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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番送去了一車禮,路程上也花了些時日,禮和信她估摸得二十日才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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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後,雲縣。
久遠的縣衙,有衙差興沖沖地拿著信從衙門的高門檻跨進,繞過影壁,一路跑過天井,往後院跑去。
府衙的幕僚見了,訓道:「沒規矩。」
那衙差舉著手中的信,大聲道:「阿嫵妹妹來信了!外邊還有一車禮呢!」
師爺聞言,愣了愣,連忙提著袍腳從檐廊的階梯走下,快步走到了縣衙外。
縣衙之外,有人陸續地從馬車上搬了許多匣子下來。
許是小縣城,許多人沒看見過這樣的陣仗,所以都圍在了縣衙的門外看熱鬧。
起先都不知是怎麼回事,但有人聽說是金都永寧侯府謝家送來的禮,便都明白了。
這不正是知縣大人先前救的那個青年,後來成了翁知縣女婿的侯爺麼!
這時,翁父正在與妻子用早膳,忽然聽到金都來信了,二人都連忙放下了碗箸,朝門口走去。
夫妻二人才出廳門,衙差便把信送到了他們的面前。
柳娘子看著衙差,語聲顫抖地說:「金都來信,可是阿嫵送來的。」
衙差連忙應道:「就是阿嫵妹妹的信!」
翁知縣忙接過。
的拆開,然後取出信件遞給妻子。
柳娘子連忙接過,目光落在信上。
她越看越是驚喜,喜道:「阿嫵說她已經有了數月的身孕,在侯府也過得也極好,讓我們不必擔憂,等明年孩子準備生下的時候,再接我們進京。」
看到最後,笑意略頓,轉頭看向丈夫。
最後,女兒在信上說——
到了金都後,女兒才知並非有所才能身居高位,更多的是人脈搭建起來。
父親有所才能,但只是欠缺人脈。
父親若欲上升,為更多百姓謀福之意,夫君願給父親搭橋牽線,但這兩年需看到父親的功績,再慢慢往上升。
父親已是永寧侯岳父,並非是讓父親借著這個身份行便。而是有這身份,梁知府便不敢隨便壓下父親的功績或是政策,父親大可放手去做。
其他詳細之事,等父親明年到金都再議。——
這時身為他們義子的衙差翁鳴雋又說:「外頭還運來了一大馬車的,都是永寧侯府送來的。」
夫妻倆聞言,面面相覷。
半晌後,翁知縣讓義子先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後入了屋中,夫妻二人竊竊私語。
柳娘子說:「夫君,你說阿嫵在侯府過得是真的好,還是說只報喜不報憂?」
翁知縣想起女婿那悶沉的性子,又想到女兒那溫和的性子,在那數千里之外,沒有親人幫扶,不免也露出了擔憂。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柳娘子多少有些了解的。
思索了半晌,揣測信上的內容:「阿嫵想讓夫君高升,應是想讓我們去那金都定下。」
翁知縣呼了一口氣,無奈道:「我在這雲縣待了十數年之久,且不說處處受盡梁知縣打壓,就說這京官哪裡是這麼容易升去的?」
柳娘子卻不是這麼認為,她道:「所以阿嫵在信上不也說了,讓夫君先做好功績,女婿才好做安排。」
翁知縣看了眼妻子手上的信,無奈一嘆:「只怕我們受惠越多,阿嫵在侯府就越發抬不起頭。」
聞言,柳娘子紅了眼眶:「我想阿嫵了,我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滿腦子都是她在侯府被欺負得無所依的畫面。」
翁知縣看了眼瘦了一圈的妻子,沉吟幾息,道:「且不說阿嫵所言這事,我也擔心,不若讓鳴雋陪你去一趟金都,看看阿嫵也好安心。」
柳娘子應:「也成,我這幾日收拾行李,去一趟那金都,瞧一瞧她,我也能放下心來。」
*
謝玦回了軍中已快一個月。
深秋涼爽,最適合入山中訓練。
謝玦換上了尋常將士的兵甲,隨著將士一同負重半框石頭登山,入山中為期三天兩夜的訓練。
第一日,並無人發現隨著他們一同訓練的新兵便是他們的將軍。
所以入了夜,圍在篝火旁葷素不忌的聊著各種話題。
再者這軍中很多剛入營的年輕小兵,一看就知道還未成親,也還未經人事的。
那些個老兵便各個都憋著使壞,把男男女女的風流韻事說得香艷非常,聽得小兵們欲/火焚身。
「有許多女子,你在床上滿足不了她,哪怕你對其再千依百順,她也會逐漸厭惡與你同房,從而有了那爬牆的心思。」
「但要是你在床上滿足了她,你在她眼裡就是真男人,自然不會有別的心思,這日日夜夜都盼著你,心裡眼裡都是你。」
有小兵紅著臉問:「如何算得滿足?」
老兵嘿嘿一笑,挺直腰背,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拍了幾下手掌,「啪啪啪」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氛圍中格外的清脆。
他低聲道:「在做這個的時候,前邊的戲尤為重要。」
老兵把經驗之談都拿了出來說,年紀小,火氣盛的小兵都忍不住去尋涼水來飲,或是洗了把冷水臉。
因聽得入迷,倒是沒什麼人注意到有個新兵冷冷的暼了他們一眼,隨而入了帳中。
翌日天明,眾人正打算背起背簍往深山裡去的時候,那領隊的石校尉忽然說背簍再加重五斤。