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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到任爾的那個人傻眼了,另一個見狀也不敢上了,他們原本就是普通工人並不是亡命徒,哪見過任爾這種人。

  尤其是那雙眼睛掃過來的時候。

  但是這時候不動手就是等著挨揍,倆人雖然心裡已經怵了,但還是吼著給自己打氣向任爾衝去。

  他們的吼聲讓宋晚亭的眼皮,顫顫巍巍的抬了起來。

  任爾握緊手裡裂紋的木棍,轉過身又和一個鐵棍抗一下後,木棍直接被打飛了一半。

  對方眼珠驚喜的瞪大,卻沒想到任爾的動作快到他都無法看清,那飛出的半截木棍就被任爾另一隻手接住了。

  這半截木棍在任爾的大手裡調轉了方向,現在是有著參差不齊斷口的那面,朝著對方。

  一切快不及眨眼,那半截木棍就扎進了男人肩膀上,竄出的鮮血濺到任爾面無表情的臉上,他連眼皮都沒抖一下,斷口的鋒利幾乎全都插了進去,男人疼的直接哭嚎著跪地,險些暈死過去。

  任爾的手還在加重著力氣。

  另一個這次徹底被嚇傻了,拔腿就跑,任爾的眼珠晃了下,手上剩下的那半截就朝他扔了過去。

  準確的打在男人腿彎上,男人飛撲著摔倒。

  還沒等爬起來,任爾的腳就狠狠踩到了他的後背上,把男人踩的喉頭都冒出了一股血腥味。

  任爾冷漠的抬起腳,這一腳要是真落下,就該向他嚇唬宋晚亭時說的那樣,踩碎肋骨扎進什麼心肝肺里。

  但是他完全沒有要住手的意思,那些曾硬生生,不顧他意願刻進他骨血里的殘忍和瘋狂,久違的被喚醒。

  「任、任爾!」宋晚亭的聲音都劈了。

  任爾的腳在最後一刻停在男人後背上,只差一點點。

  這尊無情無愛的戰鬥機器仿佛陷入了程序錯亂,過了一會兒才轉過頭,看到宋晚亭的那一刻,他的瞳孔活了。

  快步跑到宋晚亭身前,伸出手。

  宋晚亭整個人瑟縮了下,肩膀向里摳去,看著任爾的眼睛裡有著一絲恐懼,這是不受他控制的,而是親眼見到剛才那一切,他的身體和大腦自動產生的保護情緒。

  任爾看看他又看向自己的手,收回手,扯出裡面乾淨的襯衫,認真的把手上的血跡擦掉。

  重新把手伸了過去。

  他沒想過宋晚亭會怕他。

  宋晚亭緊繃的神經,因為他這憨憨又單純的舉動放鬆了下來,不再猶豫的握上他的手,屬於任爾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了過來,這個人實實在在的站在他眼前——給他絕對的安全感。

  宋晚亭鼻子泛酸,低下頭:「我站不起來。」

  他的左腳很疼。

  任爾看了眼他不敢用力的左腳,把他打橫抱了起來:「車停在那?」

  雖然公主抱讓宋晚亭有點不大自在,但是這種能窩在懷裡,有所依靠的感覺,讓此時此刻的他很安心,尤其任爾的胸膛很結實。

  他的溫度隔著襯衫都能感受到,暖暖的。

  他難得的不掙扎,把頭抵在任爾肩膀上:「公司的停車場,往前走,你把電話借我用下,我報警。」

  他看著已經空了的小巷,那幾個人剛才趁任爾和他說話的時候跑了,他沒有讓任爾攔他們。

  他有些害怕,怕任爾下手太重。

  反正知道是誰,公司里也有這些人的具體資料,警察抓人應該還是好抓的。

  他不能拿任爾去賭。

  任爾把電話給他,宋晚亭向警察交代清楚後心也徹底放下了,心放下後後怕就涌了上來,怕自己剛才差點死了,怕任爾差點因為他……

  而且一放鬆,身上的疼痛也越來越明顯,明顯到他有些承受不了。

  眼圈逐漸泛紅,把腦袋又往任爾靠近脖頸的地方藏了藏,他剛才能冷靜的自救,能在那些人面前忍住不哭,可是現在在任爾懷裡卻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無聲無息的打濕任爾的脖頸。

  任爾有所感的看了他一眼,難得的善解人意了一次,沒有說什麼,只是抱著宋晚亭的手又緊了些。

  到了地下停車場,宋晚亭也哭了一會兒了,他覺得該緩解下氣氛,調節下宋晚亭的心情,這才開口故意道:「別把鼻涕泡蹭我脖子上哈。」

  宋晚亭這一次被他說不但沒生氣,反而破涕為笑,  但很快收斂了笑聲,懟了回去:「我又不是你。」

  任爾笑了下,找到宋晚亭的車:「你當然不是我,咱就說宋先生,你身材也不錯怎麼打架這麼差。」

  宋晚亭委屈的抹了下眼睛:「打架不是生活必備技能。」

  任爾撇撇嘴:「那對宋先生來說挨揍是生活必備技能。」

  宋晚亭抬起頭,他有點生氣了:「你……」

  「車鑰匙在哪?」任爾無情的打斷他。

  宋晚亭勁兒勁兒的重新趴回他肩膀上:「左邊的褲兜里。」

  任爾動作彆扭的好不容易把手伸進褲兜,掏了一會兒,抓到個疑似車鑰匙的東西:「你這車鑰匙怎麼軟的?」

  宋晚亭不受控的在他身上一縮,這種前所未有的經歷,讓他根本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什麼。

  好在任爾反應了過來,自己都懵了下,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傻缺,立馬鬆開找到正經的車鑰匙,手飛快的離開了褲兜。

  一路上倆人因為剛才那個尷尬的小插曲,都沒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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