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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來沒聽說過發燒會讓人發瘋啊,除非是把腦子燒壞了,燒得行為失常。孟野羞恥萬分地抓著他的手,千難萬難才轉過身來看著他,隨後用左手繼續抓緊手,右手抬起來貼他額頭:「我看還是去找個溫度計吧,你丫腦子——」

  莊紹盯著他,直盯到他心裡去,目光灼熱又有穿透力,盯了幾秒後頭往下重重一磕,額頭抵在他鎖骨中間開始喘,一下接一下的,目光也隨之下移,黑暗裡化身盯襠貓。

  孟野臉跟火山爆發一樣燒起來了,整個人慌了。他塌著腰拼命想憋回去,並且拽過枕巾壓住自己短褲,簡直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但被發現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莊紹一直不說話。孟野不知道他是昏沉到說不出,還是故意一言不發的,總之房間裡最明顯的就是他的喘息,除此之外就只有心跳了。

  趁莊紹不注意孟野掀開毯子想跑,結果黛玉病成這樣還能倒拔垂楊柳,一把拽住手腕就把他拉進了懷裡。

  操……

  孟野快崩潰了。

  腰杆被再次掐住的時候他都想死了,想先了結莊紹再了結自己,免得等明天早上莊紹病好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知道怎麼相處下去。他抖著嗓說:「莊紹,差不多可以了,再這樣下去我們——」

  「我知道。」

  這是今晚莊紹第二次說這句話,儘管嗓音有點含混,意思卻表達得很清楚。他把臉埋進孟野後頸,胳膊箍著孟野的腰,硬硬的發梢扎著孟野的皮膚,哪怕沒有面對面,存在感依然強到無法忽視。

  其實莊紹是很強硬的,雖然表面上什麼都無所謂,但想要什麼很明確,潛移默化中悄然馴服著想要的獵物。可惜這一點孟野發現得太晚了,要不也不會到今晚才有所察覺。

  莊紹燒得聲帶都啞了,下巴上掛的全是汗,擁抱中盡數抹到孟野身上。他箍著孟野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儘管推到我身上,跟你沒關係。」說完也許覺得表達得還不夠徹底,又暗啞地發誓:「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反悔,我怨你一句我不是人。」

  這些話沒有前因沒有後果,就好像懸崖上長著一株脆弱的樹,不著天不著地,看不到根。

  孟野聽完心跳更厲害了,兼著還覺得口渴,腦子裡嗡嗡直響,全身血液都在倒流,直到被一種陌生的手掌觸感包住才驟然回神。

  要命啊,要命,這已經不能用朋友兩個字來解釋。但是莊紹低聲說:「我幫你,要不不公平。」

  一句話把他擊昏了……

  「哪兒不公平?」尾調都帶上了顫音。

  莊紹聽了好像特別特別喜歡,貼著耳朵說:「忘了?在老家你欠我一次。」

  帳是這麼算的嗎?孟野都混亂了,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啊,自己只是聽了聽,沒占到多少便宜,不需要莊紹犧牲這麼大。

  他啞著嗓說:「要不算了吧,我不計較……」還沒等說完,後面的話就折斷在喉嚨里,因為莊紹用了點力,讓他方寸大亂。

  是不是會打鼓的男生手指都特別有勁啊,手上花樣還特別多,鼓槌都能轉得飛,別的動作就更不在話下了。

  這也叫嫩?那世界上沒有技術好的了。孟野自暴自棄地想,我、我招架不住也正常吧?這他媽不犯法吧?再說他未娶我未嫁的不不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是……

  救命啊,腰塌了。

  說到底他也只有十七歲,哪經歷過這種耐心地對待,尤其對方還是他喜歡的人。這種感覺簡直好得擊穿天靈蓋,讓他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失重感。

  他努力回憶著看過的那些片子裡,各種要命的情節都是怎麼展開的,回憶來回憶去全部都想不起來,只剩下剛剛他跟莊紹開頭的那一段,化成小電影在他腦海里放映。儘管尺度非常一般,跟真正的小電影比起來不足一提,但卻讓人心潮澎湃心慌意亂心搖神盪。

  到底是被動享受的感覺特別好,還是莊紹的手活兒特別好,還是自己這個處男太菜了?

  孟野沒法再思考,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姓什麼,全身血液通通涌到同一個地方,其餘地方都消失了。

  中途他覺得尷尬,可是尷尬不到片刻又沉溺進去,頭皮發麻,心跳一陣快過一陣,反應一秒遲鈍過一秒。慢慢的他就開始哼,特別特別小聲地哼,先是鼻腔,後來是喉嚨深處,聽完耳朵都泛潮的那種哼法,一下一下的根本藏不住。

  莊紹摟著他的腰用來固定,這樣他就不會到處亂跑或者亂動,可惜就是熱。

  已經是初伏天,兩具光溜溜的身體像貼膏藥一樣貼在一起,不熱就怪了。但他們誰也沒有提出異議,不管是賣力氣的莊紹還是被迫享受的孟野,誰都沒提出要開空調或者電扇,寧願熱著也不願意暫停。

  哼著哼著孟野發覺莊紹的喘息聲也變大了,明明真的什麼也沒做,就是莫名其妙地喘,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釋原因。

  其實莊紹就是激動,那種終於可以嘗一嘗鮮的感覺,那種捅破了一小層窗戶紙的感覺,那種坦陳相對的感覺太好了,好到他什麼也不做就很激動,胸腔里一顆心臟恨不得跳到外面來,讓孟野看看自己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後來孟野越哼越快,莊紹把他抱在懷裡都有點抱不住了,因為他在戰慄,渾身肌肉也在用力,很大隻的玩偶上了發條那種樣子,有點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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