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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嶺雙眸微晃,卻接住了白渠的話:「陳貽,原本是簡少鈞的未婚妻。」

  白渠震驚地看向趙嶺,卻見他一臉平靜,眉頭微蹙:「簡少鈞自己跟你說的?」

  「算吧。」趙嶺含糊道,總不好說自己偷聽到的。

  「這事兒金老爺子不讓提,箇中細節我也不太清楚只了解個大概。但確實,陳貽最開始是金老爺子打算為少鈞定下,我們都問過他,到底喜不喜歡。怎麼問他就只有一句,父母之命。但是呢,他其實對陳貽很不錯,至少我們看著都覺得他第一次對人這麼溫柔有耐心。但是後來不知怎麼的,金承業開始追求起了陳貽,到後來鬧得世家人盡皆知,最後還是金老爺子出面把此事抹平了。不過所謂的抹平就是指鹿為馬,對外說與陳貽聯姻的本就是金承業。再加上金承業冠了一個長子的名頭,金老爺子也不心虛,有人質疑便說於情於理都是先為長子議親,只是外界亂傳引了誤會。」白渠嘲弄地勾起了唇角,「不過老爺子也給了少鈞補償,說他日後婚娶都他自己做主。」

  白渠只覺得可笑,明明本就是他的權利,這些長輩做起來卻如同施恩一般。

  他不是不能理解萌家族恩蔭為家族謀劃,只可惜這些放在他們這些棄子身上只有化做冷冰冰的「利用」二字,可笑至極。

  半晌,白渠臉上的陰翳才隱入眉間:「不過……」

  趙嶺還沉浸在為簡少鈞難受與心疼之中,當然他自己也清楚,其中還藏著淺淺的嫉妒,為的是簡少鈞對陳貽的態度。然後他就聽見白渠說道——

  「之後見到你之後,我才發現,他對陳貽的溫柔和體貼,都沒有走心。」

  「啊?」趙嶺眨了眨眼,對於白渠這個結論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

  「程式化的好和走心的好,是完全不一樣的。」白渠指了指眼睛,「都寫在這裡了。」

  杯酒酒將盡,外面也突然躁動了起來,白渠也想起了今晚還有個重頭戲:「該出去了。」只是在即將離開陽台的時候,白渠輕聲道,「如果你放不下,不如再等等他。」

  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趙嶺聽見這樣的話了,就連說話的人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白渠和銀蒼蘊確實認識。

  但也僅限於認識而已,趙嶺相信這兩個人是絕對不可能聚在一起討論他和簡少鈞的八卦的。

  那又是什麼導致他們的語氣都是那麼的無奈和不忍。

  只是白渠比銀蒼蘊還要更清醒一點,當他的話被寒風揉碎後,酒勁從臉上褪祛,抬手攏了攏自己的亞麻色的微長頭髮:「就當我說胡話吧,我只是捨不得磕的cp而已。」

  等……等什麼?

  趙嶺蹙緊了眉頭,是等簡少鈞想清楚?

  趙嶺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自嘲地搖搖頭,其實沒有那個必要。

  需要想清楚,就是沒有那麼喜歡,因為喜歡是藏不住的。

  他不願意被將就,也不願意勉強簡少鈞。

  撥開窗簾,寒風被阻在了窗後。室內的溫暖讓趙嶺有些眩暈,想找個地方坐下緩緩時,手上就被塞了一個面具。白渠衝他眨了眨眼:「蒙面舞會,不去玩玩?」

  「不去了,我——」

  話音戛然而止,不是因為驟響的音樂,而是因為有人衝上來一左一右地拉著他和白渠的臂彎:「都得給我跳舞,不准偷跑了。」

  「遵命——」白渠拖了個長音,行了個誇張的禮,勾著他們的女孩手一松衝著他們嫣然一笑,紅裙一閃而過鑽入人群,就像是林中的小精靈跟他們開了個玩笑。

  「走吧。」白渠朝著舞會的方向擺了擺頭。

  這下趙嶺更想拒絕了,但是話未說出口卻被白渠推入了人群。

  此刻的音樂已經響起,趙嶺如同闖入林中茫然無措的冒險者。他的闖入剛好站在了一對正在翩翩起舞的男女面前,兩個人善意一笑,一個一旁落單的女子,而那個女子則是牽起趙嶺,消減了他的尷尬。

  戴上面具也有戴上面具的好,至少一曲散後誰也不認識誰。

  但此地的主人顯然並不打算讓大家休息,一曲接著一曲放。

  有看對眼的便再也不肯換舞伴的,也有一開始就有伴決不許旁人碰半分的,更多的像是趙嶺這樣,只是交際而來,漫無目的的交替著舞伴。

  直到趙嶺看見了一件眼熟的紅裙,他意識到他現在此刻的舞伴正是白棠。

  白棠知道趙嶺認出了自己,也不遮掩,上半臉帶著描畫妖異卻又透著純真的面具,下半張臉紅唇皓齒笑容燦爛:「我看一換了好多舞伴了,怎麼一個都不喜歡?」

  趙嶺笑著搖頭:「跳舞而已,談不上喜不喜歡。」

  「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沉默半晌,趙嶺才點了點頭:「嗯。」

  白棠的笑消失了,她沒料到趙嶺這麼坦率。她有過很多追求者,其實其中不乏一些追求者和異性朋友,其實其中一些人明明是有了女伴,但當她問起時,對方往往避重就輕。白棠雖覺不齒,卻也知道他們是希望能遇到更好的,不想把路堵死。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這麼直白不帶任何鋪墊的回答。

  「我認識嗎?」白棠鼓起勇氣追問了一句,萬一,萬一趙嶺說的是自己呢?

  趙嶺卻搖了搖頭:「也許認識,我也不知道。」兩個人轉了一圈,趙嶺的手並沒有扶在白棠的腰上,手與腰之間還隔著一厘米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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