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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璟嫵杏眸微眯,怪異地看完了一眼他,難能想像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謝玦不會把他們兩人的奇遇告訴洛小郡王,再者謝玦也不是那等油嘴滑舌慣會說好聽之話的人,所以這話只能是他自己想說的。

  見他似乎是真心真意說的話,她臉色稍緩,語氣平緩認真的道:「你不用給我送任何東西,也不用覺得如何虧欠我,畢竟當初不是你求娶,而是我們翁家挾恩圖報要來的,過得再差也怨不得別人。」

  「其次救你的是我阿爹,你也在仕途上報答我阿爹了,我們夫妻往後不需要伉儷情深,只需搭夥過日子,所以……」轉頭看了眼桌面上的東西,淡淡道:「著實沒必要弄這些東西。」

  聞言,謝玦下巴有一瞬的繃緊,繼而看了眼桌面上錦盒,靜默了幾息後,開了口道:「禮已經送到了你手上,就是你的了,你要退,還是送人,我都無意見。」

  說著不等她拒絕,轉身走入裡間,但走過屏門的時候,他腳步還是停了停,低聲道:「那支珠釵很襯你,不妨先試戴再做決定。」

  說罷,才抬步入了裡間。

  翁璟嫵看著他去尋了衣物,隔著一層屏風換衣,隱約可見挺拔健壯的身體。

  她收回目光,轉而看向桌面的珠釵盒子。

  片刻後,謝玦換了一身雲峰色的袍子從裡間出來,他看向已經坐下看帳本的妻子,說:「我要出去一趟。」

  翁璟嫵想起了旁的事,正了臉色望向他:「對了,這幾日武晰來府上,說要仔細詢問婉娘那晚的細節,我沒讓他見,只差了人幫他問。我讓婉娘找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說是太害怕了,記得不大清楚了。」

  謝玦沉吟了兩息,點了頭:「好,我明白了。」

  翁璟嫵復而轉回頭繼續對著帳本。

  謝玦細看了她一眼後才轉身離開了屋子。

  謝玦從屋中出來,到了隔壁間看了眼還在熟睡的瀾哥兒,才去帳房支銀子。

  今日所買的胭脂水粉和珠釵,花去了近百兩銀子,他身上並沒有帶足銀子,還是那洛筠兌了飛錢後借給他才買下的禮。

  洛筠在外逛了一圈才回的府。

  前腳才回到府中,後腳就聽到下人通傳說是謝侯來訪。

  也不知他的方法有沒有奏效,洛筠好奇得要緊,忙讓下人請謝侯到他院落的廳子先坐。

  回房換了一身衣袍後,便急沖沖地去了正廳。

  才入門便急問:「謝玦,我的法子如何,肯定有用,是不……?」

  聲音在見到謝玦緊抿著唇,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時候,洛筠話語頓了下來,遲疑道:「難道……一點用也沒有?」

  謝玦把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放在了桌面上:「今日借你的銀子。」

  洛筠看都不看一眼,而是眯起雙眸,那股子不服輸的勁瞬間起來,說:「若是嫂子還沒消氣,那就是你做得不夠,得加大劑量或許才有用。」

  謝玦琢磨了一瞬。

  確實,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肯定也不是一兩日就能消融的。

  但想到今日妻子所言,卻像是一身武力卻打到了棉花上,有心無力。

  他起了身,道:「銀子已經送來了,我便先回去了。」

  「你真的就只是來送個銀子?」洛筠驚愕道。

  謝玦暼了他一眼,淡淡:「我不喜欠人銀子。」

  洛筠起身,道:「真是送銀子還不如差個人過來就好了,還牢煩你來跑一趟。」

  想了想,又邀請道:「來都來了,不若吃兩杯酒再走。」

  在謝玦正要開口說「不必了」之前,洛筠又道:「我對女子的心思不說你,就是比其他人都要來得了解,我們邊吃酒邊細細琢磨下一步。」

  洛郡王總愛把那與兒子年紀差不多,卻比兒子能耐得多的謝玦掛在嘴邊。

  永寧侯娶妻生子便不說了,但更難得的是在同輩中佼佼者,沒幾個人能在他這個年紀就得聖人誇讚「國知棟樑」的。

  洛小郡王對這小時候玩得好的謝玦,簡直又恨又不得不認同他父親的話。

  聽多了,久而久之他也就真的覺得什麼事情都難不倒謝玦。

  現在謝玦終於有搞不定的事情了,還是女人的事情,他怎麼可能放過看熱鬧的機會?

  洛筠盛情留謝玦,說給他建議哄嫂子。

  謝玦琢磨了片刻後,還是留了下來。

  *

  翁璟嫵抱著瀾哥兒瞧了眼屋外暗下來的天色,心下思忖謝玦不知何時回來。

  想了想,也就沒有讓下人留飯。

  直到下人把瀾哥兒抱去沐浴後,謝玦才回來。

  一身酒氣,也不知去哪吃了酒,喝得醉醺醺的,還是東墨西霖給他扶回房中的。

  她看著二人把謝玦放到了塌上,問:「侯爺去了哪?」

  東墨道:「今日侯爺去了新安郡王府,與小郡王吃了許久的酒。」

  聞言,翁璟嫵看向床上的謝玦,琢磨著是不是她太下他的臉了,所以他心頭堵得慌,從而借酒消愁了?

  但這個念頭一浮現就立馬打消了。

  誰都有可能借酒消愁,謝玦絕不可能。

  他的承受能力強得很。

  當初知道她是從過去回來的,都接受得極快,如今又怎麼可能因她冷了幾回就承受不住了。

  打發走了東墨和西霖,明月也送來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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