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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素柔別過眼,含糊道:「挺好的。」

  「當真?那師姐你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曲素柔心知瞞不住了,只好一五一十把桓長明入獄的情況告訴給路翩翩,「桓三因為西夜國的事情,最近一直在城外軍營,還不知道這件事。」

  「這件事師姐你也不要告訴師弟,他的身份會為難。」路翩翩拉下身上的被子,火速下床開始穿衣服。

  「你打算幹什麼?去牢獄把人劫出來?那可是死罪!」曲素柔怕路翩翩做傻事,還是把關於桓長明最新的進展告訴了他,「長明她不會有事的,頂多就是被關幾天!離王已經有意將她許配給西夜國的新王烏堯,做和親公主,不會讓她真的死的!」

  路翩翩聞言穿衣的動作一頓,出乎曲素柔意料的什麼也沒說,收拾好自己之後,拉開房門,見到了路仲,「爹,兒子沒事了。」

  路仲見他完好如初,連日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那就好,那就好。」

  「爹,我生病的這幾日,宮裡可有人來傳信,說我在春獵上拔得頭籌?」

  路仲驚奇道:「你怎麼知道宮中有人傳信來說這事了?」

  每一個參加春獵的人用的弓箭上都會刻著使用者的姓名,路翩翩沒記錯,他為救桓長明,箭下確實射中了一頭狼,誤打誤撞就是那頭籌的狼王。

  「我進宮一趟。」路翩翩看向身後的曲素柔,「師姐,你帶我去。」

  離王原本是動了將桓宓送去和親的念頭,但架不住這小女兒的又哭又鬧,加上小女兒煽動的另一個人選,他確實有些動搖。

  但桓長明這個女兒讓他很是矛盾,他是發自內心的厭惡這個女兒,也並不想把她送到西夜國,讓她回到她那罪妃母親的故鄉去做西夜國高高在上的王妃。

  在他心底,刺殺他的罪妃雖然死了,留下的這個罪子便是用來償還她罪孽的替代,母債女償,他半分都不想讓這個罪子好過。

  可是眼下與西夜國的戰火紛爭,勢必該要他做出抉擇去平息。

  這個問題困擾他多日,即便此刻身處家宴仍是讓他心煩意亂。

  桓鈞天在軍營臨時被叫回宮參加家宴,最晚才入到。離王看見這個年輕有為的兒子,心情方才好了幾分,詢問了一些軍事上的瑣碎,太監的通報聲便傳了進來。

  「陛下,聖女攜伏璽郎路仲路大人府上的公子,請求覲見。」

  這都是離國未來的棟樑,離王大手一揮,「快宣!」

  曲素柔帶著路翩翩進殿行禮,桓宓瞧見路翩翩心裡就有些發怵,下意識的別開了視線。

  離王與聖女寒暄幾句後,便將話頭轉到了路翩翩身上,「前幾日孤派人去府上傳話邀你進宮來討那頭籌的獎賞,但聽你父親說你病了,如今可是大好了?」

  「回陛下,已經大好了。」路翩翩頓了頓,繼續往下說:「今日進宮,便是來向陛下討那頭籌的獎賞。」

  「哈哈,你倒是直爽!能一箭射中那狼王確是你的本事,說說吧,想要什麼賞賜?」

  「陛下在獵場上說,只要拔得頭籌,無論什麼事情都能答應。」路翩翩抬頭,對上離王的眼睛,「我想求娶離國的公主。」

  他話音一落,四下噤若寒蟬。

  求娶公主是何等大事,且是在這等與敵國和親的節骨眼上,這路公子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曲素柔自發的到桓鈞天旁邊坐下,二人默契的什麼也沒說。

  「不行!我不同意!」桓宓忽然拍桌而起,面紅耳赤的對著路翩翩道,「我才不會嫁給你!你想都別想!」

  路翩翩看了桓宓一眼,正要說話,離王制止了桓宓,「不得無禮。」

  「可是父王他……」

  「退下。」離王低聲呵斥桓宓,「孤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便是聖旨。只是不知路公子為何偏偏要求娶我的女兒?」

  「要知道孤一句話可就能將路公子提攜為一品重臣,比肩宰相;即使不喜權力,也能擁有金銀萬貫,可富甲一方。」

  離王加重了語氣重複,「為何偏偏要選我的女兒呢?路公子。」

  牢獄內,一隻白貓身形矯健的在地道中穿梭,循著氣味最終在桓長明的門前停下,從鐵桿之間鑽進去,氣喘吁吁的來到桓長明面前,「有……有一件天大的事……」

  幾日滴水未進,桓長明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大病了一場,毫無生氣。獨他那張臉依舊明艷,即使在陰暗的牢里,依舊熠熠生輝。

  他啞聲問:「什麼事?」

  這件事將貓兒震撼到無法用口述表達的地步,只見它眨了眨眼,貓瞳湧出一道藍光對準虛空,幾息前發生的場景便重現於桓長明眼前。

  桓長明仰頭看向這道光幕,只見路翩翩一身白衣跪在殿前,背挺得筆直,飄飄欲仙似的少年郎,眼神澄澈的注視著離王,緩聲說。

  「九公主金尊玉貴,少言初見時便對其一見傾心,在心下暗發重誓,此生非卿不娶。只望陛下能成全少言一片誠心,讓少言有幸做那能與九公主攜手到老之人。」

  世人皆知八公主桓宓是離王最小的女兒,無人知曉離王還有一個排行第九的女兒。

  但路少言,卻一清二楚。

  明明一清二楚,卻還說他是金尊玉貴,對他一見傾心。

  月色西沉,桓長明的半張臉隱在陰影中,那上面的神情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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