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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來那好心的仙君在中間定是沒少幫他說話,他以後要想在這宗門裡長此以往的立足,也須靠對方的倚仗。

  「仙君,翩翩……」桓長明躺在床上低聲呢喃,「呵。」

  翌日清晨,路翩翩領著桓長明去往曲拂衣的住處。

  「長明師妹,站穩了嗎?」路翩翩御劍問道。

  桓長明兩手抓著路翩翩腰間的衣服,「站穩了。」

  「好。」

  路翩翩心念一動,腳下的劍平穩的飛向山巔。他平時一個人都飛的很快,但他怕小師妹不習慣,所以可以降低了速度。

  桓長明望著下方變得越來越渺小的景物,蟲魚鳥獸,樹木生靈仿佛統統都被他踩在腳底下。

  這種感覺他從未體驗過,渾身的血液卻莫名的開始沸騰。

  「長明師妹,這就是師尊的住所了。」

  劍身穩穩落地,桓長明默不作聲的審視著曲拂衣的庭院,跟路翩翩他們所住的別無二致,和離國王宮的奢華相比更是不值一提。

  曲拂衣拿著一瓶丹藥從屋子裡走出來,倒出來一顆遞給桓長明,「吃下去。」

  桓長明沒有馬上接過,曲拂衣笑著對他道:「怎麼,難道還怕為師害你不成?」

  「徒兒不敢。」

  桓長明拿過丹藥吞下,曲拂衣問他,「體內可有什麼感覺?」

  桓長明認真感受了一番,搖了搖頭,「沒有。」

  曲拂衣又倒出了幾顆給桓長明,但桓長明服下後身體仍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曲拂衣納悶道:「我給你吃的是幫你引氣入體的聚氣丹,按道理來講,吃了這麼多顆聚氣丹,就算是再差的體質也能引點氣進來啊。真是奇怪了……」

  路翩翩在一旁干著急,「師尊,會不會是你的聚氣丹放太久了,沒有藥效了?」

  「這是為師昨晚上整宿沒睡煉出來的,新鮮的很!」曲拂衣白了一眼他二徒弟,拉過桓長明的手來到一旁的小池塘,揮袖附了一道靈力在水面上,又問桓長明,「長明,你可看出這片池塘眼下的不同之處了?」

  路翩翩都想悄悄告訴師妹,池塘中央的水面上被師尊用靈力寫上了「長明」二字。

  桓長明緊盯著湖面看了許久,藏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我什麼都沒看出。」

  這是最末等的分辨靈物與凡物的障眼術法,但凡能看出一點蛛絲馬跡的破綻,都能證明對方有踏入仙途的可能,可桓長明卻連星點異樣都看不出。

  曲拂衣連連搖頭,雖未將話挑明,但桓長明觀他神態已然看出了端倪。

  他維持著臉上的笑意,輕聲問:「師尊,我是不是……不能入仙門了?」

  曲拂衣嘆了一口氣,「感知不到周邊靈氣的絲毫波動,你這個體質也算是萬里挑一了……長明,修仙這條路不適合你,你還是放棄吧。」

  桓長明聞言笑容變得僵硬,路翩翩見狀連忙問曲拂衣,「師尊,沒有其他辦法可以幫長明引氣入體了嗎?」

  曲拂衣回答這種事情向來不迂迴,直言道:「沒有,萬事萬物皆有靈性,能不能窺見感知全在個人,別人幫不了她。」

  曲拂衣寬慰桓長明,「即便你無法修仙,只要你願意,仍舊可以待在宗門。」

  桓長明對著曲拂衣恭敬一拜,「謝師尊。」

  拜完曲拂衣他便失魂落魄的往下山的路走去,路翩翩害怕他出事想要跟上去,被曲拂衣攔了攔,「讓她一個人靜靜。」

  路翩翩他們從在山中往返從來都是御劍,所以山中無路。

  桓長明大病初癒,沒走出多遠便被崎嶇的山路絆倒,掉進了一個動物刨出來的坑洞裡。

  桓長明背靠洞壁,望著上方的洞口,面上神情藏在陰影里,看不真切。

  屋漏偏逢連夜雨,可笑他昨日還志得意滿以為自己能有一番新機遇,才過一夜又將他打回原形。

  洞內的石頭縫裡傳來細微的響動,桓長明伸手挪開上面的石頭,一隻巴掌大的白兔被壓在下面,左腿上全是血,用一雙紅眼睛戒備的盯著桓長明,卻渾身都在發抖。

  桓長明一把抓起這隻兔子放到眼前,動物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殺氣,求生的本能迫使它開始掙扎。

  桓長明冷眼看著它掙扎。

  弱者的掙扎在上位者看來,就像是一場荒誕的獨角戲,弱者掙扎的越賣力,上位者便嘲笑的愈加放肆。

  他渴望、渴望力量,可連天道都在捉弄他嘲諷他,將他玩弄在股掌之間!

  他痛恨自己的弱小無能,卑微可欺,就如同他痛恨眼下這隻奄奄一息的羸弱兔子,他和它一樣的弱小,弱小的礙眼!

  桓長明的手掌開始往裡收攏,兔子瘦小的身體被擠壓,兩眼翻白,腿上的血滴到了桓長明的衣服上,桓長明眼中泄出一絲瘋狂。

  殺了它!殺了它!

  弱小的東西不配活在這世上!

  「師妹,你怎麼掉進去了?」路翩翩擔心師妹,便來尋找,不成想師妹竟然掉進了洞裡。

  洞裡暗的很,他撐在洞口邊沿往洞裡瞧,隱約瞧見師妹手裡捧著一隻帶血的小白兔,瞬間明白過來,「就算是為了救小兔子,你也不能跳進洞裡去啊!你有沒有受傷啊師妹?」

  桓長明強壓下心裡嗜血的殺意,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動盪的情緒,面不改色的將掐著兔子的手改為捧,語調柔和下來,「翩翩師兄我沒事,只是這隻小兔子怕是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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