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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才人言之鑿鑿,「因為你嫉妒我穿戴用度比你好,又嫉妒那晚我為陛下太后唱曲,所以故意毀我嗓子!」

  話音落下,未等燕姝再說什麼,宇文瀾開口道,「朕問你可有證據。」

  張才人立時道,「臣妾有太醫院的醫女作證。」

  宇文瀾道,「提上來。」

  張才人應是,立刻使喚自己的宮女春娥,便見其從殿外帶了一醫女進來,跪地道,「啟稟陛下,臘月初十那日,李貴儀派人找到奴婢,給了奴婢五十兩銀子,叫奴婢在張才人的藥中添加些粉末,奴婢一時財迷心竅經不住誘惑便……」

  說著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袱,道,「此乃那五十兩銀子,奴婢時候後悔不已,根本不敢花,還請陛下恕罪。」

  富海上前接過包袱,打開一瞧,見裡頭確實是白花花的銀錠子。

  如此一來,眾人再度將目光投向燕姝。

  卻見她不慌不忙,竟然還笑了起來,對那醫女道,「你還真是高看我了,不瞞你說,臘月初十的時候,我自己手頭都沒五十兩銀子。」

  什麼?

  眾人聞言都露出懷疑的目光。

  燕姝嘆了口氣,「我自入宮起直到前些日子,一直是美人,一年的俸銀才不過五十兩,除過每年捎給安德縣娘家的,還時常接濟自己殿裡的人,上個月小冬子娘親生病,我給了他二十兩;夏日裡蓮心的哥哥娶媳婦,我給了她十兩;去年燒水的香禾她爹去了,家裡連置辦棺材的錢都拿不出,也是我給的她銀子。別說五十兩了,我手裡的也都是碎銀,這麼大的銀錠子都沒有。」

  說著她又看向張才人,「我的娘家也比不上各位娘娘,在宮裡既沒勢力也沒錢,連小春子之前都被別人買通了來冤枉我,我又怎麼使喚別人害你?」

  話音落下,忍冬也忙跪地同宇文瀾道,「陛下明鑑,奴婢可以對天發誓主子說的都是真的,平素殿中誰有難處去求主子,主子從來都是慷慨解囊,沒有不管過。」

  當然,妃嬪的俸銀都是朝廷禮法明文規定,位份高的當然高,但位份低如美人,確實就這麼些。

  眾人也都知她娘家官位不高,還是安德縣那個窮鄉僻壤,照她所言這樣算來,她手裡確實沒多少。

  宇文瀾吩咐富海,「叫人查查這些銀錠,看是出自何處。」

  ——宮中所用的銀兩也與民間不同,上頭皆有官銀的編號,這個查起來並不難。

  富海忙應是,叫人見那袋銀錠收了起來。

  眼見如此,張才人頓了頓,又對燕姝道,「可人證就在此,初時那日御藥處也有人看見你派忍冬去找她了!」

  忍冬忙道,「才人不知道嗎,那兩日我們主子也不舒服來著,奴婢是去御藥房替主子抓藥,但從沒見過這個醫女。您若不信,大可以找太醫院的大夫去查。」

  宇文瀾便吩咐司禮監總管胡安,「去御藥處看看,那日都是誰當值。」

  胡安應是,忙去了御藥處。

  沒過多久,便有兩名御醫到了殿中。

  其中一人還是燕姝的熟人,便是那日給她看火癤子的那位醫師。

  富海指著忍冬問那二人,「二位,初十那日可曾見過甘露殿,哦不,當時還是永寧殿的這位姑娘?」

  其中一人垂首道,「卑職初十那日確實見過這位姑娘,起初是替李貴儀取藥,而後,其便與醫女春謹說話去了。」

  這話一出,忍冬急得就要爭辯,卻被燕姝用眼神止住。

  卻見富海又看向那位替她治好火癤子的醫師,「那你呢?」

  醫師道,「微臣當時在問診,並未留意這位姑娘去沒去,不過醫女春謹初十那日並不當值,不在御藥處。」

  富海忙問,「可是真的?」

  醫師語聲肯定,「臣以項上人頭擔保,春謹每月逢二四七當值,初十那天根本不在宮中。」

  話音落下,眾人齊齊看向了君王。

  這二人說法截然相反,君王要如何定奪?

  只聽宇文瀾道,「去御藥處查值案。」

  關於是非曲直,他早已在各人心聲中辨別清楚,但眼下需要的是,讓在場的這些人知道真假。

  須臾,便有侍衛將御藥處的值案取了過來。

  乍一看去,初十那日確有春謹的上值記錄。

  但富海湊近聞了聞,立時道,「陛下,這裡的墨跡像是新塗上去的。」

  味道都還沒散完呢。

  現場正有大理寺卿,宇文瀾道,「你來看看。」

  大理寺卿應是,立時上前,又是聞又是用水塗抹,待一番鑑定過後,向君王稟報導,「陛下,此處墨跡乃這幾日新塗上去的。」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有了判斷。

  宇文瀾看向第一個說話的御醫,道,「醫者,當治病救人,如若因一點私利害死無辜之人,良心何處?」

  對方臉色發白,猶豫少傾,忽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陛下恕罪,實乃有人以全家性命要挾微臣,微臣才一時說了假話……」

  宇文瀾沉聲,「真話是什麼?朕可饒你一命。」

  那御醫痛哭流涕,「微臣初十那日只給忍冬姑娘開了桃花不服的藥,春謹確實不當值。」

  眾人齊齊看向那名醫女春謹,見其已經面色發白,渾身顫抖不止。

  宇文瀾冷聲道,「拖下去嚴刑拷打,看是誰指使她污衊李貴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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