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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娘就是騙人, 就是騙我, 我再也不喜歡阿娘了!」 莫麟大吼這麼一句話後, 推開他阿娘的手臂, 往廳外就跑了出去。

  英娘連忙追了出去, 生怕兒子跑出院外。

  見兒子是跑回了房, 把房門關起來, 她才鬆了一口氣。

  想起方才翁氏那句句挑破她心思的話,心虛在心底緩緩浮現, 雙手更是不受控制地發顫。

  她驀地握緊了手, 可依舊沒控制住發抖。

  她沒錯的……

  沒錯的……

  望著緊閉的房門, 陸英娘想到入侯府的這段時日來, 對兒子的謊言一個接著一個, 她沒了勇氣去敲門。

  陸英娘最終沒有敲門,只守在了門外。

  院中的幾個下人似乎都隨著翁氏走了,整個院子除了她外,安安靜靜的,只隱隱約約聽見麟哥兒在哭。

  許久之後,她情緒漸漸緩了過來,可想起了翁氏提起的邵倞,不知又聯想道了什麼,面色瞬時煞白。

  在這個世界上,她除了麟哥兒這麼個血濃於水的親人,沒有別人了,所以她最在意的就是他了。

  她今日惹惱了翁氏,翁氏若是一氣之下,想讓他們母子做誘餌,引出那邵倞,又該如何是好?!

  畢竟翁氏的心腸也是毒的,既然能對她下毒,又有什麼狠毒的事情做不出來的?

  況且以那邵倞的為人,既想要翁氏,便不會善罷甘休。

  他不會放過翁氏,又會放過她和麟哥兒嗎?

  思及此,陸英娘頓時惶惶惕惕。

  *

  翁璟嫵回了院子,便見瀾哥兒朝著自己邁著小短腿跑來,她把所以的脾氣都斂在心底,蹲下身子,面待笑意地把他抱了個滿懷。

  「阿娘~」小奶音糯糯的。

  翁璟嫵親了親他軟乎乎的臉頰,溫柔的問:「睡醒了呀?」

  瀾哥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口齒不清的說:「醒了,想阿娘。」

  翁璟嫵好久都沒聽他提起過謝玦了,便問:「那爹爹呢?」

  「貼貼?」瀾哥兒頭一歪,努力去想爹爹是誰,好半晌後,似乎想起了自己還有個爹爹,小嘴兒一扁,好像要哭了:「瀾哥兒想貼貼。」

  翁璟嫵見他想起的謝玦,心裡也歡快了些。

  總不能謝玦萬分兇險的回來後,竟發現兒子不認識自己了,那多傷他的心呀。

  翁璟嫵把瀾哥兒抱到小涼亭中坐了一會後,院子外有婢女拿著一信走入了褚玉苑,停在了亭子外一禮:「主母,清塵院的陸娘子讓奴婢把這信送給主母。」

  說著,呈上了信。

  明月去取時,也讓婢女退下了。

  翁璟嫵似乎早有所料,只是淡淡掃了一眼後,便拿了起來打開。

  紙上所寫,便是那牧雲寨賊寇,也就是陸英娘口中名叫邵倞賊寇的信息。

  有性格脾氣的描述,也有樣貌描述。

  紙上說邵倞約莫二十七八的年紀,身高約莫六尺,喜愛穿深色衣裳,樣貌俊美,不是陽剛的那種俊美,但也不是陰柔那種俊美,是一種像是會蠱惑人的樣貌。

  而在瀚雲寨中,掌管大局的人不是寨主,而是他這個二當家,也是瀚雲寨賊寇信服之人。

  邵倞極其自負,且行事乖張,偏執,所想要之物,必然是費盡手段也要掠取到手。

  翁璟嫵看了這些內容後,面色凝重地把紙張給了明月,明月接過看了一眼,臉上一沉。

  「娘子,會不會是那陸英娘誇大其詞了,想要嚇唬娘子?」

  翁璟嫵琢磨了一下,隨而搖頭:「她不敢,雖然她嘴上也說那什麼二當家是奔著我來的,可她既然又把這信息給了我,心裡必然也是怕的,她想借我的手解決了二當家這個隱患。」

  想了想,她又說:「再者,就這麼點兒信息,她能有什麼可造假的?」

  餘光暼了眼紙張:「先拿去燒了。」

  明月應了一聲,然後退下。

  翁璟嫵摸了摸瀾哥兒的腦袋,思緒漸漸飄遠。

  極其自負,且行事乖張,偏執,所想要之物,必然費盡手段的掠取到手?

  若真如此,那麼這個人到金都,還真的是衝著她來的。一日不抓到此人,此人便是一個極大的隱患。

  可又要如何去抓呢?

  庭院外樹木的樹杈之間,有蜘蛛結了網。

  約莫因有枝葉遮掩,所以不是很明顯,有小鳳蝶緩緩悠悠地飛著,絲毫不知前面有什麼危險的陷阱等著它。

  沒有任何意外,不多時,小粉蝶落到了蜘蛛編織網中,即將成為蜘蛛的網中餐。

  翁璟嫵覺得自己與那粉蝶好似是一樣的處境。

  但轉念一想,那賊寇能設下陷阱抓她,那她也是能設下陷阱反抓他的。

  自負的人往往自大,且自信過度,肯定會露出馬腳的,她只需先把人手都安排好,然後再等那人來找她。

  *

  金都繁華富貴迷人眼,晚上的街道更是熙攘熱鬧。

  洛小郡王在年初的時候便聽父親的話從驍騎軍中退了出來。

  等到五月底聽說驍騎軍出征邕州的時候,才約莫知道父親為什麼忽然讓他退出驍騎軍了。

  對於這種逃避的行為,洛小郡王覺得不恥,也就與父親吵了起來。幾個月過去了,父子倆每次見面都會鬧得不可開交。

  這些天聽聞邕州一戰,謝玦勝了,洛小郡王才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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