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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府判眉頭擰起,不由得問:「侯夫人可有懷疑的人選?」

  翁璟嫵也不瞞他,說道:「那賊人是瀚雲寨出身,而陸英娘也是從瀚雲寨逃出來的。逃出來後她們母子一直住在侯府的清塵院,幾乎沒出來過,而今日陸英娘離府的時候,她是自己一個人走的。」

  趙府判抓住了與英娘所言有關係的點,急問:「那孩子呢?」

  「這正是奇怪的地方,下人搜遍了清塵院都沒看到孩子的蹤跡。因早些時候我收到消息說邕州的賊寇可能來了金都,會報復永寧侯府,所以這侯府的戒備比先前要森嚴了許多。在前兩日之前,下人也還是看到過那孩子的,若是英娘自己一個人在這幾日暗中把孩子送出去的話,不大可能。」

  說到這,她沉默了一下,又言:「英娘說我懷疑孩子是侯爺的,從而挾持了她的孩子,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有子嗣,且她的丈夫還在世,我怎會覺得她能威脅到我?」

  聽到陸英娘的丈夫還在世,趙府判驚詫。

  從陸英娘口中聽說她丈夫是邕州知府派去賊窩的細作,還道他為朝廷捐軀了,如此情況,府尹大人更得重視她的案子。

  「陸英娘的丈夫還活著?」

  翁璟嫵點頭:「侯爺攻入瀚雲寨,在水牢中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莫郎君。救回去後昏迷了大半個月也救了大半個月,才堪堪撿回一條命。但就是手腳懼廢,如今正在送回金都醫治的路上。只是賊人全未剿滅,也不知他尚且活著,所以為保他的安危,也就未告知陸英娘。」

  這也是謝玦寄信回來中提到的第二件事。

  「趙府判今日回去後,且問陸英娘,因侯爺所救,她丈夫尚得在人世,侯府也算是對他們夫妻有恩了,她可還要繼續狀告侯府。」

  趙府判應:「下官定會轉述詢問。」

  琢磨了一番,又問:「夫人可是懷疑那擒住的賊人抓了孩子來威脅陸英娘。」

  翁璟嫵微微搖頭:「尚未有證據前,所有的想法都是懷疑,我也不敢妄自下定論。」

  翁璟嫵點了點頭,然後起了身,說:「既如此,就先去被燒的院子瞧瞧,趙府判且看看能不能尋到些線索。」

  二人從廳中出去,便正好遇上了從宮中出來,方回到侯府的謝玦。

  見到那氣場懾人的永寧侯,趙府判行了禮後,更是緊繃了起來。

  謝玦暼了眼趙府判,漠聲提醒:「稟公辦事之餘,莫讓我家夫人受了委屈才好。」

  趙府判低頭連應「是」,「下官自是不敢讓侯夫人受委屈,今日離去後,待查明了之後,必然公示陸英娘的誣告。」

  謝玦「嗯」了一聲,看向妻子:「現在去何處?」

  翁璟嫵回他:「讓趙府判去青蘭院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些縱火者的蛛絲馬跡。」

  謝玦聞言,看向東墨西霖,吩咐:「你們陪著趙府判過去。」

  東墨西霖頷首,隨著趙府判離去。

  待他們離去後,夫妻二人回了房。

  翁璟嫵關門之際,謝玦走入內間時,扯開腰封,逕自脫去身上的宮袍。

  「聖人可有說什麼?」翁璟嫵轉身也隨他入了內間,把他脫下的宮袍掛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謝玦拉上架子上的外衫,說:「倒也沒說什麼,便是說我立了功該賞的還是會賞的。至於陸英娘為貴妾的約定,心思不正之人,納為妾只會敗壞侯府門風,約定毀了便毀了。」

  其實聖人還說了他父親腦子糊塗,自己不納妾,落得個深情且潔身自好的好名聲,卻逼自己兒子納妾,不是糊塗又是什麼?

  謝玦自是不會在妻子的面前如此說自己的亡父,所以也就略過了這話。

  聽到他這麼說,翁璟嫵也就鬆了一口氣。

  謝玦套著外衫,猜測道:「我在回來的路上仔細想了想,或許邵倞壓根就沒有把莫麟送出侯府去。」

  翁璟嫵正在用撣子拍整他的官袍,聽他這麼一說,連忙放下手中的撣子,驚詫地看向他:「沒有送出侯府?」

  謝玦「嗯」了一聲,繼而分析道:「賊寇是下午劫持馬車,他需得在後邊操控,便說明這個時候他還未潛入侯府,且白日潛入易被發現,只有在夜間,黑夜遮掩之下潛入才保險。」

  他想了想,繼而道:「夏日晝長夜短,約莫戌時天色才黑下來,但這時府中走動的人多,潛入還是容易被發現,那麼極有可能是在亥時之後潛入的,子時走水,這之間相差不道兩個時辰。若潛入後再把孩子帶出去,然後又潛回來,時間過於緊迫,也過於冒險,不像是邵倞謹慎的作風。」

  翁璟嫵聽到這,也覺得合理。

  她琢磨了一下,猜疑道:「孩子只是用來做威脅英娘,不帶出府去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任何的影響,可帶出去了,卻過於冒險了。」

  「我正是此意。」謝玦道。

  翁璟嫵不知想到了什麼,面色陡然一變,她顫顫的問:「邵倞心狠手辣,會不會把莫麟給……」

  謝玦沉默了片刻,幽幽的道:「聽說,莫風為取得信任,救過邵倞,所以邵倞一直特別寵愛的莫麟,就希望邵倞有那麼片刻的心軟,留下了莫麟的性命。」

  他穿好了外衫,臉色倏然一沉:「若是現在是活著的,可再過兩三日便一定了,我現在即刻讓人在府中搜尋莫麟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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