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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這, 他又道:「對了, 我來的時候去了一趟武德司, 聽說那些賊人的頭似乎沒有被抓, 夫人還是要小心為好。」
聽到賊人的頭沒有被抓住,翁璟嫵的臉色一時凝沉了下去。
——這竟都沒抓住嗎……
「他們說會對今日所抓的自惡人嚴刑以逼,在明日內會把他們頭的畫像繪出來,再滿城通緝,現在金都城都在戒備,那賊人相識也是四處躲竄匿藏,一人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今晚夫人也能安睡了。」
翁璟嫵淡淡一笑:「但願如此吧。」
送走了洛小郡王后,翁璟嫵輕呼了一口氣,但面色漸漸冷卻。
最重要的人尚未抓到,她也尚不能安睡。
從廳中走了出去,眼皮子不知為何總在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若是這個時候右眼在跳便罷了,可她卻是左眼在跳,讓她納悶。
再度呼了一口氣,也不再多想便回了院子。
時下,天色已全然暗了,一輪明月也掛在了天際。
回到了院中,不經意的望到小池中倒映著天上的明月,與漫天的星辰。
翁璟嫵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今日是謝玦去邕州的第一百日,他在信上從不說邕州的兇險,只報喜不報憂,也不知他在邕州可安好?
有沒有受傷?
有沒有忙碌到寢食錯亂?
翁璟嫵又是一嘆,捏了捏手中的團扇。
她低頭看了眼扇子,幽幽眸光中流露出了絲絲想念。
這團扇是今年的乞巧節,他讓人送回來的團扇。
她好似真的很想謝玦,從未這般的想念過。
他在的時候,哪怕這半年間時常待在軍中,但翁璟嫵卻也沒有太大的感覺,可真正離去了這麼久,她才感覺到了不習慣。
晚上起夜的時候,坐在床上看著空蕩蕩的床榻的外側,會發呆,一發呆就是小半宿。
「娘子,怎麼了?」繁星詢問忽然發呆的主子。
翁璟嫵回過了神來,又聽最懂她的明月接口說道:「咱們娘子呀,可能是在想侯爺了。」
繁星恍然道:「難怪娘子又是看星星又是看月亮的,原來是犯相思了。」
翁璟嫵轉頭睨了她們一眼,佯裝不悅的訓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連我都敢埋汰。」
明月笑道:「那娘子可敢否定沒有想侯爺?」
翁璟嫵用團扇一人敲了一記腦門:「兩個貧嘴的丫頭。」
淡淡的笑了笑,因這一小會,心下的沉默也消散了些。
她再度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後,收回了目光也就回了房。
*
夜色深重,萬籟俱寂,忽然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還有高聲驚呼「走水了」的焦急聲。
翁璟嫵穿上了外衫從屋中出來,便見老太太院子那方向有火光沖天。
明月繁星,還有院中的婢女都起來了,便是瀾哥兒都跟著乳娘從屋中出來了。
翁璟嫵抱過半睡半醒地揉著眼兒的瀾哥兒。
一到阿娘香香軟軟的懷中,瀾哥兒小腦袋便趴在了阿娘的肩頭上打著哈欠。
這時有下人急急從院外跑了進來,翁璟嫵托著瀾哥兒的小屁股,問:「到底怎麼回事?哪裡走水了?」
下人急應:「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在方才,老夫人隔壁的院子走水了,火勢很猛,現在大傢伙都在救火。」
翁璟嫵忙問:「老夫人呢?」
老太太年紀大了,而且上輩子這個時候,謝玦戰死的消息傳回金都,老太太一時沒有扛住,也就倒下了。
不會這輩子沒因謝玦的事倒下,而是因這把火給倒下了吧?
下人道:「奴婢不知。」
翁璟嫵連忙與明月繁星道:「你們快速給我整理一下。」
說著動作輕緩地把又睡了過去的瀾哥兒放到了乳娘的懷中。
輕聲吩咐:「好生看著小公子。」
隨而主僕幾人進了屋,簡單的捯飭了一會,翁璟嫵便急急出了屋子,往老太太的院子而去。
待她去到老太太院子的時候,火勢已經控制住了。
她與二房的人同時趕到的。
老太太雖然臉色白了些,但好在也沒有倒下去。
她拍著胸口平緩著,半晌後才道:「這都叫什麼事呀,玦哥兒去了邕州,今日白日要不是你機靈沒出去,那些賊人劫的就是你了,還有現在,怎就無端端的走水了?」
翁璟嫵道:「孫媳會派人調明真相的,祖母請放心。」
老太太深呼吸了幾口氣,隨即又急問:「瀾哥兒可有被嚇著?」
翁璟嫵回道:「他方才醒來了一會,大抵年紀小,也不懂什麼,很快又睡了過去。」
「那就好,那就好。」鬆了一口氣後,又看向孫媳與二房的人:「你們回去休息吧。」
從老太太屋中出來後,翁璟嫵也不搭理二房的人,而是去了著火的院子。
火勢雖然已經止住,濃濃的焦味和煙味還是撲面而來,嗆得很。
她用帕子沾了些水捂在鼻子上,問從院中出來的人:「可有傷亡?」
下人搖頭:「都點了一遍,人都逃出來了,有人被煙嗆到了,但也沒什麼大礙。」
聽到沒有人受傷,翁璟嫵心頭才寬了些。
「可知是什麼原因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