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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辦產業,話說得隱晦,但是和布置暗樁是一個意思,這無甚可隱瞞的,姬玉落便如實說了,但卻也沒說得太細。

  輕飄飄的一句,仿佛沒將錦衣衛放在心上。

  京都,可是錦衣衛的地盤。

  霍顯心下覺得好笑。

  年紀不大,膽子不小。

  但他早就知道了不是麼。

  霍顯道:「上回說雲陽的事,我派人查過,沒有結果,雖然王謙死了,但云陽上下仍有可能沆瀣一氣,趙庸對此地甚是敏感,這個地方,興許是他的勢力範圍,我不能輕舉妄動,你也不能,倘若打草驚蛇,很有可能事倍功半。」

  姬玉落明白,她放鬆地往後靠,雙手自然而然環在胸前,沉吟道:「那就從蕭家著手?有些難,蕭騁看起來尤為慎重。」

  霍顯道:「但蕭家還有個不是很聰明,蕭元庭。」

  聞言,姬玉落恍然大悟。

  七年前蕭元庭也尚還年幼,但未必不能從他口裡套出些蛛絲馬跡,私養精兵是大事,蕭騁乃武將出身,他還在雲陽時,許多事必是常親力親為,蕭元庭可能真有點印象也說不準。

  思及此,姬玉落露出點興致,「你要如何套他話?」

  霍顯挑眉,「想去?」

  姬玉落很自然地應了聲「嗯」。

  霍顯考慮了會兒,進了裡間,翻出一件緹衣。

  姬玉落立即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問了時辰,便抱著緹衣打算回主院了。

  十分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情誼。

  且看她的眼裡,也沒有曖昧之餘的扭捏,那裡頭一片澄澈,光風霽月,淡定地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甚至不打算提一提那晚。

  霍顯莫名生出一種自己被白'嫖的感覺。

  倏地,姬玉落邁出門檻的腳又退了回來,回頭時便見霍顯一臉複雜地望著自己,那神情古怪得她卡頓了一下,一時忘了要說的話,疑惑道:「你怎麼了?」

  「沒怎麼。」霍顯停頓,道:「就是感慨,有的人記性不太好。」

  姬玉落也頓了一下,她眉梢微動,眼微微往下垂了垂,抿了下唇,才想起自己要說的事,道:「西院那些人,你從前是如何安撫的?有幾人近來閒得很,日日在遊廊堵著,礙眼。」

  聞言,霍顯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說:「從前她們找事的對象是盛蘭心,可能看我這些日子獨寵你,才會來找你的麻煩。」

  聽到「獨寵」二字,姬玉落眉間突地一跳,哪來的獨寵,他們每日夜裡入睡之前,談的都是公事,是以她蹙眉道:「那我這豈非是冤枉?」

  霍顯沉思地「嗯」了聲,「不想被冤枉?」

  姬玉落厭煩應對那些鶯鶯燕燕,尤其是眼下這個多事之秋,只怕自己沒忍住,折騰出點什麼來就不好了。

  她還是想霍府的這段日子能安安穩穩度過。

  是故脫口而出道:「當然不想。」

  但這話一落,她便察覺到別有深意。

  不想被冤枉,似乎有另一層意思,姬玉落默了片刻,不知霍顯是不是有意給她挖坑,只是看過去時,男人神色自若,倒不像是故意的。

  她站定看了會兒,一聲不吭地走了。

  只是在行至石階上時,聽到屋裡傳出很低的悶笑聲,姬玉落頓步,目光在南月那張匪夷所思的臉上轉了一圈,這才離開。

  那邊朝露等候已久,見姬玉落來,立馬奔了過去,「小姐,今日還出門麼?」

  朝露是個閒不住的主,就愛干跑腿的活兒。

  可今夜不便帶她,姬玉落搖頭,「你留在府里。」

  朝露失落地「哦」了聲,很隨意地說了句:「小姐心情很好。」

  她對姬玉落的情緒是很敏感的,敏感到時常姬玉落都不知自己心情是好是壞,朝露都能立馬分辨出好壞。

  聞言,姬玉落只一怔,不知何時彎起的唇角放平,說:「有麼?」

  朝露正要點頭,姬玉落便道:「你是不是餓了。」

  啊,對。

  跑了一早上,她還沒進食。

  朝露便將前面的話拋之腦後,回到主院便去找碧梧了。

  作者有話說:

  久等~

  第57章

  夜裡的湖面波光粼粼, 倒映著五光十色的燈,畫舫高大華麗,富麗堂皇迷人眼, 那紙糊的窗子裡頭, 能看到影影綽綽的身影, 綿軟的曲聲飄飄蕩蕩, 在湖面上擊起一個又一個漣漪。

  湖泊對岸就是街市,張燈結彩, 行人絡繹不絕,這就是皇都的夜, 熱鬧繁華, 紙醉金迷。

  蕭元庭踏上甲板,有個錦衣衛打扮的人忙上前引:「蕭公子,我家大人在裡頭,就等您呢。」

  蕭元庭滿眼都是興奮, 邊往裡走邊道:「這畫舫有些不一樣啊?」

  錦衣衛笑:「皇上去歲賞的, 一直擱在宮裡。」

  蕭元庭恍然大悟,想起來是有這麼一樁事兒,有回霍顯進獻了一批美人, 其中有一位深得順安帝喜愛,還封了個嬪位, 如今換作靈嬪,雖眼下已不受寵了, 但當時皇上可是愛不釋手,大手一揮就賞下一艘畫舫。

  思及此, 蕭元庭不由感嘆今非昔比, 如今的皇帝可沒法再大手一揮賞個天價畫舫,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順安帝的私庫都敗在給霍顯的賞賜上了。

  嘖,真是只狐狸。

  畫舫有兩層,蕭元庭進到裡頭,幾個世家公子都到了,霍顯已經歪歪扭扭地倚在席間,單手支頤好不愜意,左右圍著倆姑娘,一個捧著酒鐏,一個餵著瓜果,而他目光迷離地落在彈著箜篌的樂女身上,席上有人說著渾話,他便敞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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