚,我倉促按了按眼皮,「你們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