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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薛子晴吃飽喝足，硬是等到了九點多。
出了餐廳後，文雪柔又想請兩人去酒吧喝酒。
「時間不早了。」溫暮雨搶先開口，不給薛子晴答應的機會。
不然說到喝酒，薛子晴必然是要答應的。
事實也確實是這樣，薛子晴「好的」二字都已經到嘴邊了。
薛子晴把話憋回去，又重新整理語言：「小雨，時間還早，先去喝兩杯再回去？」
「你們這兩個可以一起。」溫暮雨不為所動，「我讓保鏢送你們過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我才不要和她喝酒。」文雪柔抗議，「那我也要跟你一起回去。」
薛子晴也是滿臉嫌棄，嘀咕道：「說得我很想跟你一起喝酒一樣。」
溫暮雨也沒多說什麼，確定她們要一起回去，就打電話給司機，讓對方開車過來接人。
回去的時候，還是薛子晴坐副駕駛座上，溫暮雨和文雪柔到后座坐著。
薛子晴是安靜不下來的，等車子開了就問：「明天周日誒，小雨你有什麼計劃嗎？」
「回老宅吧。」溫暮雨沒想到蘇葉萱的事情解決得這麼順利。
由始至終，許曉雅都沒出面，也沒安排人過來，這讓她隱隱察覺到不安。
一旁的文雪柔注意到溫暮雨蹙著眉，湊近她耳邊低聲問：「怎麼了？」
「沒什麼。」溫暮雨很快收斂起表情，扭頭看看窗外。
這簡單的一看，倒是讓她注意到了不對。
文雪柔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但心底還是擔心溫暮雨是不是還有什麼危險的事情瞞著她們。
「小——」
「小姐，好像有車子在跟蹤我們。」司機突然出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原本還有些輕鬆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嚴肅起來。
溫暮雨應了聲，下一秒手機響起，跟在後面的保鏢也發現她們被尾隨的事情了。
文雪柔和薛子晴心下一驚，下意識左顧右看，但無論兩人怎麼看都沒能看出什麼來，只能齊齊看向溫暮雨。
溫暮雨並沒解釋，只是嚴肅地讓兩人綁好安全帶，然後吩咐後面的保鏢注意安全。
幾乎話音剛落，她就感覺車子加速了，視野里的景色迅速倒退。
突然，她感覺有些疼，轉頭發現是文雪柔抓得太緊了。
往上看，她這才注意到文雪柔蒼白的臉色，也顧不上兩人的隔閡，輕聲安撫兩句。
文雪柔只能看見面前的人嘴巴一張一合，但耳朵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她想起了那做了一個多星期的夢，夢裡溫暮雨就發生了車禍，而且剛好就發生在她的面前。
文雪柔猛地回神，「小雨，你會沒事的。」她像是說給溫暮雨聽，也像是說給她自己聽。
這不是夢裡的車子型號，車頭也沒有洋娃娃，更沒有離婚協議書，肯定會沒事的。
溫暮雨有些莫名，但還是回答說：「我們都會沒事的。」
話音剛落，溫暮雨餘光就注意到車窗左右兩邊都被包夾住了，連忙抱住文雪柔腦袋壓下身，同時還不忘讓薛子晴也抱頭縮下。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爺爺就讓人給她出行的車子改裝過了，車窗之類的用的都是防彈的。
那些人敲窗戶見敲不破，就開始左右夾擊她們的車子。
後面的保鏢們驅車趕上，但也只能撞開推擠著其中一輛。
就算是紅燈，車子也沒辦法停下，橫衝直撞的幾輛車很快就引起交警的注意力。
就算是這樣，那幾輛車也沒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著急了。
「砰——砰砰——」
充當司機的保鏢也不是好欺負的，讓她們三人抓緊東西穩住身形，然後就開始回擊。
改裝後的車子比一般的車子穩固多了。
幾次碰撞下來，左邊的車子被撞飛了。
溫暮雨剛鬆了口氣，下一秒就看見前面有卡車駛來，而且是直衝衝撞過來。
「砰——」
「小雨小心——」
一瞬間，溫暮雨視野里一切都天旋地轉起來，耳邊文雪柔的聲音也漸漸歸於虛無。
*
「嗡嗡嗡——」舒緩的音樂聲響起。
「小雨，你電話好吵啊，趕緊接了吧。」
溫暮雨猛地被推了推，有些迷糊地坐起身，轉了圈，在地毯上找到了手機。
看到備註時，她整個人愣住，記憶瞬間回籠。
她明明是發生了車禍，怎麼會——
「我已經簽字了。」
「好。」
「我現在給你送過去。」
直到這時候，溫暮雨才發現「自己」不受控制，只能眼睜睜地「自己」踢了一旁呼呼大睡的薛子晴一腳。
「子晴，我出門給文雪柔送離婚協議，你車借我一下。」
「我剛買的跑車，貸款還沒還清，你可要小心點。」薛子晴嘀嘀咕咕地掏出鑰匙。
溫暮雨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她重生那晚喝酒後發生的事情。
只是她不明白現在控制著身體的是誰？是被她取代的三年前的自己嗎？
不等她思考出所以然來，「溫暮雨」就已經出門，坐電梯到地下車庫。
溫暮雨透過這幅身體看見了車頭的洋娃娃。
「金色的頭髮，粉色的泡泡裙……」她耳邊響起文雪柔的話，下意識想起文雪柔說的那一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