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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姝,【……】
瞬間對面前的老頭好感全無。
好在此時,對方也終於移開手,道,「貴儀身體康健,就是稍有些上火,飲食上當以滋養潤燥為主,切記太過溫補。」
這病看得倒挺准,想來還是有點本事的,燕姝於是禮貌道,「多謝院判提醒。」
便見太后揚了揚手,同她道,「你先回去吧。」
燕姝應是,乖巧的退出了殿中。
待她走遠,太后支走身邊人,問張勝康道,「如何?」
張勝康低聲道,「若娘娘想要皇孫,還得再等等,李貴儀只怕還是處子之身。」
~~
離開慈安宮,一路吃著張勝康的瓜回到甘露殿,燕姝卻越想越不對勁。
——太后幹嘛要太醫給她診脈?
起初她以為,是太后急著想要皇孫,所以看看她可有懷孕。
然而仔細想想,從皇帝第一天去甘露殿算起,到現在也還不過半個月,她就算有了,也診不出來吧?
太后可是生育過孩子的,不可能沒有這個常識。
加之那張院判還是神醫親傳弟子,料想醫術一定非常了得,否則也不會得太后信任……
她忽然嚇了一跳——
這人會不會能看出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侍過寢?
從而知道皇帝不行!
~~
暮色四合,宇文瀾再度踏進甘露殿。
今日他一直都有些急切,極想驗證一下,看今早的變化是否與她有關。
是以一路腳步匆匆,甚至沒叫宮人通傳便直接進了殿中。
抬目一瞧,卻見那姑娘正坐在暖榻上,一手托腮,皺著眉頭,仿佛在思量什麼難題。
直到餘光瞥見他,才遲鈍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嗯?
宇文瀾打量她一眼,好奇道,「在想什麼?」
燕姝唔了一聲,隨口道,「臣妾只是在想話本子怎麼寫……」
餘光瞥了他一眼,卻忽然在心裡嘆了口氣,【皇帝啊皇帝,你知不知道你的秘密要暴露了?】
什麼?
宇文瀾一頓,他的秘密要暴露了?
這是何意?
他警惕的想,難道她告訴給別人了?
然緊接著卻見她主動道,「太后今早招臣妾過去說話,正碰見張院判請平安脈,太后開恩,還叫張院判給臣妾瞧了瞧身子。」
宇文瀾一時沒弄清她的意圖,依然警惕道,「瞧得如何?」
燕姝道,「也沒什麼大礙,張院判說臣妾有點上火罷了。」
心裡卻急道,【還不明白嗎?都說那張院判醫術高強,他沒準會看出我沒跟你上過床!】
【放著我這樣的美女不動,人家會懷疑你的知道不?】
【還不快想辦法應對?不然他們都要知道你不能XX了!!!】
宇文瀾,「……」
好吧,他終於反應了過來。
——以他的了解,太后絕不會無緣無故叫張勝康給她探脈。所以,太后確實是想知道些什麼。
當然,比起燕姝,太后必定更願意叫周貴妃得他寵幸。
但那女子自私愚笨又惡毒,更何況還是周家女,他連表面樣子都做不出來。
天下是宇文氏的,並非周氏。順從的給她貴妃之位,保周家榮華富貴,已經是他最大限度報答太后養育之恩。
他對太后可孝敬,卻不可完全相信,所以儘管知道張勝康醫術高明,自打身體出現異樣後,他卻從未叫其為自己診過脈。
當然,他三年未進後宮,太后大約心間對他也早有些猜測,所以此次才會叫張勝康給燕姝診脈。
不過他早已做好了準備,更何況現在已經有了轉好的跡象。
他將目光投向面前的姑娘,心間一時有些說不出得感覺——原來她這番苦思冥想,竟是在替他擔心?
然而,在他溫柔目光得注視下,那姑娘卻忽然打起了哈欠,一雙眼睛淚汪汪的。
宇文瀾,「……」
難為她為自己殫精竭慮一整日,他道,「實在想不出就明日再想,你病才好,不要太過勞神。」
燕姝心道說了這麼多,他堂堂君王總應該明白了,要是實在不明白她也沒辦法了,便應了聲是,先去淨房洗漱。
待洗好出來,卻見皇帝已經寬了衣等在了榻上。
燕姝,「……」
她真是有點佩服,這人為了掩人耳目真的很努力的,不惜日日來跟她擠著睡。
正靜候佳人的宇文瀾,「???」
這是什麼話?
難道不應該覺得感動嗎?
他拍了拍床邊,「快些上來,不要著涼。」
燕姝應是,爬了上去。
才躺下,卻被他擁進懷中。
又聽見他低聲在她耳邊道,「昨夜為何鑽進朕的懷中?」
語聲竟是空前的溫柔。
啥?
燕姝卻一臉茫然。
她昨夜往他懷裡鑽了?她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宇文瀾,「???」
不記得?
難道她不是有意在幫他復原?
卻見她一臉假笑的打哈哈,「大抵臣妾昨晚做夢,不小心衝撞了陛下……」
宇文瀾哦了一聲,「那你昨晚做了什麼夢?」
燕姝試著回憶了一下,「臣妾昨晚夢見被人追殺來著,起初漫山遍野的逃命,後來剛好找到一個樹洞可以容人,就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