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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文雪柔早就回來了，也聽見了電話那邊李語詩後來那明顯的笑聲，佯裝隨意地問：「李語詩？」
「嗯。」溫暮雨收起手機。
「她找你做什麼？」急迫的追問使得話里的醋味蔓延了整個房間。
「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溫暮雨說完抬眸看向文雪柔，見對方皺著眉，又多說了句，「我們現在是合作關係，你別多想。」
「我才沒多想。」文雪柔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這麼快就被猜到，彆扭地轉過身，「我就是隨口一問。」
溫暮雨看她又躲進浴室，搖了搖頭，並沒再多說什麼。
過了會兒，文雪柔才回來，臉上有些濕潤，像是洗了臉。
「小雨，你要不要休息？」文雪柔爬上/床，小聲詢問。
這一天發生了不少事情，溫暮雨確實有些累了，點了點頭。
文雪柔連忙扶著她躺下，小心避開溫暮雨綁著繃帶的手臂。
溫暮雨平躺著，合上眼，也一就能感受到旁邊的目光。
過了會兒，她睜開眼，偏過頭，果然看見文雪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傷口。
文雪柔注意到她的動作，抬起眸問：「小雨，你怎麼醒了？」
溫暮雨沒回答，只是問：「你這是做什麼？」
「我怕你睡覺不小心給碰到了。」文雪柔笑了笑，「反正我下午請假了不用拍戲，不午睡也沒關係。」
溫暮雨想說的不是。
她看文雪柔那堅定的模樣，半撐著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繞到另一邊。
「你睡另一邊。」溫暮雨面無表情地將文雪柔趕到另一邊，然後霸占了文雪柔的位置。
文雪柔看著溫暮雨冷峻的側臉，半晌才反應過來溫暮雨這舉動的意思。
她笑了笑，湊了過去，腦袋靠到溫暮雨的肩膀上。
「小雨，你人真好。」
「閉嘴，睡覺。」溫暮雨冷聲說著，生硬地拉起被子蓋上。
文雪柔止不住笑，但還是擔心溫暮雨的手臂。
溫暮雨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又說：「我睡覺和你不一樣。」
文雪柔瞥嘴，反駁道：「我很老實的。」
溫暮雨嗤笑了聲，並沒搭話。
文雪柔心虛地紅了臉，清了清嗓子，但也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冷硬地岔開話題。
「睡覺吧。」
溫暮雨輕聲「嗯」了聲，也確實累了，沒一會兒就緩緩睡去。
朦朦朧朧，她隱約聽見有人在耳邊說了聲「午安」。
第69章
這一覺,溫暮雨睡得並不是很踏實。
她夢到自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四周的醫生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溫暮雨想出聲詢問，但無論她怎麼掙扎,嘴巴都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疼，像是被人分割一樣。
「小雨？！小雨！」
溫暮雨迷迷糊糊睜開眼，刺眼的燈光晃得厲害，她只能眯成一條縫。
視野漸漸收攏,停留在一張帶著擔憂的臉上。
「文雪柔？」
「是我。小雨，你是不是做噩夢了？」文雪柔也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問完就發現溫暮雨的臉頰好紅,連忙伸出手觸碰溫暮雨的額頭,瞬間皺起眉。
「有點燙。小雨你好像發燒了。」
溫暮雨張嘴想說話，嗓子卻干疼,只能艱難地擠出個「水」字。
文雪柔反應過來,連忙掀開被子去倒水。因為拍戲待的時間長,她也不愛喝冷水，所以她自己買了燒水壺等日常用品備著。
溫暮雨接過杯子。
溫熱的水流淌過喉嚨，猶如在乾涸的沙漠裡久逢甘露。
溫暮雨小口小口地喝了小半杯才停下,眼神也漸漸變得清明。
她把水杯還給文雪柔,抬起左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額間的熱汗沾滿整個手背。
「有溫度計嗎？」
出口的聲音顯得沙啞低沉,溫暮雨皺了皺眉。
「沒有,但小徐應該有，我打電話讓她拿過來。」文雪柔反應過來,連忙去打電話。
溫暮雨渾身都沒什麼力氣，但身上濕漉漉的像是從水裡撈上來一樣,黏糊得讓她受不了，掀開被子。
文雪柔看見了，連忙抬手制止：「小雨，你別下床，要什麼我給你拿。」
溫暮雨面無表情地開口：「我上廁所。」
文雪柔摸了摸鼻子，「那你上吧，不過小心點傷口。」
溫暮雨點頭，又問：「還有短袖嗎？」
文雪柔掃過溫暮雨身上的衣服，這會兒已經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她點了點頭，一邊和電話那端的人說話一邊到衣櫃找衣服。
溫暮雨按著腦袋，直至拿到衣服才頭重腳輕地走進浴室。
她洗了個臉，然後又用熱毛巾煎蛋擦了擦身子，換上清爽乾淨的衣服，才感覺舒服些。
不過……那個夢是怎麼一回事？
溫暮雨回憶著夢裡的細節。那感覺太過真實了，以至於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渾身止不住發冷，像是親感受過一樣。
只是她記得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手術。
溫暮雨皺起眉，怎麼都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做過手術。
應該只是個單純的夢吧。
溫暮雨把毛巾掛起來，轉身出浴室。
聽見門開的聲音，文雪柔站起身，走上前：「小雨，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