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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了熱湯身子也舒緩了許多。

  從耳房出來的時候,瀾哥兒已經睡在了軟塌上,梳洗過後的謝玦則坐在一旁。

  翁璟嫵過來瞧了眼熟睡的兒子,然後掖他身上的小被衾後,拉起了謝玦的手,低聲道:「夫君與我來。」

  謝玦瞧了眼她牽著的手,便也就站了起來,隨著他到了桌旁。

  鬆開了手,翁璟嫵瞧了眼兒子,繼而輕聲問:「再有一個余月就是瀾哥兒的百日宴了,祖母的意思是大辦,夫君你怎麼看?」

  謝玦道:「那就大辦吧。」

  翁璟嫵略微詫異,謝玦向來勤儉,竟這麼簡單就應了?

  詫異之後,她便提道:「既然要大辦,不若也把軍中的副將和校尉請來,我聽說這回春獵驍騎軍取得了頭籌,不僅得了賞,還各得了三日假。」

  謝玦思索了一瞬,不知她這忽然提起軍中的將士,是真的只是順口提起,還是有別的打算。

  她畢竟多活了一輩子,很多事情都知道得比他全,比他清楚。

  謝玦能感覺得出來,她並不想他再次戰死。

  或許她知道一些什麼,也有別的安排,想到這,謝玦點了頭。

  「我看看能不能安排他們來一趟,若定下後,便把名帖給你。」

  翁璟嫵見他這麼容易說得通,便與他一笑:「好。」

  說這事,她又道:「那與穆王定親的曹家也下帖子?」

  永寧侯府與那曹家沒有什麼交情,她雖不喜曹家對待嫡女的方式,但這與穆王已經有了親事,往後多少都算是有些沾親帶故的了。

  謝玦不甚在意的道:「你拿主意就好。」

  片刻後,想起這親事,便低聲道:「那曹家似乎對這親事不滿。」

  翁璟嫵詫異地望向他,驚詫道:「夫君竟也對這些事感興趣?」

  這輩子的謝玦還真讓她驚訝。

  謝玦略移開目光,神色平靜道:「也就不經意的聽旁人說了些。」

  但實則,謝玦再三夢到自己與她做夫妻的那些個畫面,幾乎無話可說。

  幾番夢醒後,謝玦也認真的思索了他們之間為什麼會相處成了這樣。

  琢磨之後,便猜測是因他長居軍中,不可能與她說軍中的事。

  而她後宅的那些事,換做以前,他自然是沒有興趣的,她自然也不會說。

  她那輩子他們夫妻之間也沒有孩子,更是沒有話題可聊。

  謝玦想改變現狀,便也就對周圍之事留心了些,往後也好有話可說。

  翁璟嫵翻了兩個杯子,倒入茶水,道:「不滿無非是穆王殿下手殘了,現在虞部一職也暫緩了,只余王爺名頭,看著無實權了,曹家又怎會心甘情願用精心培養的嫡女去結親。」

  說著,給他遞了茶水。

  謝玦接過,隨而皺眉道:「若非穆王手殘,這婚事也輪不到他曹家。」

  翁璟嫵飲了一口茶水,好奇的問:「夫君與穆王殿下交情頗深,不知殿下是如何看待這婚事的?」

  謝玦回想了穆王在春獵上的反應,隨而道:「好似與聖人爭吵了一番,隨後便先回了城。」

  聞言,她不免納悶:「可怎就定了曹家呢?」

  她都不知,謝玦更是不知了。

  沒有再說這曹家與穆王的事,兩杯茶水過後,謝玦低聲問:「身子可好了些?」

  翁璟嫵一下沒反應過來,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在聽到他低聲說了聲「昨晚」後,翁璟嫵頓時反應了過來。

  差些被茶水噎著,輕咳一聲,臉色微紅的應:「好些了。」

  昨晚許是在清醒之下,謝玦第一回 這麼的放縱聲色,所以再提起這事略有不自在。

  他端起茶水淺抿,目光也沒看她,挺直著腰板道:「我記得藥房裡有極好的祛瘀膏,早膳後我去取。」

  翁璟嫵瞧了一眼情.事稚嫩的謝玦,點了頭:「好。」

  越發覺得,這輩子的謝玦是真的比上輩子謝玦好了許多。

  起碼這人有事是真的在與她商量,也有幾分為她著想。

  明明就是他,可這輩子瞧來卻又不是他,怪得很。

  即便如此,翁璟嫵也沒了那些個風花雪月的心思,她只想好好的培育瀾哥兒長大,再等著阿爹阿娘到金都來團聚,過好她自己的日子。

  **

  不知不覺便到了瀾哥兒的百日宴。

  五月天氣已暖和,日頭正好。

  侯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此次百日宴依著侯府老太太與主母的意思,大辦特辦,宴席做了一百桌。

  更是做了許多擔喜果發給百姓。

  翁璟嫵看了眼瀾哥所在,只見老太太抱著曾孫與她那些老姊妹在炫耀,翁璟嫵笑了笑。

  這時見明月從月門走入,穿梭過一眾賓客,似乎朝著她走來。

  她略一思索,笑意淺斂,然後轉身往後院走去,站在了池子旁,隨手拿起了一旁的魚食撒進池中。

  魚食一落,便有一群鯉魚涌了過來。

  不一會,明月便尾隨而來。

  一禮後,便低聲道:「娘子,那人來了。」

  她語聲淡淡的問:「都安排妥當了?」

  明月應:「都妥當了,不管是大公子那處,還是婉娘那處,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翁璟嫵轉頭看向她,面色肅嚴:「這事,只你知我知,阿兄知道,還有婉娘知道,絕不能再讓第五個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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