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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信原卓也和這次案件無關,他被陷害了。我把剛才和田谷要的對話全部錄下來了,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警視廳,讓媒體收聲吧。」

  望著對方遞過來的手機,松田陣平臉上的表情愣住了。

  銀髮的青年似乎很執著於洗清信原卓也的罪名,當他將手機遞給松田陣平時,眼中的神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死去的生命早已無法挽回,但起碼還能救下一條鮮活的,滿是傷痕的靈魂嗎……

  「最後,松田君。」

  辻本涉人有些浮虛地扶住了對方的肩膀,用儘量平靜的聲音說著:

  「可以的話能送我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嗎?稍微,有點疼……」

  「……」

  第5章

  「據報導,前段時間發生的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已經找到,關於信原卓也的相關謠言已皆數澄清……」

  「正如同我們所料,搜查一課的辻本警官再一次完美地破解了案件!」

  「自從辻本警官擔任警部補後似乎從未出現過未破解的案件,簡直可以說是傳奇般的存在了!」

  「又一顆新星自警視廳冉冉升起,而這顆新星又將以怎樣的方式照耀警界呢?」

  ……

  奪目地讓人睜不開眼啊。

  鋪天蓋地的新聞報導在新聞條上滾動著,漆黑一片的房間裡,男人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沙發里,面色有些睏倦。

  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黑色的外衣隨意地搭在身上,銀色長髮散亂在身後,靛藍色的眸子慵懶地半眯起,像只剛睡醒的波斯貓。

  「田谷要來找你了。」

  冷不丁地,男人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我知道。」

  辻本悠真的聲音帶著很重的鼻音,仿佛一團輕盈的霧,隨時可能會散去。

  「你感冒了?」

  「嗯。」

  「睡覺沒有蓋好被子?」

  「忘記了。」

  「你的兄長已經沒事了,我去問了醫院方面的人,沒有傷到骨頭,不會留下後遺症。」

  「我知道。」

  辻本悠真散漫地支撐著下巴,不難聽出他此刻極差的心情,

  「肩膀處的槍傷,左手貫穿傷,確實不重。他哪天要是把自己作死了可能都不奇怪。」

  話到了這裡,他的聲音卻渲染上些許興然。

  「啊,這樣的話,在處決掉田谷要之前,先卸掉他的右邊胳膊再砍掉他的左手好了,記得給他灌點藥,最好讓他不能說話。」

  「過段時間後就送給琴酒處置吧,就說他是叛徒,但是死活不願意說出情報,只能處決了。」

  「……」

  「怎麼?你不樂意?」辻本悠真打了個哈欠,

  「不樂意就花點錢交給其他人處置。那傢伙在門口痛哭的聲音已經干擾到我休息了,煩死了。」

  「沒有。」對方安靜了片刻,

  「可是你和他說過……」

  咔嚓。

  子彈上膛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諸伏景光。我當初救下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給我做心理輔導的。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很清楚。」

  辻本悠真緩緩起身,他面如寒霜,聲音的溫度也降到了零點,

  「你要是敢告訴其他人,我會先殺了波本再殺了你。」

  「我並沒有想要告訴其他人。」

  名為諸伏景光的男人緩緩上前,他從陰暗中走了出來,而那張略帶憂慮的雙眼卻微微垂下,

  「我只是想說,下次睡覺,還是記得回床上睡。」

  黑洞洞的槍口指了他很久,最終還是無力地放了下來。

  「我回去睡覺。」

  他漫不經心地抓起了衣服,和諸伏景光擦身而過,順手將一個通訊器丟給了對方,

  「那幾個警察沒死,記得把他們送回去。易容妝我已經幫你做好了,暴露身份的話你知道後果。」

  「……那位來自CIA的臥底呢?」

  諸伏景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CIA的臥底?」辻本悠真頓了一下,突然笑了,

  「哪裡有什麼CIA的臥底,天春美惠子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啊。」

  ……

  格倫茨酒(entz),黑衣組織的老牌成員之一,也是實力相當強勁的情報人員。

  傳聞他是堪比貝爾摩德的易容大師,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面目是什麼,甚至連琴酒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看到的是格倫茨真正的臉。

  不僅僅是面容,就連性格和性別也能隨意轉換。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幫助組織暗中剔除了無數臥底,只要他想,就能從任何人手中竊取到他想要的情報。

  諸伏景光也是在格倫茨的眼皮下暴露的。

  他一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然而就在他決定拔槍自殺的那一刻,卻聽見這位宛若鬼魅的青年笑道:

  「你確定要死嗎?一旦你死了,我一定會讓波本為你陪葬的。好朋友就要死在一起,不是嗎?」

  諸伏景光上膛的動作停下來了。

  「你想要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想要一名獨屬於我自己的得力下屬罷了。」

  銀髮的男人步步逼近,天台上寒冷的風拂起他的銀色長髮,蒼白俊秀的臉卻讓人莫名心生寒意。

  「來做選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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