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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鈺的手一下捏成了拳頭,這個動作沒得到隱瞞,被輕易發現。

  陸從順著他繃緊的手臂看下去,伸手握住他的拳頭,在他耳邊說:「怎麼不來找我算帳?是懷疑還沒被證實嗎?是證據不足嗎?那現在我告訴你,陷害他的就是我,你要怎麼辦?」

  寧鈺已經沒法控制,他提起拳頭就要揮向陸從,可陸從機警,早已經控制住了他,陸從抓著他的手臂,寧鈺的反抗帶來更強烈的攻擊,他被陸從輕易地鎖在沙發背上,陸從狠狠瞪著他,寧鈺怒目圓睜,靈動的雙眼裡是憎恨的紅色。

  他知道自己對抗不了陸從,他不是想跟他對抗,他只是想給他一拳,讓他見血,讓他知道自己有多介意所謂的陷害。

  他是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他不讓易辰自責,他說他們恨的應該是別人,這個別人就是陸從,他懷疑過他,從當年那個知情的人嘴裡,他知道一定是陸從,雖然他還抱著最後一點僥倖,覺得可能不是,可能不是吧……

  陸從看他恨得不能自已的眼神,一副同歸於盡的心理涌了上來,他攤牌道:「陷害他的是我,給你下藥的是我,殺了母女倆的……也是我。」

  寧鈺的呼吸急促,他知道今天會得到什麼信息,他明明已經做好準備了,可沒想到揭穿這一切的時候,他還是控制不了想殺人的念頭。

  「你要怪我嗎?你不能怪我,」陸從搖搖頭,鎖著寧鈺的手臂,「全都是因為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看不到我,因為你無視我的愛,因為你從頭到尾,就沒有給過我一點機會,你憑什麼只把我當朋友?當哥哥?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做那麼多,當然是因為我愛你。」

  「我不稀罕你的愛。」寧鈺被控制,仍然不露半分妥協,他對陸從已經忍無可忍,殺了他都不能解恨。

  陸從笑了,喘了口粗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會有這個反應,我連愛都說不出口,你就把它扼殺在搖籃里了。」

  陸從抬起一隻手,捏住了寧鈺的下巴,臉色驟變,「易辰有什麼好的?他有什麼?他憑什麼被你喜歡,顧銘有什麼?他比我又好到哪去?你的眼光為什麼總是這麼爛,看上那群不肯好好對你的人,就是看不到我。」

  「因為他們是人,你不是。」

  「我不是人?站在權利頂端的人就有資格支配別人的生死,螻蟻而已,死不足惜,他們有本事就反抗我,沒本事就認命,世道如此,自古以來都是,我做錯什麼了?」

  「你沒做錯什麼,你只是投錯了胎,你應該生在畜生的肚子裡。」

  陸從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用盡了足夠的力氣,恨不能讓他痛苦,寧鈺五官扭曲,他抓著陸從的手,陸從半點不肯放鬆力氣,「你是不是也想去死?」

  寧鈺痛苦非常,窒息的感受延續了許久,他的眼尾紅了,脖子裡的紅痕一道道,駭人得很,可是他不屈服,一點兒不露出求饒的樣子。

  陸從的眼睛射出無限殺意,他現在真想殺人啊,真想弄死他,可惜手裡的不是別人,對著這張臉,再恨都下不了手。他想過有一天會鬧到這個地步,可是他沒想過,他真的不怕死,為什麼不求饒?為什麼不害怕?為什麼敢一個人來面對他?是對他還有最後的信任,還是對他已經完全不抱著希望?

  陸從看著他這副模樣,糾結著,憎恨著,即使情緒再濃烈,他還是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忍受不了,微微鬆開手,陸從自嘲地笑了一聲,搖搖頭,完全放開了他。

  突然失去支撐,寧鈺抓緊沙發,穩住身體,短暫地恢復著呼吸的頻率,他抬著陰冷的眼眸,看著面前的人,「我來的時候就沒想活著出去,你可以放心地殺了我,我抵抗不了你,毀屍滅跡是你的強項。」

  陸從冷冰冰地盯著他。

  寧鈺站穩腳跟,他脖子裡的紅痕嚇人,面頰也是紅紅的,他一邊喘氣一邊說:「陸從,你沒機會了,只要我出去,你這輩子就完了,我發誓,這是你最後一次造孽。」

  陸從走到房門後,伸手反鎖了門,他抱著腦袋,露出了悔恨不及的樣子,他就知道休息不好會出大事,陸從摸了摸後腦勺,扶著餐桌,彎著腰,腦袋裡做著對抗。

  他想了很久,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突然,陸從的神經通透了起來,走向了極端,他轉頭,看向寧鈺,緩緩站直了身體。

  他可悲地看著他。

  寧鈺目光寒涼,不見半分情感,還帶著某種視死如歸,果然,他永遠都這樣,不怕死地面對著自己,他喜歡他的冷靜,但也討厭他的這份無懼無畏。

  陸從一步步走過來,喘了好幾口粗氣,他來到寧鈺的面前,看著這張清秀的臉,冷起來真是傷人,陸從抬起手,摸著他的臉頰,溫柔地說:「我不會殺了你,你這輩子都是安全的,因為我是那麼愛你。」

  寧鈺不為所動地盯著蛇蠍的瞳孔。

  「但是總有人要為你買單,」陸從說:「所有阻止我愛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易辰是一個,高澤是一個,顧銘是最後一個。」

  寧鈺的眼球微微一動。

  「反正他對不起過你,我把他殺了,給你報仇,好不好?」陸從輕輕一笑,「委屈你做回誘餌,他麻煩死了,不好搞,我們得換個地方。」

  陸從的手摸著寧鈺的後腦勺,壓在他耳邊輕聲說:「從哥不想動手打你,自己吃藥,好好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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