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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奴沒事。」吳嬤嬤忍著手臂上的疼,笑著轉移話題,「小姐可玩得開心。」

  「寺里很涼快。」露凝掃了她垂下的手臂,想挽她那隻手臂,被她不自然地躲開。

  露凝闔了闔眼,慢慢說:「時辰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吳嬤嬤卻說:「小姐先回去吧,老奴要在這裡住一晚,明日一早回去。」

  手臂的傷還沒處理,劃破的還是舊傷口,若不在這裡處理好,回去難免被人看到,徒增麻煩。

  露凝鼻翼動了動,拉過池雲笑了一下說:「那可正好,我和池雲難得出來,還沒玩夠,就陪嬤嬤在這裡住一晚吧。」

  池雲接收到露凝的訊號,立刻點頭:「對!小姐說得對!奴婢和小姐陪嬤嬤住一晚!」

  「可是……」

  吳嬤嬤想找藉口拒絕,但露凝根本不給機會,拖著池雲就去尋僧人安排禪房了。

  吳嬤嬤無法,只得隨她們去,心裡想著等夜裡趁她們睡著再處理也行。

  走遠一些,池雲就挽住露凝小聲問:「小姐,您怎麼突然想留在這裡了?」

  露凝心事重重地往前走,沒有回答。

  也不知她想到了什麼,手上力氣失控,抓得池雲痛呼出聲。

  露凝倏地回神,鬆開手關切道:「沒事吧?是不是很疼?」

  她小心地查看池雲的手腕,池雲倒是沒有多疼,只是擔心她。

  「小姐您到底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露凝深呼吸了一下,沉默片刻說:「方才與嬤嬤在一起,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是什麼味道?」

  是血腥味。

  露凝素來對氣味敏感,尤其是血腥味,這輩子她都忘不掉。

  她安靜了一會說:「夜裡悄悄去嬤嬤房間看看,就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夜晚很就來了。

  深夜時分,吳嬤嬤所住的禪房內早已熄滅的燭火再次亮起。

  自外看,本來只有她一人身影的窗戶上,忽然投射出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看起來足有兩人高,長著奇怪的尖耳朵,手指細長尖銳,背後還有一對小小的翅膀。

  在外草叢看到這一幕的池雲下意識要尖叫,被露凝死死地捂住嘴巴。

  池雲瞪大眼睛望向她,露凝臉色慘白地盯著窗戶,捂著她嘴的手在不斷顫抖。

  禪房內,吳嬤嬤並不知房間裡除了自己還有誰。

  她皺著眉坐到桌前,撩開袖子,小心地拆掉綁著傷口的手帕。

  白天露凝和池雲就在隔壁禪房,時不時就可能過來,她沒敢處理。

  時間長了,血已經凝固,手帕沾在傷口上,看著就疼。

  吳嬤嬤一點點將手帕扯下來,疼得直吸氣,卻沒有半點後悔。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有什麼怪物,將手帕弄下來後就開始清洗傷口,手臂上一道道新舊傷口觸目驚心。

  禪房外,露凝盯著那道高大的影子,看著它一點點彎下腰去,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將吳嬤嬤吞噬。

  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嚇得雙腿發軟,依然將池雲按在原地,自己一個衝進了禪房。

  「嬤嬤!」

  露凝一進來就看不見那黑影了,只看到正處理傷口的吳嬤嬤。

  吳嬤嬤見到她一驚,趕忙想拉下袖子,但被露凝阻止。

  「這是怎麼了?」露凝紅著眼圈問,「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會傷成這樣?!」

  她看看四周,蒼白著臉:「還有這房間裡……這裡有什麼東西……」

  「小姐說什麼?」吳嬤嬤看她怕成那樣,一把拉住她說,「小姐別著急,慢慢說。」

  露凝怎麼可能不著急?

  在外面還能看得清清楚楚,怎麼到裡面就沒有了?

  難道走了?

  她實在不放心,在禪房內外轉了幾圈,依然一無所獲,這才稍稍安定下來。

  或許真的走了。

  她剛想鬆口氣,一抬眼就看到吳嬤嬤失魂般僵在那。

  她眼睛沒有焦距,面上毫無血色,手臂傷口不斷流血,卻根本不去管它。

  「嬤嬤!」

  露凝立刻抓起她的手腕,不斷流下的屬於親近之人的鮮血看得她頭皮發麻,脊背冒涼風,可她沒有閃躲,拿起桌上的紗布幫她止血,觀察她的神情,發現吳嬤嬤一點反應都沒有。

  「嬤嬤?」

  露凝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誰知吳嬤嬤竟就此歪倒,倒下的時候還閉上了眼睛。

  露凝心裡咯噔一下,知道這是不好了。

  恰好這時池雲驚恐地跑了進來,對著屋內喊:「小姐快出來!那東西還在!」

  露凝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抱起吳嬤嬤就衝出房間。池雲一直在外等著,將裡面的情形看得很清楚,方才小姐進去之後那怪物根本沒走,甚至還在繼續作惡。

  她親眼看到那東西將吳嬤嬤身上什麼東西吸走了!

  「小姐……」池雲心驚膽戰,「嬤嬤她……她怎麼了?」

  露凝沒說話,她望向禪房的窗戶,這裡是佛門聖地,她怎麼都沒想到這裡也會出現妖孽。

  禪房內還亮著燭火,妖物還沒消失,在窗戶上投下巨大恐怖的影子,以一種饜足的姿態扭曲著身體。

  「它,它從嬤嬤身材吸走了什麼……」池雲滿臉淚痕地輕聲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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